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波特低着头，面前一张白色的羊皮纸，手里握着黑色的羽毛笔。他在写着什么，只可惜好像还没开始写。
  见有人来，他抬头看向我。不知道为何，额前细碎的卷发似乎有些湿润？
  “怎么了，亲爱的”
  乌姆里奇打断我的对视，她坐在一张高脚椅上。端着一杯咖啡。
  “是有关…嗯…考试方面的问题。教授，我前几天来问过你的。”
  我看了眼桌子上的波特，他握拳的左手往袖口缩了缩。
  乌姆里奇自然听懂我的话，十分欣喜。
  “波特先生，那么今天的禁闭暂时结束。希望你不要忘记明天的时间——我们继续，好吗？”
  波特站起身，看了我一眼。
  “知道了，教授”
  门重新关上，乌姆里奇放下杯。
  “我调查过了，他们的确在企图起义，名字叫[邓布利多团]已知里面有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的部分学生。”
  “继续卡瑞娜小姐，你在重复上次的内容吗？”
  “可以确认的是，里面没有一位斯莱特林的学生”
  乌姆里奇偏了偏头。
  “你的意思是——”
  “是的教授，也许我们可以借此来扇动斯莱特林，毕竟学生与学生之间更有密切性。而且您也知道——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一直不合。”
  乌姆里奇站起身，似在思索
  “他们有谁？”
  “纳威·隆巴顿”
  乌姆里奇露出不屑的笑容
  “还有呢？”
  “…秋张”
  我顿了顿
  “还有的不知道了，我需要时间潜伏。我需要让他们信任我。”
  “很好，卡瑞娜小姐。”
  “你很有这方面天赋。”
  乌姆里奇看向我，带着晦涩不明笑容的眸子死死盯着我。
  “…谢谢”
  我缓缓关上门，刚一转身被一个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抱歉卡瑞娜，我并非有意”
  波特抿了抿唇。
  “刚才，谢谢你了”
  “啊？”
  “谢谢你找借口，帮我逃脱禁闭”
  我一下子被正义救世主搞的不好意思。
  这孩子是真的以为所谓的[借口]啊！我还生怕他听成话里有话来。
  “不，没关系。”我笑道，注意到他的左手一直挡在背后。
  “对了，禁闭还好吗？乌姆里奇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吧？”
  波特踌躇了一下，最后伸出一直遮挡的左手。
  “i must not tell lies”
  ——我不可以说谎
  刻在手背，鲜血淋漓。
  “她让我写这个，一遍又一遍”
  哈利欲要抽回手，我握住他的手腕
  “等一下”
  我在口袋掏掏捡捡。
  “这个，白藓。涂上面，能缓解疼痛”
  我递给波特，见他迟迟不接
  “拿着啊，你客气啥”
  “谢谢你，卡瑞娜。”他接过药瓶“我只是担心，如果你被发现会。会不会也——”
  “哦没事，我皮糙肉厚的。我可是连钻心剜骨都挺过去的人”
  我说这话的时候十分随意，毕竟我真的是随随便便钻心剜骨能挺过去的人，我还能挺阿瓦达。
  但在波特眼里似乎……额，就不太一样。
  “抱歉卡瑞娜…如果我早一救你出来…也许就”
  肉眼可见迅速低落。
  “额…哥，倒也没这么严重。我真的没什么事的”
  “卡瑞娜，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这做是对还是错。我真的很迷茫，我真的很无措。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明明那样平平无奇，却还在教你们魔法……”
  我震惊了。
  他在说什么。
  这人在说什么啊？
  你是哈利波特啊哥！你可是一击就给我老大整沉默的人啊！
  什么叫[平平无奇]，这算什么，凡尔赛吗？那被你击败的里德尔算什么。
  我甚至有些愤怒。
  我绝不允许有任何人质疑和诋毁我的劳德！
  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劳德！
  劳德劳德勇敢飞！爱劳永相随！
  “不是，梅林啊。你在说什么啊都，你可是哈利波特啊，你怎么可能平平无奇啊！你是打败了伏地魔的人啊，你是三强争霸获胜的人，你是打败巨龙，击退摄魂怪的人啊！”
  “那只是幸运！卡瑞娜，你知道有多少次我都是浑浑噩噩吗？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就这么完成了。但是我很害怕！我真的很惶恐！我甚至一无是处徒有救世主的名号！”
  成年人都需要发泄，更何况救世主呢。
  所以我特别乖巧的站在旁边。
  ——笑死，根本不敢说一句话。
  波特抬起头，翡翠的瞳孔染上丝丝润气。
  “卡瑞娜…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些枪林弹雨般的咒语击打过来的感觉。他们不像书册里的咒语 ，他们不想决斗场上的回合制。当那些咒语击打过来的时候…那些哀嚎的人，那些跪倒在地上的人，那些死去的人…那些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的人…他们在那些咒语面前一个接一个，一个接着一个…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暮色沐浴西山。数不清是第几片枫叶凋落。
  透过层雾的光，打在墙壁上的少年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