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鬼事_分卷阅读_59

  走出房间,就见沙丹阳和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已经在楼梯上。沙丹阳见他无事,明显安心地松了口气,说:“先出去再说吧。”言罢,转回身率先下楼,三个男人似乎有些避讳苏御安,偷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紧跟着沙丹阳下楼。
  走出别墅的时候,苏御安看到大门外停着两辆黑色的车子,七八个面色不善的小混混围着一个身材高大,一脸刻薄的男人。男人三十多岁,正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沙丹阳也察觉到男人的目光,靠近苏御安的身边,低语:“他就是那个黑道老大,叫龙胜。别怕,有我在。”
  最后一句话让苏御安觉得不舒服,但他不能表达出对沙丹阳好意的反感。不动声色地跟着沙丹阳走出大门,不等他们开口,龙胜率先问道:“你看见她了?”
  许是沙丹阳已经跟龙胜说过来意,苏御安竟然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遂点点头。苏御安不明白为什么龙胜和他的手下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有几个人甚至下意识地露出了恐惧的神情。联想了一下别墅内的情况,苏御安怀疑,龙胜对这里是抵触的。显然,他的猜测很正确,至少龙胜那几个手下人都后退了几步,紧张地看着他身后的别墅。
  龙胜紧蹙着眉头看了看别墅二楼的窗户,低声问道:“娇娇,怎么样了?”
  “你是问二楼最里面房间里的那个女人?”苏御安明知故问。但是龙胜的表现似乎是对自己的态度非常不满。眼看着龙胜的手抓过来,苏御安在想要闪躲的时候,已经有两个混混站在身后,推着他和沙丹阳朝着黑色车子走去。苏御安不喜欢这种感觉,挣脱了一个人的拉扯,正色对龙胜说,“请礼貌一点。”
  “放开他们。”龙胜很不悦地吩咐手下,继而走到苏御安面前,“娇娇怎么样?”
  “你知道她的状况,对吧?”
  龙胜点点头,说:“从半个月前就一直那样。”
  “为什么不自己上去看看?”话音刚落,苏御安就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龙胜和他的人都变得寒蝉若噤。这不正常,苏御安心想。他问龙胜,那位“娇娇”到底怎么了?其结果,他被龙胜带上了车,当然也包括表示自己有车也同样被塞进车里的沙丹阳。
  沙丹阳的车由龙胜的手下开着,跟在最后面。苏御安坐在龙胜的车里,听沙丹阳跟龙胜说起了殷海、御信以及跟李华亮的关系。当龙胜听说苏家兄弟会些法术的时候,格外诧异地打量起后面安静的苏御安。这一打量,就足足看了很久,直把苏御安看的浑身不自在地开口:“有话请说。”
  李娇娇跟龙胜的关系不必特意说明大家也都知道。龙胜也只是从李娇娇的突变开始说起,但是苏御安觉得他在避重就轻,索性打断他的讲述,问道:“你说李小姐在半月前忽然变成那样,至少有个前因吧。我不相信,这人在屋子里坐着,忽然就变傻了。去过那里、跟谁接触过、变化之前发生过什么,请您说明。”
  龙胜看了看苏御安,似乎对他的质问非常不满。冷着脸说:“我告诉你什么,你就听什么。其他的说了你也不懂。”
  苏御安轻声叹息,把脸扭到一边看着车外掠过的风景,平淡地告诉龙胜:“李娇娇的情况很像是丢魂。”
  “丢魂?”沙丹阳好奇了,相比龙胜的震惊,他似乎觉得这是件好玩的事。
  “对,其他的情况虽然也有可能,但是那种状态,很像受到过某种惊吓,吓丢了魂。”苏御安转回头看着龙胜“李娇娇在最初变化的时候,有没有发烧说胡话?”
