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寡妇再嫁 第54节
刘勤还想再问,但几人都没看他,刘勤让到一边,让他们先上楼,江明川也没跟他客气,带着人先上去了。
养女路过他身边时,刘勤想开口说些什么,养女立马低下头。
顿了顿,便什么都没说了。
刘家门没关,江明川直接带着警察进去了。刘家客厅太小,江明川带着警察和林主任进去后,里面就有些站不下了。
金秀珠带着刘景芝和两个孩子站在门口,刘勤从他们身边挤了进去,一看到坐在妻子身边的小舅子两口子,顿时眼前一黑,立马明白是谁搞鬼了,忍不住大骂,“你还找他们,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不要再找你弟弟一家了,他害得我们家还不够惨吗?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宋小茹看着气愤的丈夫,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于霞丽忙道:“姐夫,你先别气,咱们家的事后面再说,先把眼前这事解决了。”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怎么轮不到了,我们才是一家人呀,不是我说,你跟姐姐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哪能说跑了就跑了?那些吃喝不要钱是吧?那些感情不要钱是吧?咱们至少得回本吧,你不想想自己,也得想想爱花呀,她还要上大学呢。”
刘爱花坐在旁边使劲儿点头,“爸,你不管我了吗?”
宋有福也道:“姐夫,大外甥女享福去了,小外甥女以后咋办呀?”
刘勤知道自己嘴笨说不过他们,祈求看着他们,“我求求你们走吧,这是我家的事,我们自己来处理。”
夫妻俩装作没听见,转而去哄自己姐姐。
刘勤痛苦的拿手锤头,宋小茹看了心疼,“刘勤你别这样。”
刘勤:“你让他们走,不然离婚。”
宋小茹:“我……”
宋有福赶紧道:“姐,别听姐夫的,他笨不敢要,你得为自己和孩子着想,反正不管怎么样,就算离婚了,你还有我们。”
刘爱花也劝着,“妈,我想要上大学。”
宋小茹就不说话了。
江明川直接打断了这一场闹剧,“你们商量好了吗?要是商量好了,无关紧要的人就先出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宋小茹身边的夫妻俩。
于霞丽和宋有福脸上立马不高兴了,“什么无关紧要?这是我姐家。”
江明川身后的警察站出来道:“你也说是你姐家了,你姐家关你什么事了?出去!”
“我们给我姐做主。”
江明川呵斥道:“这里轮不到你们做主,出去!”
于霞丽和宋有福还想再说些什么,两个警察直接道:“不出去是吧?那直接都去派出所说吧。”
听到这话,于霞丽和宋有福才不甘心的站起身出去了,不过也没走太远,就站在门口,对里面的母女俩挤眉弄眼。
刘勤莫名松了口气,他直接道:“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走吧,也不要你们赔什么,是我们家对不起景芝和白家。”
刘爱花赶紧阻止,“爸,我不同意。”
刘勤不松口。
刘爱花去扯亲妈的衣服,门口的夫妻俩也着急喊,“姐,你说话呀。”
宋小茹张了张嘴,犹豫着开口道:“不行,得给钱才可以。”
刘勤生气道:“宋小茹。”
宋小茹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道:“老刘,咱们还有小女儿。”
刘勤失望的看着她,“你如果真顾及着爱花,咱们家也不会落到这样。”
刘爱花听到这话,眼里闪过愤恨,不过还是尽量压着脾气哄她妈,“妈,我大了,你得为我考虑了。”
宋小茹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抬头起对江明川道:“我们要一千。”
江明川还没说话,门口的宋有福两口子就急了,“不行,两千,他们有钱。”
刘勤看着这一对无耻的夫妻,又看了看自己媳妇,“我看你们是疯了。”
宋小茹也听到了,但她不敢说那么高,毕竟这么多年江明川一直寄钱过来,身上肯定没有这么多。
果然,江明川直接道:“我们没有那么多。”
刘爱花立马道:“怎么没有,你们刚才还去买东西了。”
金秀珠见周围很多邻居围过来看热闹,想了想,便上前一步大声道:“我知道你们打算,想着我们疼孩子,能多讹一点是一点,但我们确实是普通人,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也没有那么多的钱,你们待妹妹不好,我想接回来好好疼着,半点错都没有,你们家当初要是不想抚养孩子,直接说就是了,但你们没有,你们拿了我婆婆的房子和钱财,却没有做到好好疼爱景芝,我们没有斥责和痛骂,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你们何苦紧紧相逼。”
听到这些话,再对比养母和兄嫂的态度,站在外面的刘景芝红了眼睛,她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亲人对她的无情和利用,原来她在他们眼里,是可以用来威胁兄嫂获取钱财的工具。
她忍不住站出来,气得大声道:“凭什么给你们那么多钱?你们对我很好吗?那从小到大我做的家务活是不是也可以换取钱财?那你们要不要也给我钱?”
“你们别欺人太甚,你们拿了我亲生母亲的房子和钱,这么多年我哥哥也一直寄钱给你们,你们还想怎么样?好,我不走了,我就留在这里,你们一分钱也别想要!”
第三十八章
江明川听到这话,心里难受,他自己过得怎么样无所谓,但他不想看到自己妹妹被人欺负的要委屈自己。
“既然你们要算这么清楚,那我母亲当年赠送你们的房子和钱财也要算进来,不能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国家法律都认同的东西,你们哪里来的资格说不算就不算?我母亲当初也不是做慈善的,她赠送你们房子和钱财是换抚养我妹妹好好长大,就当你们勉强做到了,那既然她已经给过钱了,那我这些年寄过来的钱,你们得还回来。”
这话一落,门口的宋有福就发飙了,“哪有还要回去的道理?”
两个警察就站出来道:“白女士当年赠送的房子和钱财呢?”
