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大你一千岁_分卷阅读_17

  这娱乐会所的老板大概是真的请了位风水先生,按他的意见做了一番整改,一楼只剩下了吧台,金碧辉煌的舞池拆了,留出了一大块空地。大概风水先生还说,贵地气运不畅是因为员工的问题,于是老板辞退了所有的员工,另外换上了一批新的。
  老板此刻叼着烟,本身就长得有点女气的脸在灯光下又多了一分阴柔:“这位客人,本店中午不营业——”
  来人摘下墨镜,朝他看了一眼。
  老板烟头掉落在大腿上,很快把他的西裤烧了一个小洞,他却顾不上在意,对来人恭恭敬敬地屈膝一跪:“主人。”
  他的主人看起来没怎么休息好,脸色阴沉,并且散发出一种“我心情不好,大家心情也不要好”的狂躁气息。
  老板知道主人天生长了一副这样的债主脸,倒也不是很惊慌,低声道:“您回来了。”
  “你找了这么个地方做你的基地。还挺入世。”主人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原来的基地没了,我正好路过这里,便想了一点办法弄下来了。人多的地方,水混,适合摸鱼。”老板从地上起来,说,“主人,您提早回来了。”
  “我们家那位孝顺的弟弟回去看老爷子了,我也跟着回去看了一看。演一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主人像是还沉浸在自己方才说的场景里,笑了一下,“怪没意思的,还是锡京舒坦,无拘无束。”
  老板知道那是主人的家务事,不好插嘴,便换了个话题,汇报起了工作:“您不在的时候,明鉴丢了。”
  “丢了就丢了吧,目的都达到了。”主人很是大度,不在意地一挥手,接过旁边侍者递过来的酒,抿了一口,“反正也不能给我安在眼睛上。重要的是我们找到了那个小子……叫什么,什么白?”
  “陆夜白。”老板接上话茬,“但是少主抢走明鉴之后,就一直守着那个人,我们没办法接触到他。”
  “温子河?他来插手明鉴的事做什么?”主人似乎有点惊讶。
  他对要做的事情能一直保密并不抱有期待,但是对方这么快就有所警觉,还是给他一种计划被打乱的感觉。
  老板:“是因为世子让他查蛇家小姑娘失踪的案子,才顺着藤查到明鉴的。”
  “我亲爱的弟弟,看来真的是有一位非常好的朋友。”主人长得不太和蔼,说起话来也总是这么一副阴气沉沉的样子,叫人听不出是真心地为弟弟感到高兴,还是有言外之意,“真让人羡慕。”
  “有少主在,我们做事很不顺畅。”老板说,但是没有提有自己人死在少主刀下的事情,毕竟那是他的自作主张,“就眼下,那小子身边已经有人在暗地里保护了。”
  “没关系。大人们喜欢把一些看起来很凶猛的动物驯养起来,让他们看护自家的婴儿。”主人顿了顿,“可再怎么看护,那也是个婴儿。把凶猛的动物牵走,小婴儿还不是任人揉捏吗?”
  “那……”
  “先不急。”主人慢悠悠地踱到沙发边,手撑着沙发扶手,缓缓坐下,“既然他先插手了这件事,就不是我有意破坏族内安稳了……不过我要先睡一会儿,这副眼睛不太顶用,两三天就快坏了。”
  老板轻轻走到主人身边,十分训练有素地将一块毛巾覆盖在他闭着的双眼上,那毛巾大概裹了什么香薰,正往外冒着丝丝缕缕的烟气:“请主人……好好休息。”
  与恭恭敬敬的语气不同,老板那张年轻漂亮的脸上,浮现出的是森冷的杀意。
  第13章 道姑
  温子河单手扶着方向盘,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上面敲打着,空调不断地把凉风送出来,却盖不住车子里那股热火朝天的气息。
  他身侧的副驾驶上,陆夜白扭过头对着后座的俩人,他手里捏着三张牌,笑眯眯地往嘴唇上一盖:“这次我好像赢定了。”
  关凝气势很足地把牌面朝下一扣:“我赌一百个巴掌。”
  毕尧不带一丝波澜地发问:“那是什么赌注?”
  这三个人彻底地把温子河当成了一个全职司机,凑在一起在玩一个“三张牌”的扑克游戏,规则很简单,按花色和点数比大小,牌好靠运气,赢牌还要靠心理。
  他们图个好玩,也没赌什么东西,但是每个人都想赢。陆夜白和关凝两人都想靠气势镇住其他人,让他们选择弃牌,不料谁也不吃这套,关凝还气势汹汹地加了个“一百个巴掌的赌注”。
  “就是我输了可以打我一百个巴掌。”关凝气势很足,不知道是真的对自己很有信心,还是仗着脸皮厚扛揍。
  “我弃牌。”毕尧把牌面往下一扣。
  陆夜白把三张牌一亮,又看了关凝的牌,笑了:“你应该谢谢毕尧弃牌,不然你就要挨打了。”
  “啧,多谢毕大哥!”关凝冲身边的毕尧一抱拳,后者对这个称呼好像有点牙疼。
  陆夜白笑了一下,伸手去摸毕尧的牌:“我看看你的……”
  毕尧可能牙太疼了,居然没拦住。
  那边陆夜白却是有一些惊讶,毕尧的三张牌比他的大很多,可以说是扔出来保赢的那种组合。
  这人转了几个弯立即明白过来:“哈哈,这牌的确没什么希望。”
  然后快速把毕尧的牌和自己的牌和到了一起。
  他整理好了牌,冲后座上还想再玩的关凝摆摆手:“开车呢,睡一会,我们也别太吵了,影响司机驾驶。”
  随即他头往温子河的方向一偏,闭上了眼睛,好像真的准备睡觉似的。
  妖怪也有七情六欲。他为自己的发现高兴了一下。
  其实他们只是玩游戏,没人会真的打巴掌,这点毕尧肯定知道。但他这一根筋好像转不过弯来似的,听关凝说输了要挨巴掌,就主动做了输的那一个,非要把游戏也玩得一片痴心。
  “可惜他开车,不能打牌。”陆夜白放任思维天马行空,“不然我就也让他一次,甚至可以站出来替他挨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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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在路上跑的时间久了,原先活蹦乱跳的三个人都尸体似的昏睡,只有温子河一个人神色清明地看着前方。
  他本来是开车去接陆夜白的,带上关凝纯属对方胡搅蛮缠,他不想费口舌。接到陆夜白,又带了一直暗中保护他的毕尧。温子河懒得再往家里跑一趟,便载着多出来的两个人,往灭绝真人清修的地方去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怕自己和陆夜白独处,气氛不免又尴尬起来。
  他一路上听着陆夜白和别人聊得眉飞色舞,心想,怎么他对我就半个屁都放不出来?
  他偏头看了那熟睡的人一眼,一时琢磨不透这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人的路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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