  “有。”龙胜赶忙应道,“第一天晚上就发烧,嘀嘀咕咕说了一夜的胡话,我也听不懂她说什么。她连续烧了两天都在昏迷,醒过来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我请过很多医生都看不出她什么毛病。”
  最开始,龙胜以为李娇娇只是烧坏了脑子,但是经过检查并非如此。无奈之下,龙胜只好带李娇娇回家休养,几天下来,不只是龙胜,留在别墅里的每个人都察觉到不安的气氛。那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描述,龙胜只能说,呆在李娇娇身边让他觉得害怕。最后,甚至不敢在别墅里久居,只留下一个保姆照顾李娇娇。但是在苏御安看来,龙胜的这种心态完全是疑心作祟。怎么说呢?龙胜是混黑道的,做缺德事犹如家常便饭,久而久之,会有无形的心理压力,身边的人又忽然莫名其妙的得了怪病,这很容易让龙胜联想到“报应”这种事,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苏御安讨厌龙胜,从第一眼看到这人就很讨厌。他不愿意跟龙胜有任何瓜葛,所以有些话苏御安是不会说的。关键是,他必须了解李娇娇发生了什么,这样才能进一步调查李华亮的问题。而龙胜说李娇娇出事的那个时间,也正好是李华亮变得古怪的时候,这一点从殷海和沙丹阳提供的线索上就能分析出来。所以,苏御安怀疑,李娇娇知道内幕。跟D市的黑道扯上了关系,苏御安有些不愿意让御信牵扯进来,但是,这一点还要问过御信自己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罗家。
  D市的罗家是役鬼师,也是同行界内最神秘的一个家族。他们很少与人交往,行事作风也是令人费解的。他们养鬼,役使鬼做些无关痛痒的事,或者役鬼杀鬼。苏御信虽然认识罗家现在的大家长,也曾经见过几面,但说心里话,苏御信不喜欢罗家。在御信看来,鬼也好,恶灵也好,都有超度的可能性,不该下手下太狠直接打的魂飞魄散。不管是佛家还是道家,通常的做法都是先劝导,顽固不化的才会打散魂魄。然而罗家却不一样。相比之前罗家那个作风强硬的家长,现任这一位还算好些,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近几年役鬼师罗家已经很少在道儿上露面。殷海所遇到的那个古怪男人所使用的法术很像是罗家的役鬼术,怀疑罗家的时候他没跟哥哥说,也是怕哥哥担心。有的时候苏御信的心机超乎于别人的想象,在他貌似半桶水的能力下,隐藏着一些旁人所不知的算计。就在去往罗家的路上,他想好了说辞,一番交谈下来,罗家的罗兵耀显得比他还要诧异。
  “这的确是我家的役鬼术。”沉默了许久后,罗兵耀终于说了实话,“但是,这个不好说。你们跟我到地下室看看吧。”
  地下室会有什么苏御信不知道,但显然殷海是不想去的,他紧紧抓着苏御信的手,紧张不已。趁着罗兵耀走在前面没有注意到他们,苏御信紧了紧拉着殷海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罗家是个大家族,政策刚刚开放的那几年里买了地,在郊外盖起了一个类似四合院的宅邸,当然了,规模可是远远超过了四合院。他们要去的地下室要途径院子、厢房和长长的通往地下的走廊和楼梯。楼梯的墙壁上有挂灯,挂灯不是现代化灯具,而是一盏一盏古老的油灯。昏黄的光映衬着一阶阶石头砌成的台阶,仿佛忽然回到了久远的古老时代。没有多一会,阴冷潮湿的环境让殷海打起了哆嗦,更紧密地靠在苏御信的身上。
  役鬼师的家如果不是这个气氛才叫奇怪吧?苏御信见怪不怪,因为从踏入罗家开始,各种飘飘都在阴暗的角落里窥伺着他们,如果不是苏御信一身的纯正罡气护身,绝对落下一些毛病。总之,罗家阴气太重,也难怪殷海会怕成这样。苏御信笑着调侃殷海:“早跟你说不要跟来,看看你这样,跟羊角风似的。“
  “闭嘴!”殷海偷偷地掐了一把苏御信的手臂,被调侃的红了脸。忽然,殷海发现罗兵耀回了头正看着自己,那冷冰冰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舒服,“干,干嘛?”
