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五章:玻璃配方被盗

  赵文坐在书房中,翻看着自己离开之后刘文众整理出来的账本和一些文书。
  在他的桌子前放着一杯热茶,他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文书,不时端起茶杯小口品着。
  “怎么最近的水泥销量是这个样子?怎么一下子少了这么多?”
  赵文看着水泥厂的账本,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账本上显示,自从赵文领兵出去之后,水泥厂的销量就日益减少,而且还出现在滞销情况。
  按理说,如今大明战乱不断,水泥厂的销量应该增加才是,怎么还会下降呢?
  赵文合上账本,皱着眉头向着外面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路,赵文就遇见了迎面而来刘文众。
  “正好,我有事找你!”赵文看着一脸急匆匆的刘文众,急忙道。
  刘文众对着赵文行了一礼,一脸急色的道:“大人,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出什么大事了?难不成是聚拢过来的难民跑了?还是什么?”赵文看着刘文众,开口问道。
  刘文众道:“大人,不是难民。是玻璃窑,玻璃窑出大事了。”
  赵文一听,直接愣在了原地,紧接着问道:“玻璃窑出大事了?出什么大事了?是窑口塌了?”
  “哎呦我的大人啊,是比窑口塌了还要重要的事情。这玻璃窑里面有一个工人叫做孙平,是个年过三十的光棍,这人平时还挺机灵,干活也勤快,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钻窑子。”刘文众看着赵文,火急火燎的说道。
  赵文实在是听不出来刘文众想要说什么,就急忙道:“你想说什么?说重点,别磨磨唧唧的。”
  刘文众一拍额头,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大人,我这么给你说吧。这人在玻璃窑中属于技术工种,是调配玻璃原料的人。
  玻璃制造需要什么原材料,需要多少他都知道。这人是咱们严盯的对象,前天的时候,玻璃窑给他放了一天假,他在王六七那里预支了一个月的工钱,在前天晚上的时候去钻窑子。
  这钻窑子不要紧,要紧的是从他进去之后,就再也没见他出来过。我还派人去那窑子搜过,可是我搜了几遍,都没搜到。这孙平就这样消失了!”
  赵文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刘文众都说的如此明显了,赵文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刘文众话里的意思?
  “那这个孙平知道不知道玻璃的烧制过成?”赵文阴沉着脸,看向刘文众。
  玻璃的烧制可不仅仅光知道配料就能烧制出来的,赵文在建造玻璃窑的时候,就将各个部分的人分开管理,每个部分的人只需要负责自己的那一部分。
  而且每个部分在干自己手中的活时,还有士兵监督。就连他们各自居住的地方都是分开的。这样一来,就能降低泄密的危险。
  唯一一个知道具体的流程的人就是王六七。
  “这人平时就只负责调配原料,具体的烧制过程他是不知道的。可在他消失的前一天晚上,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瓶好酒,趁着士兵换防的空挡,直接跑到王六七居住的地方,将王六七给灌醉了。
  在第二天的时候,他就向王六七预支了一个月的工钱,跑到窑子里去了。咱们的人在窑子外面盯了大半天,都不见他出来,于是就急忙带着人进去找。可是,几乎都将那窑子掀翻了,还没找到。”刘文众看着赵文,一脸焦急的样子。
  “玻璃窑中不是不准饮酒的吗?他怎么把酒带进去的?还有,王六七身为玻璃窑主管,他怎么能带头饮酒呢?这不是胡闹吗?再还有,王六七喝醉之后,是否将烧制玻璃的流程泄露出去?”
