康桥_分卷阅读_135
意识到这话听起来她会吃大亏的样子,敛着眉头。
于是他恶狠狠凶她:“康桥,我可是为了你从纽约飞加勒比,再从加勒比飞到这里,为了这一刻我可是饶了大半个地球。”
为了这一刻我可是饶了大半个地球,这听起来美极了。
咧嘴,冲着他笑。
他抬起的手腕,说:“现在游戏时间开始。”
游戏时间开始了吗?所以三十六个小时开始在倒计时了吗,心就这样的躁动了起来,宛如蚂蚁在搬家一样,能力很小可又想要得很多,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算:要他像谁的男友一样去给她排队买东西,要他像谁的男友一样背着她看音乐会,要他像谁的男友一样……
“嘿嘿。”他拽住她的马尾辫:“你好像忘了,游戏主导权是去我,去哪里要做什么都得听我的。”
对哦。
于是她乖乖闭上嘴,乖乖的在他示意下把手给到他手掌里。
霍莲煾要她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打电话回家说她今晚和明晚要和同学玩通宵,电话拿在手上康桥就是不敢打。
他敲了一下她头壳,然后用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哄来了证人,被霍莲煾迷住的女孩给吴姨打电话,就这样康桥和那女孩一唱一和的让吴姨相信她临时决定和她朋友过这个新年假期。
在漫天的烟花下她昂起头问他接下来呢?他眼里所传达的已经昭然若揭,接下来他们去了药店和超市,海湾到处都是那种提供男女玩乐的便利酒店,他拉着她的手往距离超市最近的便利酒店走去,在电梯处他们就吻上了,他们避开电梯摄像在角落纠缠着,这一晚她真的特别大胆,她甚至于手打开他牛仔裤拉链去试探他硬了没有,试探到的结果使得她格格的笑了起来,打开日式公寓房间,一到玄关处他就进入了她,她如此强烈的感觉到属于他在她里面所缔造出来的侵略性,那种侵略性带有着很强的男孩要转变成为男人初期征兆,而他不在为他所增长增大的尺寸而遮遮掩掩了,相反,他更像是战场上急于证明自己的勇士一样,在狠狠撞击几次之后趴在她耳畔“你的小姑娘还受得了吗?”她也拿出那种泼辣姑娘的劲头“放马过来吧混蛋。”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话,他们用最为原始的方式在表达着属于恋人的那种思念。
房间是正正方方的,四片墙采用很多很多个四方格子组成,四方格子糊着米白色宣纸,地铺是长方形的,地席和被套是蓝色苏格兰方格,被他解散的头发四处散落,她半侧着的脸埋在枕头上,目光毫无聚焦落在有米白色宣纸衬托出来的那些橘黄色光线上,他的身体紧紧的贴在她背上,手穿过被单握住她的胸有一下没一下逗弄着,他们彼此身上还有汗水留下来的那种油腻,按照莲煾少爷的习惯昨晚就去洗澡,可这会他没有动,康桥瞧着瞧着忽然笑了起来,他问她在笑什么,她回答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笑什么?