  罗兵耀没吭声,走到殷海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铜板。铜板只有一元钱硬币那么大,两面都没有花纹,只有一些划痕,看上去有了些年头。罗兵耀把铜板给了殷海,说:“带着它,就不怕这里的阴气了。如果再遇到役鬼师,你拿出铜板,可自保。”
  殷海万分感激地接过铜板,果然感觉好了很多,至少那种阴森森的寒意已经消失了。而三人也恰好走到了最底下,古旧的铁门上用手臂粗的铁链拴着,造型怪异的锁头比殷海的拳头还大。苏御信认得这种锁,不由暗惊罗家果然家资殷实啊。随着锁头打开,卸掉了铁链,大门带着吱吱嘎嘎的声音被缓缓推开,地下室的全貌呈现在苏御信面前。里面沉重的让他透不过气的死气扑面而来!苏御信万分庆幸没带着哥哥到这里来,这种程度的死气,足以让苏御安当场昏厥。
  因为有罗家的铜板护身,殷海走进地下室的时候只是有些眼花而已。罗兵耀点燃了一盏油灯,地下室亮起一团暖暖的光亮,引导着他们走到一面墙壁下面。罗兵耀指着上面刻下不知多少年的壁画,说:“仔细看。”
  从服饰上苏御信判断出来,壁画似乎讲述的是明朝时期的故事。第一幅壁画上面有一个身穿道服的男人站在山丘上,山丘下面跪着另外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道士张着嘴,手里举着什么东西;后面的第二幅,道士的嘴闭上了,手里的东西落在男人的脚下;第三幅壁画上,衣衫褴褛的男人变成了骷髅鬼;第四幅壁画上,道士被一群同样穿着的人抓起来,砍掉了脑袋。
  64、06
  对役鬼师一族来说,这是一段并不光彩的历史。而殷海所遇到的那个男人使用的役鬼术就是禁忌之术,如果罗家人发现族内有人使用这种禁术,会毫不犹豫地把人赶出罗家。换做是古代那种时候,就是砍脑袋的事。所以,从很久很久以前,罗家的役鬼师没人使用、修炼这种禁术,据罗兵耀自己所说,最后掌握这种禁术的役鬼师已于一百多年前死光了。所以,当他听说殷海的遭遇后,格外吃惊
  罗兵耀其人苏御信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不像其他掌门那样热血沸腾,说白了,这是个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接手罗家的中年男人。罗兵耀的内心就像他的外表一样,毫无精彩之处,只是平平淡淡而已,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这人仅仅是在罗家掌门这个位置上混日子、打发时间。就连役鬼术,也不如他那几个兄弟。所以,初识罗兵耀那会儿,苏御信还非常八卦地跟苏念打听过,为什么罗家会选一个如此平凡的人做掌门。当时苏念也没说明什么原因,大概的意思是罗家要的就是这种胸无大志的掌门人。
  罗家是不是出了个会被砍脑袋的家伙苏御信不想去琢磨,但殷海的安全着实让他忧心。他甚至不知道殷海因为什么会被盯上,虽然联想到了李华亮,但毕竟没有直接关系,想必就算是殷海本人也说出不个子午卯酉来。苏御信能看得出罗兵耀抱着愧窘的心情带着他们来到这地下室,这是一种变相的道歉以及说明罗家立场的态度。但是,苏御信还是想要确认一下,便问:“这样好吗?毕竟是罗叔家的……”
  “没关系。”罗兵耀疲惫地叹息一声,“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我信得过你们。以后如果再遇到那个役鬼师,能活捉就活捉,实在不行,你也别手软了。”言下之意,他们罗家也要对那个役鬼师进行制裁。但是关于如何防备役鬼禁术的办法,罗兵耀没什么可说的。苏御信甚至怀疑,他根本不懂则样抵御那种禁术。但是这话不能说,说了就是打了罗兵耀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从地下室出来后殷海一直沉默,就连跟罗兵耀道别的时候也是恍恍惚惚的。苏御信总觉得殷海变得心事重重了,在罗家不方便问他,上了车,才说起地下室的事是不是让他觉得害怕了。殷海转头幽怨地瞧了苏御信一眼,说:“不是那个。那个虽然挺吓人的,我还不至于怕的连话都不敢说。”
  “那是因为什么?”苏御信问道。
  殷海的眉头皱了起来,垂下眼的时候可爱的嘴巴紧紧地抿着,呐呐地说:“我好像从来都不了解你。”
  这是什么话题?跟罗家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好不好?苏御信瞥了他一眼,想笑又不好意思。即便如此,殷海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情,努嘴瞪着:“你又这样笑了!混蛋啊你,这都两年了,你这个臭毛病怎么还没改?”