  赵文一脸黑线,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倘若烧制玻璃的方法真的被泄露出去,那自己烧制出来的玻璃到时候必定会一落千丈。
  毕竟烧制玻璃的原料可不是什么珍贵东西,烧制的流程也不复杂。
  “王六七他说他当时喝迷糊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将玻璃配方泄露出去。”刘文众急声道。
  “这个王六七,真是刚过了没几天好日子就飘了。这玻璃窑乃是我龙门堡除过水泥厂之外最赚钱的产业,我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没防住。那个窑子控制起来了没有?”赵文看向刘文众,皱眉道。
  刘文众道:“已经控制起来了,玻璃窑现在也已经停工了,所有的工人都被集中关押起来。”
  “真是让人不省心,让赵大牛领上一百人马去玻璃窑,我现在就过去。”
  赵文长叹一口气,丢下一句话之后就向着外面而去。
  一刻钟之后,赵文赶到了玻璃窑。
  在赵文到达之后没多长时间,赵大牛也已经赶了过来。
  赵文在护卫着玻璃窑的士兵的带领下,走进了关押工人的房间。
  王六七一脸颓丧的蹲在墙角,脸上满是后悔之色。
  “唉,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当初无论说什么都不应该喝酒,唉!”
  王六七蹲在墙角,长叹短嘘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工厂内禁止饮酒这是我很早之前就下达的命令,现在你把我下达的命令当成耳旁风,不出现这样的情况才怪!”
  赵文推门而进,一脸阴沉的道。
  王六七看到赵文走了进来,直接跪在了赵文面前。
  “大人,我对不起你啊,如果不是因为我,恐怕就没有这样的事情。”王六七一脸惶恐的冲着赵文磕了两个响头。
  赵文坐在赵大牛搬来的椅子上,眯着眼睛看向王六七。
  “这件事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我希望你能给我说清楚。”赵文冷声道。
  王六七抹着眼泪,缓缓说道:“这事还要从三天前说起。三天前的晚上,我待在玻璃窑中的宿舍中,正准备睡觉,孙平那狗东西拎着一坛好酒趁着士兵换防的空挡,直接跑到我这里,拍打着我的房门。我打开门一看,发现是他,当时就没有在意。
  孙平这人虽然有点小毛病,可是人勤快,平日里特别喜欢帮助别人。他对我的印象很好,所以我就没有怀疑。
  他拎着好酒走了进来,说是要感谢这些日子里我对他的照顾,想和我喝几杯感谢一下。我当时也没在意,毕竟都是大晚上了。所以就和他喝了起来,可谁曾想,原本酒量不错的我,喝了没几杯就醉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刚睁开眼没多长时间,孙平就来找我请假。我想着,孙平已经在玻璃窑中已经连着干了两个月没有请过假了,就给他批了,然后就给他预支了一个月的工钱。
  可谁曾想到,这孙平竟然没了踪影。出去之后,一直都没回来。到这个时候,我才察觉到不妙,就急忙将事情禀报给了刘先生。”
  赵文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怒色,“哼,你很好啊,将我的明文规定当成耳旁风,带头喝酒不说,你竟然还给他预支了一个月的工钱?这个孙平的底细你清楚吗?”
  “他就是一个光棍,剩下的什么都没有。”王六七看着赵文,一脸后悔的道。
  “呵呵,好一个光棍。行了,你这管事先别当了,你现在还没洗清你自己的嫌疑。”赵文看着王六七,随后对着赵大牛道:“来人啊,将王六七给我押入大牢,没有我的命令,禁止任何人探望!”
  赵文说罢,袖子一挥,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外面而去。
  刘文众见此,急忙跟了上去。
  “大人,那个窑子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从上到下已经被我龙门军士兵严防死守。”刘文众看着赵文,缓缓说道。
  赵文眉头一皱,沉声道:“那就先去那个窑子去一趟吧。对了,那个孙平距离现在消失了多长时间?还有,孙平消失之后,堡内封锁了没有?”
  “已经封锁了,只不过封锁的时间可能有点迟了。我也是昨天下午才得知这个消息。从前天晚上到昨天下午,差不多已经有一整天的时间了。估计封锁城门的时候,估计孙平已经跑出去了。”刘文众看着赵文,一脸凝重的道。
  赵文侧过身来,说道:“将所有夜不收给我撒出去,沿着龙门堡方圆百里之内,给我仔仔细细的搜索。”
  “遵命!”