其实,康桥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她想那是由心生出来的笑容,那种笑容亮亮的,刺刺的,暖暖的,他和此时此刻正贴在她背上的男孩呵,见证了彼此之间最为隐秘的成长,达到了最最亲密无间的关系,他们刚刚小小的谈论了一下他的……咧开嘴,笑出了声音来。
“笑什么?”“不知道?”“都笑成这样了还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二零零六年的新年夜晚,在那个四四方方的房间里,他们一遍遍重复着诸如此类无聊的话,他们的衣服一直安静的搁在一边,一搁就是一整夜,两具不着片缕的身体躲在方格被单下,属于潜藏在年轻身体里的荷尔蒙总是一触即发,这一晚他要了她三次,最后他们双双躺在浴缸里,窗外有逐渐泛白的天光,这一日的天光让康桥恍然觉得也许下一秒就天荒地老去了。
有那么一瞬间那句话就要脱口而出了,最终还是不敢,不敢问莲煾二十七岁的你还会饶了大半个地球来见我吗?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那一刻,康桥心里是悲伤的,因为她有多清楚自己,就像是外婆说的那样我们家康桥是那种死脑筋的人,霍莲煾对于她来说就像是童年时代的la,一惦记就很多很多年。
再一夜来临时,康桥和霍莲煾躺在游艇甲板上听着海潮声,这一天,他们租了小型的游艇,游艇一直往南边方向开。
他们远离海岸远离陆地,和他们度过作弊时间的还有海风、海浪、有时时刻刻打算偷走他们香肠的海鸟。
在那个不太大的空间里他们度过很多个亲密时刻,嗯,莲煾少爷还帮她扎头发呢,他为她扎头发自然不是致敬那些银幕情人。
那时她在给他烤鱼,他说她得把头发扎起来防止她的头发粘在看起来香喷喷的鱼身上。
他抱着胳膊在一边催她快点烤鱼球赛就要开始了,催完之后又埋怨她为什么不把头发扎起来,那时康桥很想一脚把他踹到海里去,她的发圈更早之前就被他丢到海里去了,这位有一个癖好做的时候非得解开她头发,那时他把她哄到了窗户那块,一边吻着她一边从她衣服里抽出胸衣,抽出胸衣之后就是发圈。
康桥可不能把霍莲煾踹带海里去,她不会开游艇,于是在她给他发了无数次眼刀之后他乖乖的说:我来给你扎头发吧。
最终他用一个装饰花取代她的发圈,笨手笨脚帮她扎完头发之后他也不看球赛了,就在那里瞅着她,然后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木头,要不要我给你画一张像。”
霍莲煾身上有属于母亲遗传给他的艺术天赋,他七岁画的画现在还留在斯里巴加湾市皇室馆藏里。
就这样康桥乖乖的按照霍莲煾所要求的姿势坐在临海所在。
临近尾声时他说木头你唇色不够红,于是他来到她面前,含住她的嘴唇,两片嘴唇被他狠狠的吸吮在口中,直到她的嘴唇发麻了他放开她。
最后,出现在画册上的女孩妩媚美好,特别是点缀在苍白脸上的那一抹红润,柔嫩得宛如随时随地可以揉出水来的花瓣。
看到画像时她哭了,哭得就像孩子,她从她爱人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模样:原来我是这样子的,原来我就是这样子的。
他把她画得很美很好。
他看着她淡淡笑着,手一一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怎么能不爱他呢,怎么会不爱他呢。
可属于人间的那种爱好像距离他们很远很远。
满天星光下,她把手交到他手上,他们在甲板上跳起华尔兹,最初很一本正经来着,渐渐的不知道是谁先不正经,谁的脚先踩到谁的脚一下,谁的唇又是先去亲吻谁的嘴唇一下,谁的手又是先摸了谁一下,最终他们没有来得及到房间去,躺在甲板上,她偷偷抓了一块面包朝着在那里偷看的鸟儿丢了过去,受到惊吓的鸟儿展开白色的翅膀消失在茫茫的海面上,目光落在鸟儿消失的地方,直到顶尖所在传来了一阵刺痛,“我的姐姐,你不专心。”他呵她,好吧,好吧专心一点,手落在埋在胸前的那漂亮的后脑勺上,双腿紧紧缠上他的腰,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在一堆琐碎的事情中悄然而逝。
三十六个小时之后,深夜,透过机场停机坪的围栏,康桥追着那架远去的飞机跑,一直到它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离开时他最后和她说的一句话就是:“等再见面时,我就十八岁了,十八岁我就可以给你买一张成人电影票了。”
那个时候,康桥所想不到的是那三十六个小时的作弊时间是属于她和霍莲煾最后的甜蜜时刻。
二零零六年夏天,命运终于挥起了长剑,毫不留情狠狠斩断了属于他和她之间的情缘。
此时此刻身处于一万英尺高空上的霍莲煾也永远想不到,命运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给他和康桥画上了休止号。
五月最后一天,深夜,那通电话成为了一连串事件的□□。
二零零六年,纽约,凌晨时间骤然响起的电话把霍莲煾从睡梦中叫醒,知道他私人手机号的人不多,没有多看就直接接起手机。
来自于电话彼端的是一个略带苍老的女声,那个女声在发抖着。
发抖的女声说出:
“我把那个混蛋杀了!”
