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不肯退让

  彩蝶躺在床上闭眼皱眉,嘴唇惨白,病恹恹的模样。回房后她就泡了一个时辰的冷水澡,力求病的楚楚可怜。她就不信了,这一病一哭,王爷会不心疼。到时候,哼。
  听得房内木轮滚动声渐近,缓缓睁开双眼。“王爷。”彩蝶低声道,眼泪迅速盈满眼眶。
  “既然你病着,就不用行礼了。”彩蝶闻言一怔,循声看去,竟然是害她的罪魁祸首。不行礼,等会又要让她抓到把柄。
  彩蝶在侍女的搀扶下坐起身,掀起锦被想要行礼。巴掌大的小脸没了血色,在墨发的衬托下愈发苍白。唇未染红,却有淡淡颜色。
  宁钰冷笑,好一个病西子。她就不信了,早上那一番折腾,能把人折腾成这模样。
  “不必了,起来吧。”卫垣道,彩蝶的楚楚可怜在他面前丝毫没用,好不容易把宁钰娶进门,推了所有公务陪在她身边。哪成想,有些人非得争风吃醋来打扰安宁。
  彩蝶扯着他的衣摆,欲说还休。卫垣心下不耐,面无表情道:“大夫怎么说?”
  “回禀王爷,大夫说主子这是受了惊吓,毒秽侵体才导致的。”彩蝶忙截住侍女的话,低声道:“妾身不知道她将王爷请来了,一点高热不碍事。”
  主仆二人惺惺作态,红菱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宁钰见了扯了扯她衣袖提醒她注意装模作样,免得被惦记上。
  那侍女见着红菱翻白眼,急忙道:“主子您别说了,奴婢听的都心疼了。主子你生了病,罪魁祸首却在翻白眼,主子哪有让侍女训斥的道理!奴婢恳请王爷做主。”侍女越说越觉义愤填膺,跪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宁钰上前几步,不露声色的将红菱护在身后,道:“今日训话时,彩蝶没有行礼,被本妃罚了。”敌不过她,便想拿红菱开刀。
  “王爷明察,王妃的贴身侍女大庭广众之下斥责主子,不分尊卑。”
  “事情原委如何?”卫垣低声道,红菱一鼓作气从宁钰身后走出,跪倒在地道:“回禀王爷,彩蝶主子顶撞在先,奴婢不过问了一声,并未斥责。”
  彩蝶闻言眼泪滴落,一副委屈的模样,低声道:“彩蝶,没有顶撞王妃。”
  宁钰懒得纠缠,面上仍带着标准的微笑低声道:“彩蝶的确冲撞了本妃,红菱也斥责了她,但那是本妃的命令。如果红菱受到严惩的话,臣妾希望王爷能一并处置旁人闲言碎语污耳的事情。”
  “面上落疤,哪个男人愿意娶,是你说的吧”宁钰说着,俯下身看着那侍女微笑。
  “这,这。”那侍女听了涨红了脸,仓皇回头看向彩蝶。宁钰轻笑:“现下看着你主子,莫不是你主子示意你说的。看来这内院,是该好好整顿了。”
  彩蝶闻言起身,踉跄跪地道:“没有的事,妾身什么都不知情。”宁钰伸手拭去她的眼泪,道:“王爷如何看?”彩蝶在她的手下轻颤。
  卫垣皱眉,一团乱线难以理清。估摸是钰儿落了彩蝶的面子,彩蝶拿红菱开刀。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也不打紧,依了彩蝶便是。但钰儿执意保她,这就有些难办了。
  “虽说无心,但侍女冲撞了妾室致病也算过失。罚俸三月吧。”卫垣沉吟片刻,“至于彩蝶的侍女,罚俸半年。”
  “王爷。”彩蝶唤了一声,眼角含泪。宁钰面上带着笑意,眼神却狠辣,说:“还有什么事情?”
  彩蝶受到宁钰的眼神,下意识的露怯道:“无,无事了。”
  卫垣闻言挥手,侍卫走过来推着轮椅。彩蝶见他连一声慰问也没有就要离开,眼角余光瞥到旁人的嘲讽笑意,连忙道:“王爷能不能留下,陪陪妾身?”
  “有事。”话音未落,人已离开。红菱以袖掩笑,宁钰瞥了她一眼,红菱止住笑故作严肃。
  “你好好养病。”宁钰转身离开,没走几步,便听得碎裂声清脆悦耳。
  出了院子,红菱哈哈大笑。宁钰转过身食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引得红菱嘟囔几声。“被罚的俸禄,我补你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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