  刘文众冲着赵文一拱手,随后向着后边而去。
  当赵文领着赵大牛来到窑子的时候,这个窑子外面早已经站满了龙门军的士兵。
  “春楼,呵呵,好一个春楼!”赵文看着窑子的招牌,不停的冷笑着。
  “大人!”
  一个守在窑子外面的百户官看到赵文之后,急忙凑了上来,冲着赵文拱手道。
  “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赵文看着百户官,沉声问道。
  这百户道:“回大人,从我们到这里开始,我们已经将春楼搜了不下五次,可依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里面也没有地道暗道之类的东西。就是有一个人叫做春娘的姑娘失踪了。”
  “一个姑娘失踪了?这个姑娘什么来历?对了,给我将老鸨子叫来。”赵文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进了春楼。
  一个年过四十,画着浓妆,身体肥胖的老鸨子被带了出来。
  赵文坐在春楼大厅中的椅子上,一脸阴沉的看向老鸨子,“那个春娘是怎么回事?”
  老鸨子跪在地上,一脸慌张的看着赵文。
  从昨天下午开始,就突然有一大帮子士兵冲了过来,直接冲了进来,不知道在搜索什么。
  当时的她还一脸不满的抱怨了一句,可换来的缺是一顿毒打。被毒打之后,她就老实了下来。
  现在的老鸨子脸上画的浓妆就是为了遮掩脸上的淤青。
  赵文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老鸨子,忍不住捂着口鼻。
  “回大人,春娘乃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是一个月前来到我这里的,我看她姿色不错,就将她收留了下来。”老鸨子不敢直视赵文,低着脑袋颤颤巍巍的道。
  赵文皱眉道:“那春娘的底细你知道吗?”
  “不知道,她说她是逃难过来的。家里人都死光了,我看她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所以就没再追问。”老鸨子道。
  “对了,这春娘和你们要找的那个孙平乃是相好的。但这个孙平面相丑陋,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春娘能看上他。”老鸨子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接着说道。
  为什么能看上他?呵呵,哪里是看上他孙平,看上的无非就是我的玻璃配方和烧制工艺。
  “前天晚上到昨天中午,你在干什么?那个春娘又在干什么?”
  这个事情有点不对劲,从这个春娘的来历来看,以及她的种种行为,这次玻璃配方泄露之事定然是被别人处心积虑设计的。
  一个月前,差不多就是赵文领兵出去没多久的时间。这个时候,堡内的兵力少,难免会被歹人混进来。
  “前天晚上的时候,那个孙平一脸兴奋的冲了进来,二话没说,直接扔给我三两银子,随后直接就冲进了春娘的房间。
  我当时看到他出手如此阔绰,也就没有询问他,任由着他去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一直没见春娘和孙平出来,我一时好奇,就去敲门,可谁知道他俩早就不见了。被窝都是冷的。”老鸨子详细的回忆道。
  赵文坐在椅子上,无奈的挥挥手,缓声道:“将她带下去严加看管,将整个春楼都查封了吧。”
  “大人饶命啊,大人,我实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要找的孙平和春娘和我关系实在是不大啊,饶命啊。”春娘还以为赵文要杀她,冲着赵文嘶声呐喊道。
  赵文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管老鸨子?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先要将这个孙平找到再说。
  赵文袖子一挥,一脸阴沉的从春楼中走了出来。
  转悠了大半天,屁东西都没调查出来。
  “来人啊,传我命令,找几个画师来,将孙平和那个春娘的画像根据别人的描述给我画出来,在整个宣府境内,广发海捕文书。同时,所有士兵停止训练,都给我撒出去搜索他们。”
  赵文站在守备府门口,冲着赶过来的刘文众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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