  “我怎么了?”苏御信的似笑非笑挂在脸上,“说说吧,你愁什么呢?”
  “不知道啊!”殷海焦躁地说,“大一那时候也经常听你说各种鬼故事,但是我觉得那种事离我很远,与其说是朋友的亲身经历,还不如说我真的就是当故事来听的。今天,在罗家地下室看到的那些东西,忽然觉得很害怕。一想到你从小就接触这些,就觉得你,你、你很陌生。”
  人之常情吧。一时间难以接受是正常的,苏御信也没什么好办法安抚忐忑的殷海,只好岔开话题问他:“你跟李华亮到底什么关系?”
  “就是朋友。你也不看看就他那样跟我能合得来吗?做朋友OK啦,做情人,他绝对会杀了我!”
  “那沙丹阳呢?”
  殷海直接翻了个白眼,似乎对苏御信这个问题觉得莫名其妙。这种感觉苏御信明白,就像他跟张洛泓一样,好不好?好,好的不得了,但是说到做情人或者是恋人什么的,估计彼此都会恶寒到不敢看对方的脸。殷海不是随便的人,而且这小子的眼光极高,一般人还入不得他的眼。可奇怪的是:他对朋友的要求却很低,低到令苏御信完全无法理解。想来自己接触过这么多的人,自家哥哥的择友标准还是最好的,不要多,要和得来,这样最好。
  计程车途径高架桥,路况变得糟糕起来,长长的车龙堵的水泄不通。苏御信摇下车窗,点燃一根香烟打发时间。没抽两口,脸色忽然变了!他急忙打开车门下去,把身边的殷海搞的一头雾水,也跟着追了下去。苏御信站在桥上的护栏前,眺望着远处,他记得两年前远处那片空地上有一家私人医院来着,现在怎么变成主题公园了?
  “你说那家私人医院啊。”殷海笑道,“你没走多久就倒闭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片儿就被圈起来改建了主题公园,可能是距离市区有点远,所以没多少人光顾。不过环境倒是很好的,非常适合老人家去休闲呢。”
  环境是很好,苏御信想。能有如此轻灵的干净的气息何止是好,简直就是人间净土!这种轻灵绝对不是保护环境得来的好处,笼罩在主题公园上方的那一层薄薄的白雾,非仙即灵!太干净了,干净的近乎于脆弱。哪个修仙的精灵要得道了?但是,灵气外泄是修仙者最忌讳的事,它应该知道这种灵气外泄到人满为患的城市里是非常危险的,搞不好就会引出杀身之祸。而且,那家倒闭的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就在两年前,医院后面的小巷子可是通往鬼市的唯一路口。如果鬼市还在,深眠的精灵必会收到阴气的侵害,难道说鬼市换地方了?
  这不合理,苏御信疑惑着。
  在苏御信疑惑的时候,殷海接到一条手机短信——想要找到苏御安和沙丹阳,今晚十二点到东郊二环外中宇别墅小区17号来。
  殷海愣了,把手机递给苏御信,对这种事还有些经验的苏御信第一个反应就是联系自家哥哥,其结果,不管是苏御安还是沙丹阳,都联系不上。苏御信果不其然地火冒三丈!敢欺负他家哥哥,不想在阳间混了是吧?
  “御信,咱们现在就过去吧。”殷海建议。
  “不行。”苏御信果断地说,“既然对方把时间拉开这么多,就会想到我们现在有可能过去,他们肯定有所准备。我不担心他们会伤害我哥,我是担心就算咱们现在过去也是扑个空。”
  “那怎么办?”
