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韩谈从地上挣扎起来,用手背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愤恨的盯着韩谈。
  【羞愤的韩谈】
  【想用你撒森*晚*整*理气的韩谈】
  胡亥呵呵干笑:“谈谈,你听我说, 其实章平哥哥并不是想要戏弄你。”
  “那是甚么?”韩谈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韩谈】
  胡亥看了一眼他的标签, 笑容更是尴尬, 道:“或许我说了你可能不大相信, 但……章平哥哥好像喜欢你!”
  说完,撒丫子便跑, 冲向牢房大门。
  韩谈一愣, 他心窍之中思考了万千答案, 例如章平想要戏弄自己,例如章平看自己不起, 例如便像当年章平嘲笑自己穿女服一样, 例如等等等等……
  然,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答案。
  趁着韩谈愣神的一瞬间, 胡亥赶紧跑路,等他反应过来,胡亥已经溜之大吉。
  “胡、亥!”韩谈狠狠一砸牢门:“你敢耍我!”
  胡亥虽很想与韩谈说,自己没有耍他,说的都是真话,起码章平当时的标签是如此显示的,人或许会说谎,但标签绝对不会说谎。
  不过胡亥理智的没有折返回去,韩谈定然是不会相信的。
  章平一路冲出圄犴,跑到封宫墙角的地方,抱头蹲下来,使劲拍了拍自己脸颊,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唇角,忍不住微微出神。
  “韩谈的嘴唇……好软啊。”章平喃喃自语。
  “平儿?”
  章平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来,便看到自家大哥章邯从远处走过来,他穿着一身少府衣丞的文官官服,显然是刚从封禅大典下来。
  泰山封禅可谓是一波三折,第一次正式封禅,被六国余党中断,而第二次泰山封禅,则是嬴政扶苏和胡亥联手导演的一出好戏,成功让六国余党狗咬狗,牵扯出了更多的叛军余党。
  而今日,才是真正的泰山封禅。
  封禅顺利结束,章邯刚回来,便看到自家弟弟蹲在地上,不停的“扇自己嘴巴”,间或嘿嘿傻笑,好像一个痴子,还是一个块头巨大的痴子……
  章邯奇怪:“平儿,你这是做甚么呢?”
  “我、我……”章平赶紧站起来,咳嗽了一声:“没事儿啊,没做甚么,我……我遛弯儿呢,朝食吃多了,散散食儿!”
  章邯上下打量着章平,道:“平儿,你可知自己从小到大,一撒谎眼目便乱转。”
  “没转啊。”章平狡辩,眼珠子果然乱七八糟的转起来,停都停不下来。
  章邯无奈的摇头,道:“长公子不是叫你陪着幼公子,怎么的一个人在此处?”
  “哎呦!”章平一拍手心儿:“糟糕,我把幼公子一个人扔牢房里了!”
  “甚么?”章邯惊讶:“那还不赶紧……”
  “章邯哥哥,亥儿在这里呐!”胡亥从圄犴跑出来,冲着他们摇手。
  章平看到胡亥顺利出来,松了口气:“幼公子,你无事罢?”
  胡亥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都怪章平哥哥,不讲义气,竟是自己先跑了。”
  “我那不是……”章平辩解到此处,嗓音突然顿住,那张刚毅俊美的面颊又开始微微发红。
  【回味亲吻的章平】
  【有点害羞的章平】
  胡亥:“……”
  “平儿?”章邯看到弟弟这个模样亦是奇怪,打趣道:“怎么的,是想谁家姑娘了,怎么脸色红成这般?”
  “没有!”章平立刻否认。
  胡亥笑眯眯的道:“章邯哥哥,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不可!”章平吓得差点平地起跳。
  “为何不可?”胡亥故意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的道:“你都知晓了章邯哥哥的秘密,那章邯哥哥为何不能知晓你的秘密?”
  “就、就是不能说……”
  “章邯哥哥,亥儿告诉你……唔唔唔!”
  “别说别说!幼公子,算我求你了。”
  封禅大典之后,羣臣离开,扶苏身为承办,还需要忙碌一些后续事宜,因此晚一步离开封禅现场,等他回了泰山封宫,远远地便听到欢声笑语一片,是胡亥的笑声。
  胡亥与章平打闹在一起,嘻嘻笑笑的,看起来毫无芥蒂,十足放任。
  扶苏远远的看着,唇角先是不由自主的牵起,亥儿可以这般打闹,那便说明身子无碍了,亦算是好事儿。
  只是……
  扶苏的唇角又慢慢落下,他的心窍中,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扶苏的秉性使然,从小循规蹈矩,跟着老秦人习学礼数,被大秦长公子这个头衔束缚着,从来不敢越雷池半步,因此便养成了这样“无趣儿”的性子。
  扶苏不似章平那般洒脱肆意,无法将胡亥逗得如此发笑,心窍里忍不住有些隐约的不舒服,他也不知那是甚么感觉。
  胡亥和章平打闹着,突然瞥见一条标签浮现在眼前,定神一看,是便宜哥哥来了。
  【吃醋的兄长扶苏】
  【觉得你和章平相处的更融洽的兄长扶苏】
  “噗嗤!”胡亥忍不住笑出声来。
  章平奇怪的道:“幼公子,你笑甚么?”
