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当着燕译书的面,他将匕首直接给燕译景。
  “你的血,不配玷污那很发簪。”商怀谏在燕译书不能动弹时,一点一点改变棋盘布局。局面发生改变,陷入死局的成了白子。
  他抬眸,一句话堵死燕译书的路,“三王爷不必生气,毕竟你输了,也不见得会信守承诺。所以,也不必在这苛责我。”
  第一百六十五章
  在燕译景将刀柄架在燕译书的脖颈上时,在屋顶上的侍卫也不藏着,一跃而下将这里保卫。
  木鹰一脚将燕译书的随从踢倒,护在燕译景身侧。
  上百号人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围住,密不透风。
  商怀谏不紧不慢在那收拾东西,看浩浩汤汤一群人,颇有不满,“三王爷在我这里闹事,并不是个明智之举。”
  说着,他将虎符放在石桌上。燕译书的人想夺,被射来的一支箭刺中手腕。
  施衡手拿弓弩,慢腾腾从人群中走出来,嘴里还在吃着东西。
  “三王爷不想被我再剁下一只手,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好。”
  燕译书记得他,他看向燕译景,打心底佩服,“皇兄竟说服他帮你,真是佩服。”
  “你的事,朕知道。”燕译景打断他,对皇兄这个称呼颇有不满,纠正他说:“你不必唤朕皇兄,朕与你,没有干系。”
  “不然你想让本王唤你陛下?”燕译书嘴角微微上扬,脸色却没有笑意。他的笑容如冬日的雪,冰寒刺骨。
  从燕译景登基后,他一向唤皇兄,什么场合都没叫过一句陛下。在他心中,并不承认燕译景是这个皇帝。
  气氛焦灼,其他人面面相觑,燕译书没下命令,他们待着不动,等燕译书发号施令。
  商怀谏起身,从屋里拿出茶来,先给燕译景倒了一杯,最后才轮到燕译书。
  茶的颜色很深,味道也很苦涩,没有一丝茶香,回味也难以做到。
  燕译景没有喝,商怀谏品一口,只喝了一小口,又放下。
  许久不回府,这府中的茶竟敷衍许多,尝着像放在阴湿的地方许久,又随便拿出来晒了一会儿,阳光与潮味糅杂在一起。
  施衡在剩下的石凳上坐下,商怀谏只拿了三个茶盏,没有他的份儿。
  燕译景收了匕首,丢给木鹰。
  “他是你的人?”燕译书做了个手势,随从收刀,一声不吭站在他身后。
  施衡顺手拿了燕译景的茶过来,不置可否。他捧着茶,朝里看一眼,茶的颜色成了深棕色。算着时间差不多,他看着燕译书,笑着提醒,“你说我要是在里面下毒,三王爷能发现吗?”
  说完,燕译书一点一点褪去血色,胸口堵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很难受。血气上涌,他抓着桌角,强装镇定,没在这些人面前失态。
  随从察觉到他的异常,搀扶着他,小心询问:“王爷,您感觉如何?”
  燕译书拂开他的手,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丢进自己嘴里。他怕别人给自己下毒,随身备着可解百毒的药。
  药可解百毒,可药性不强。只可抑制毒素在体内游走,无法彻底解毒。
  他没有表现出来,端起其中一杯茶,泼在燕译景脸上,“皇兄竟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同你学的。”燕译景抹一把脸,手上也是茶水,家茶的味道并不是很好闻,甚至有些呛人。
  商怀谏拿出帕子,细细擦去他脸上的水渍,燕译景穿着深蓝色衣裳,茶水泼在上面,让深蓝色隐隐变成黑色。一片茶叶黏在脸上,商怀谏揭去,“我房中有你的衣裳,你且换一身,免得着凉。”
  围在院落里的人低着头,没人敢抬头,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燕译书挖了他们的眼睛。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偶尔小心翼翼抬眸去看燕译景,心中掂量燕译景的胜率。
  这些人不是亡命之徒,他们不过想选对人,加官进爵,多拿些俸禄。谁赢,他们便跟着谁。
  “皇兄若是再走几步,你的腿也别要了。”燕译书瞥了随从一眼。
  随从一声令下,其他人纷纷拔刀,燕译景回头看。
  府中的侍卫不多,他们甚至无法靠近,就被燕译书的人杀了个干净。
  府外也围满燕译书的人,燕译书以监国的身份,调动许多曾不听命的将军。
  只要燕译景死,只要拿到玉玺,王美人肚子里的孩子出不出世,都没有关系。
  六年,他整整隐忍了六年,过了新年又是一年,只能在背地里穿龙袍的日子,他已经过够了。
  即便他不是先皇的孩子又怎样,这皇位本就该是他的。他悲伤过,奔溃过,却从未有一刻,放弃过。
  燕译书当着几人的面,继续给自己倒一杯茶,知道有毒,还是一饮而尽,除了味道涩,挑不出别的毛病。
  “你来时,没有带兵。”燕译书用帕子擦去嘴边的茶渍。坐的久,腿有些麻。
  他站起来,绕着两人走一圈,最后手搭在施衡的肩膀上,眼睛看着他拿弓弩的右手,心想若是砍下他的右手,做自己的赔罪。
  “这里里外外都是本王的人,你们认为,单凭你三人,能逃出去?”燕译书笑得阴森,嘴角要咧到耳朵根,站直身体,目光扫视在场的人,“你们也不用想别人的救兵,燕译月中了毒,现在在府中睡呢。也不用想陈清岩、百里策那些人,陈清岩在常山,回不来的。而百里策、本王都可以给燕译月下毒,何况一个小小的百里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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