  “等。等到晚上再去。”苏御安按耐着心中的焦躁和怒火,冷静地分析情况。他从很早以前就觉得自家哥哥似乎一直麻烦不断,不是遇上妖邪恶鬼,就是被坏人抓了去。苏御信不知道该不该认真考虑打一条铁链或者是一个笼子把哥哥好好的圈养起来。
  奢华的办公室里,站在龙胜身后的中年男人弯下腰,在龙胜的耳边说:“那位是本市沙家的少爷,沙丹阳。老大,您看……”
  龙胜冷冷地哼笑一声,显然没把沙家放在眼里。他非常不喜欢有人忤逆他的意思,更不喜欢被人盯着质问一些隐私。这两点不喜欢,那个姓苏的小子都占全了。没关系,既然他们敢进入别墅里并且安然无恙地出来,就说明有利用价值。龙胜让中年男子去调查苏御安,并且连着那位殷海一并调查了。
  D市的天气总是时晴时阴,从下午五点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夹雪。过了十一点,小雨初歇,被滋润过的土地和街道泛着潮乎乎的寒气,老区几条街道上暴露在外的热水管被寒气这么一熏,丝丝地冒出了白色的蒸汽,老区好像雾都伦敦那样浸在一片朦胧之中。 姚美亚是一个啤酒推销员,驻扎在酒店里推销着很少人买账的啤酒。她已经连续做了一周,每天晚上都是十一点才下班。拖着疲惫的身躯朝家的方向走去,她希望那个整天都喜欢在半夜跟朋友吵闹的邻居今晚能安静一点。那个男真的很讨厌,前几天似乎死了一个朋友,连续几天晚上大吵大闹,如果不是因为他可以带来一个帅气的富家朋友,姚美亚绝对会去拎着板砖砸他的门,警告他晚上安静点!
  如果自己也能交到那么帅气富有的男朋友该多好,那样就不必像个坐台小姐似的游走在酒池肉林里。想起那些丑陋的男人们的脸,姚美亚就一阵恶心!她觉得自己不该过现在这样低下的生活,她很美,就像母亲为她去的名字一样,既美丽又端雅。她知道过了二十五岁的女人不该再做灰姑娘的白日梦,但是见过那个讨厌男人的朋友之后,她无法抑制地一次次幻想着,那个帅气的男人对自己青睐有加。
  啊,也许有那么一天那个帅气富有的男人会忽然敲开她的房门,问她借什么东西,从此后她与他开始一段甜蜜的恋情;或许,有哪一天就在楼门口遇到他,他热切地看着自己,礼貌绅士地问她是不是愿意共进晚餐。灰姑娘的梦想让这段寒冷又遥远的归家路变得愉快起来,姚美亚完全陷入了臆想模式,编撰着一个又一个跟帅气男人的邂逅场面。就连走错了路都不自知。
  真是的,怎么走到这里了?姚美亚觉得这有点可笑。看着被堵死的去路,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走进这条死胡同的。都是那个高帅富的错啦,害她走神到这个地步。她转回身,一股咻咻的冷风灌进死胡同里吹开了她系在脖子上的丝巾。淡粉色的丝巾飘了起来遮住她大半的视线。朦胧中,眼前的事物看不真切,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漂浮在距离她两米之外的胡同口。灰白的脸色,令人作呕的身躯。
  遇到恐怖的东西惊叫是人的本能,姚美亚张开了嘴,对面那个恐怖的家伙也张开了嘴。仅在眨眼间就到了她的面前!恶臭、腥腻的气味紧紧贴在皮肤上。那一声尖利的叫喊还未出口,姚美亚的脖子已经被对方的利齿紧紧咬住!刺痛,随着绝望而来,姚美亚双眼瞪的浑圆,浑身抽搐着跪在地上。那个恐怖的家伙依附于她瘦弱的肩膀之上,阴暗的胡同里隐隐有着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姚美亚原本粉红的脸颊迅速地失了血色,变得——苍白。
  6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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