  胡亥也没有回答,为了安抚便宜哥哥吃醋的心窍,故意奶声奶气甜滋滋的道:“哥哥你回来了!亥儿想你啦!”
  说着,一头扑进扶苏怀中。
  扶苏矮身将人抱起来,道:“亥儿,有没有乖乖听话?”
  胡亥点头,乖巧的道:“当然啦,亥儿最听话了!哥哥去封禅的时候,亥儿一直想念哥哥,好想好想哦,想得只吃下了两碗大米饭!”
  扶苏忍不住被他逗笑了,摸了摸胡亥的小肚子,道:“怪不得如此压手,原是朝食用多了。”
  胡亥用两条细细软软的胳膊挽住扶苏的脖颈,靠在他的肩窝里,撒娇道:“哥哥最好啦!”
  “咦!”章平嫌弃的抖了抖胳膊,似乎觉得胡亥太腻歪了。
  扶苏也有些奇怪,亥儿为何突然如此粘着自己,不过……甚好。
  【因为你的撒娇而欢心的兄长扶苏】
  【忘记吃醋的兄长扶苏】
  【弟控扶苏】
  胡亥偷笑,果不其然,撒娇是最管用的,百试百灵,不管旁人看着多“恶心”,哥哥受用便好!
  封禅结束之后,扶苏本想多抽出空隙,陪一陪幼弟,毕竟这段时间,胡亥经历了太多,而在哥哥眼里,弟弟这般小,实不该经历这些。
  只是没成想,封禅大典结束之后,还有许多其他事宜等着扶苏,例如东巡之事。
  泰山封禅不只是封禅便罢了,封禅是昭告天下,昭告天下之后,嬴政还打算东巡安抚百姓。因着扶苏在封禅大典之中的出色表现,嬴政便将东巡的事宜也交给扶苏来处理。
  这本是好事儿,乃是对扶苏的一种认可,只不过如此一来,空闲突然缩短,少之又少,没甚么空隙可以陪伴胡亥。
  胡亥一脸乖巧懂事的模样,挥挥软嫩的小白手,道:“哥哥,亥儿会乖乖听话,不到处惹是生非的,哥哥你便去忙罢!”
  扶苏有些愧疚,道:“本答应亥儿,今日陪着亥儿的。”
  “无妨的哥哥!”胡亥十足善解人意的道:“亥儿知晓哥哥忙碌,亥儿没干系的。”
  扶苏摸了摸胡亥的发顶,道:“亥儿真乖,那哥哥先去忙了,若是有空,回来陪你用午膳,可好。”
  “嗯嗯!”胡亥将扶苏送到门口,看着扶苏匆匆离开,立刻折返回殿中,往软榻上一倒,四仰八叉的道:“呼——先睡个回笼觉!”
  做秦二代的感觉真好,天塌了有便宜爸爸顶着,惹了祸又有便宜哥哥兜着,胡亥便轻轻松松的做一个米虫便好,吃完睡,睡完吃,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生活。
  胡亥感叹了一下,裹上锦被,闭起眼睛,刚睡下不久……
  叩叩叩——
  “公子!”
  “幼公子!”
  “大事不好了,开门啊!”
  胡亥睁开眼目,揉了揉眼睛,是章平的嗓音,这才刚睡下,便来叫魂儿了。
  胡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令寺人前去应门,章平大步冲进来,道:“幼公子,大事不好了!”
  “甚么事儿?”胡亥懒洋洋的抱着锦被,咂咂嘴道:“好困……”
  章平将他拽起来,急匆匆的道:“幼公子你亦听说了罢,封禅之后,陛下准备东巡安抚百姓,因此打算大赦天下,赦免一些六国叛军。”
  “听说了,这是好事儿呀。”胡亥点点头。
  封禅乃是将大秦的功绩昭告天下的一种祭祀活动,需要用蒲草包住车轮,不伤害泰山的一草一木,来表达对天地的敬畏,对百姓的慈爱,如此一来,封禅前后便更加不易见血动刀。
  嬴政准备在东巡之前,大赦天下,将俘虏来的六国叛军释放一些,来彰显大秦的仁宥与包容。
  这的确是好事,只是……
  章平焦急的道:“但对于那些冥顽不灵,誓死不愿意归顺的,陛下说了,随便找个借口,让他们死在圄犴之中,也算是成全了他们的拳拳之心!”
  胡亥咂咂嘴,又道:“君父说的也对。”
  “可……可!”章平道:“韩谈便是那冥顽不灵者!陛下说了,要用韩谈开刀,杀鸡儆猴,看看谁还不降!”
  胡亥终于明白了,章平这般火急火燎的前来,是为了韩谈……
  章平道:“你不知,长公子如今已经被陛下召去了,说的便是这事儿,陛下让长公子处理的干净一些,让韩谈看起来像是病逝,不要叫东方的百姓起疑,这……这可如何是好?”
  胡亥从被窝里钻出来,摸着尖尖的小下巴,上下打量章平,道:“章平哥哥,你……这般焦急,是不是喜欢韩谈?”
  “甚、甚么?!”章平大吃一惊,眼眸乱转:“怎么可能?就他?韩谈?幼公子你便是爱开顽笑!”
  【急于否认的章平】
  【心虚的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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