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商怀谏解了绑住自己的绳索,在他们不注意时,给燕译景松绑。
  燕译书早已知道,他们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想说。
  瞥一眼侍卫的成果,他让人押着燕译景过来,“你们松绑了又如何,这里尽是本王的人,你们逃不出去的。”
  “东西呢。”燕译书拽着燕译景的头发,他想将燕译景的头摁在土里。
  燕译景被拽的头皮发麻,商怀谏被十几个人控制着,刀枪剑戟都架在他脖子上,他动分毫,就会被这些利器刺伤脖颈。
  “兴许是朕忘了。”燕译景抓住燕译书的手腕,转了个身,反手将燕译书控制住。他双手健全,控制燕译书轻而易举。
  燕译书哼一声,“本王也可以告诉你,那解药的确是解药,只是缓解,若是十日不用一次,依旧会暴毙身亡。当然,你可以不用管,或许燕译月本身就活不了十日。”
  他太过于聒噪,燕译景抓了一把土,塞进燕译书嘴里。
  其他人想要靠近,藏在屋檐后的人架着弓弩,指着那些人的眉心,箭矢穿透一个人的额头,侍卫乱作一团。
  林若和陈婉意领着上千精兵,早早埋伏在这里。
  燕译书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觉得头疼,神情有些恍惚,晃晃头,觉得不可能。
  这么多人藏在这里,他不可能没发现。
  燕译景笑着解释,“这世上不止你会下毒。商怀谏的院子里点的香,会潜移默化影响人的心智。”
  其中有没闻过的,施衡来之前,早已给他们下了药。
  燕译书说了句佩服,他看着来的那些兵,不是昱国人的打扮。
  这一千精兵是金国的,他们来时,燕译月让他们扮做普通百姓,混迹其中。
  新春将至,那些远在外处的人,回家是正常的,何况天花得到控制,京城又恢复热闹的景象,偶尔多出几个人,难以被发现。
  “金国的兵,燕译月还真是有能耐,真借到了金国的兵。”燕译书由衷佩服,不仅借到了金国的兵,甚至得到了金国的兵符。
  他实在好奇,燕译月是怎么做到的。
  陈婉意翻身下马,手持长矛,着一身军装,活脱脱就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马尾随风飘扬,她将金国的兵符高高举起,道:“杀!”
  她们出现得突然,燕译书的人没做好准备,成了待宰羔羊。
  加上中了施衡的药,随着时间的推移,意识越来越恍惚,逐渐力不从心。
  燕译书带来的兵,不过三千,他大多数兵力,都用来控制燕译月等人。
  一千精兵胜他三千。
  场面非常混乱,商怀谏在混乱之际,逆着人流,走到燕译景身边,握住他的手,反手用匕首抹了一个人的脖子。
  “陛下,牵着臣,臣会保你平安无事。”
  商怀谏身手好,可牵着一个人,难免吃力,燕译书的随从很厉害,他一人杀了几十人。
  陈婉意与林若互看一眼,她们从东西两方夹击,随从有些疲累,在两方步步紧逼的攻势下,很快受不住。
  而燕译书,被近百人护住,他们形成一道人形围墙,确保燕译书不会受伤。
  随从知自己敌不过,他随手抓了一个侍卫,替自己挡下致命一击。随后快速将燕译书拉出来,想带着他逃。
  燕译书被他护地很好,只受到些轻伤。而他却不同,身上都是在流血的口子。
  陈婉意不想放过他,在长矛要刺进燕译书的手臂时,燕译书看着那锐利的长矛,求生的意识让他扯过随从,护在自己身前。
  长矛刺穿随从的心脏,燕译书不做停留,像丢脏东西一样,将随从丢在地上,驾马离去。
  随从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看着燕译书离去的方向,确保他安全离开后,才松了一口气。
  陈婉意想去追,被林若拦住。林若蹲下身,查看随从的伤势,有几处致命伤,拖着这样残破的身子,还能为燕译书谋一条生路,当真厉害。
  林若问:“他毫不犹豫抛下你,你又何必如此忠心。”
  随从没有回她,也没能回他。
  燕译书跑了,随从死了,留下的人没有首领,逐渐慌乱,毫无章法,最后成为训练有素的金国士兵下的刀下亡魂。
  死前是不甘心的。他们已经看到,跟着燕译书之后,升官加爵的日子,还没过几天,幻想就被一刀斩断。
  商怀谏单手对敌,又护着燕译景,身上受了些伤,好在伤不致命。
  这场混乱持续了一个时辰,留下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不过二里地大的地方,堆积些上千尸体。
  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鲜红的血液将大地也染成红色,那高耸入云的树木上,宛若生了朵朵梅花,耀眼极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闻着让人作呕。
  那些人亲手挖的坑,最后成了埋葬他们的地方。
  他们的衣裳染上血色,商怀谏围着燕译景转了好几圈,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你提前安排了,不然,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林若收了剑,看着满地的尸体,没什么表情。
  她为燕译书做事时,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不觉得有什么。
  陈婉意不同,虽然她的梦想是上战杀敌,可她从未见过如此残忍血腥的。画面,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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