刘勤和宋小茹不做声,站在门口的宋有福两口子也缩了缩脖子,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刘爱花底气不足道;“什么房子和钱,我们怎么不知道?”
林主任站出来道:“你年纪小不知道很正常,但当年的事我们都是清楚的,你舅舅撞死人,你们家赔偿了一栋两层的房子和一笔钱,那家人还可以联系到,警方要是调查的话,我们可以配合。”
听到这话,宋有福两口子脸色一变。
刘爱花闭上嘴,看向自己的母亲,眼神带着恨意。
宋小茹心口一疼,小声喊了一句爱花。
刘爱花没理会儿她。
刘勤犹豫后开口道:“那房子在庆枫路13号,当年白小姐给了我们一百块大洋和两千块的钞票,一百块大洋我们用了,那两千钞票后来我们换成金子,连同房子一起赔给了那户人家。”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话都震惊了,一百块大洋和两千块钞票,哪怕这一家子二十年来什么都不做,也能每天吃好喝好。
刘爱花没想到爸爸这么痛快的就承认了,生气喊了一声,“爸!”
刘勤低下头,心里很难受,他不是为小女儿这一声爸,而是不明白好好的日子为什么过成这样?当初白家小姐将孩子交给他的时候,要他好好照顾好孩子,他也信誓旦旦的答应了,在父亲的告诫下,承诺以后这就是自己的亲女儿。
可是现在再回想起当初,只觉得后悔不已,后悔为什么要听媳妇的话把小舅子一家接过来,后悔为什么没有遵守当年的承诺,也后悔没有管好妻子和孩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我们什么都不要,钱以后我也会慢慢还给你们,是我们对不起景芝和白家。”
江明川抿紧唇。
宋小茹苦着脸看向丈夫,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要跟自己唱反调?
他不考虑考虑自己,也得考虑小女儿吧。
门口的于霞丽见状不妙,忍不住着急道:“姐,你说句话呀。”
宋小茹目光看向门口,然后恰好看到外面走廊上的大女儿,大女儿红着眼睛看她,眼神带着愤怒和失望。
她嘴巴瞬间像被堵上了一样,对待大女儿,她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江明川看着夫妻俩懦弱无能的样子,压下心软,用沉稳的声音继续道:“我不管你们存了什么心思和打算,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该算清楚的就好好算清楚,省的后面又反悔来寻我妹妹麻烦,我妹妹不欠你们什么,我们家更不欠你们什么,你们家的账你们后面慢慢算,今天先把我们的账算清楚。”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本子和笔,快速写下几行字,把当年母亲交给夫妻俩抚养妹妹并赠送的财产写清楚,又把自己这些年寄钱的事写出来,最后写道——
从今以后,白景芝与刘勤、宋小茹、刘爱花一家再无瓜葛。
第一,以后刘家不得以任何事由打扰白景芝和江明川夫妻。
第二,刘勤夫妻俩要将这些年江明川寄来的工资悉数归还,后江明川会附上工资数额。
写到这里,江明川回头看了眼外面的金秀珠,金秀珠领会意思,走进来到他身旁低头看了看,然后拿过他的笔在上面补充了两句——
刘家夫妻没有应诺好好对待养女,身为父母偏心亲女,不公不正,妹妹不敬不善,欺凌姐姐。另刘家欲将养女嫁给外甥,此子行为不端,实不为良配。
因此白景芝兄嫂欲认回妹妹,与刘家断绝关系。
这么一补充,以后要是别人说道什么,他们就不怕了,直接拿出这张纸就行了。
等夫妻俩写完,江明川身后的林主任主动拿出自己身上的红泥,平时厂里大小事情多,这个东西她一般都随身携带。
江明川嗯了一声,然后将纸递给刘勤,刘勤接过,但他不认识字,纸都拿反了,江明川就接过来读了一遍,读完问他,“没意见的话就按上手印。
刘爱花怒了,“凭什么要给你们钱?”
“就凭你爸妈当年拿了我婆婆的钱和房子没有好好养我妹妹,那些钱是养我妹妹的,我男人的钱也是贴给我妹妹的,你们只是顺带,不是让你们随便送人的。”
刘勤没管女儿,按了红泥后拿过纸,又在底下按上手印。
刘爱花气红了眼睛,“刘勤!”
刘勤倔强道:“不用你还,我自己还。”
刘爱花恨恨看着自己的父亲,当然是他还了,难不成还要她还?可是在她眼里,刘勤挣得钱也应该是自己的。
她看向宋小茹,威胁道:“你敢按试试?”
宋小茹看看丈夫,又看看自己女儿,听着门口弟弟弟妹着急让她别按,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
警察对她道:“也不用你按,你丈夫按了手印,就已经具有法律效应了,当初是他接受白家恩惠的,今天也该由他签下这份协议。”
宋小茹听到这话,心里失落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倒是刘爱花白了脸色。
她看着两个警察和中年妇女都作证签了名字和按下手印,又看着江明川将纸仔仔细细折好放进口袋中,整个人都懵了,不是说好从这假表叔一家要到钱吗?最后怎么变成他们家要赔钱给他们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道:“我们家的钱全都被舅舅一家骗走了,警察同志,我要报警,我舅舅一家是骗子,他们把我家的钱全都骗走了。”
宋小茹赶紧道:“爱花,你别这样。”
刘爱花被宋小茹拽着衣袖,气急之下,她一巴掌挥在人脸上,神情凶恶,看着宋小茹如同看着仇人,然后指着门口的两口子道:“就是他们,他们不仅骗我们家钱,他还撞死过人,他应该要坐牢的!”
宋小茹没想到小女儿会说变脸就变脸,之前不是还能好好坐在一起说话的吗?哭着求她,“爱花,那是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