☆、第95章 (2005-2006)
二零零六年,斯里巴加湾,这是六月的第一天,这一天对于康桥来说是忙碌的,今天是儿童节,平常时候霍小樊大多事情都是由吴姨处理的,而这一天康桥通常会向学校请假,以霍小樊家长的身份出席和霍小樊有关的一切活动。
一早,康桥就带着霍小樊到学校去观看他有份参与的表演,看完表演之后去参加了家长会。
家长会之后康桥还得带霍小樊到福利机构去看望几位倪海棠生前领养的孩子,和那几位孩子共进午餐之后,她带着他们来到了儿童商场。
下午三点左右时间,康桥在商场电视上看到这样的一则新闻:一位名字叫做孙丽华的华裔中年女人朝着自己的丈夫连砍七刀,最终导致其丈夫流血过多身亡,后经证实,该名中年女人其丈夫刚刚刑满获释。
这样的新闻发生在斯里巴加湾市听起来还是挺骇人的,斯里巴加湾市人平均年收入排名世界前十,斯里巴加湾人生活富裕,大多数人接受过高等教育,那些凶杀,抢劫等等等极好的会和这座城市挂钩。
商场售货员们纷纷在议论着这起发生在数个小时前的凶杀案,据说是持刀杀人者自己报的警,这些人在听完一些小道消息之后,纷纷表达出对杀人者的同情。
呈现在电视屏幕上朝着自己丈夫身上连刺七刀,叫做孙丽华的女人的确看着很惹人同情,四十多岁的人看着就像是五十多岁,消瘦,近半头发已经霜白,这样的形象再加上其丈夫之前是一名杀人犯,理所当然的人们会凭着第一印象把她归结于弱势的那一方,即使被杀的人不是她。
隐隐约约中康桥还听到若干类似于“听说在孙丽华杀人时她女儿也在场”这样的话。
离开商场之后康桥并没有把发生在这个下午的凶杀案放在心里,毕竟对于她而言那位叫做孙丽华的女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次日,康桥回到学校上课时才知道,昨天那起凶杀案那名叫做孙丽华的凶手赫然是文秀清的母亲。
若干角落里充斥着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声,甚至于那些人还跑到校长办公室要求学校开除文秀清,因为和文秀清这样的人成为同学会是她们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六月三号,凶杀案发生的第三天,在斯里巴加湾街头出现了几位年纪和文秀清差不多的女孩拿着简报,一些过往的行人在看完简报,听完那些女孩的话之后纷纷在笔记本上签下他们的名字。
这一天,这几位女孩子在斯里巴加湾街头收集到数百位人的签名,她们声称是文秀清的同学朋友,她们声称她们做的只是想传达对文秀清一种精神层面上的支持。
孙丽华案是最近斯里巴加湾媒体重点报道的新闻,媒体们发布了他们从孙丽华邻居朋友那里得到若干消息,报道中多次提到“自卫”。
部分媒体也报道了那几位女孩在街头寻求前面的行为,第四天很多人主动找到这几位女孩,一些好心人也在网上发起了签名活动,一天之内,签名人数急剧增长。
随着收集到的签名人数爆增,孙丽华的邻居朋友们也从幕后走到台前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这些人一致表示孙丽华平常是一个温和的人,她们还强调孙丽华的行为应该是处于自卫,她们还罗列出从孙丽华丈夫获释之后的状态,发呆,无缘无故流泪,身上出现多处淤青。
就像是回应这些人的话一样,一位医生拿出孙丽华两天前到他诊所就医的诊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