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蔡青压下心里的悸动，把脸上的手松开，将他给的一包纸巾递还给他：“谢谢。”
  朱崇青接下纸巾，揉搓了几下。
  比刚刚扁了。
  但是。
  “只用了一半？”
  给的时候，里面就只剩下一张了。
  本来就薄，现在更薄。
  理应该没有才对。
  本该，他接下这仅剩的包装袋，帮她扔掉这垃圾才对。
  蔡青也是没想到他会注意，而且还当面说出来，她笑了下，道：
  “它一共有三层。我分开了，弄成了两张。”
  朱崇青没回话。
  蔡青意识到了不对，连忙道：“没有其它意思，就是想着省点纸巾，不浪费资源。”
  她的嘴不受控地说：“当然，如果你要把剩下两层分开也可以。”
  她说完，朱崇青就把纸巾放回他衣袋：“分开一次，就够了。”
  “……”
  “而且，两份，挺好的。”
  回忆流转波动，扰乱她的心弦。
  蔡青敛眉：“你觉得好就行。”
  朱崇青看了眼她另一只手上的拿着手机：“还帮忙录着音？”
  蔡青把手机上的录音关掉：“嗯，如果他真打了，那应该是他先打，那我肯定要留着证据。万一你不想伤害到他，对他过意不去，打不下手怎么办？”
  之前就试过，问他为什么不打，他说因为打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反而给自己带来不便。
  朱崇青淡笑。
  “怎么会打不下手。”
  “毕竟他也没对你做什么。”
  “可是他对你做了。”
  可你，是不是也做了。
  做的比他更过分，更亲密的事。
  蔡青咬唇，“那你今天中午是不是也……”
  他突然问：“拿扫把的地方远吗？”
  “啊？”
  蔡青把手机熄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什么扫把？”
  朱崇青拿起一旁的扫把，说：“刚刚你旁边的这面墙，没有放着这个扫把。”
  蔡青把嘴硬贯彻到底：“那是别人放的。”
  朱崇青看着扫把，眸光温和：“很好用的工具，没用上。”
  “没用上挺好的，打架不好。”
  “如果我打架了。”朱崇青垂眸看着蔡青：“青菜，会觉得我不好吗？”
  “那要看看你打架的动机。”
  “嗯。”朱崇青若有所思：“如果没有动机呢？”
  “怎么会？”蔡青看着朱崇青：“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种事。”
  朱崇青笑着看着蔡青。
  “青菜，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嗯？”
  “所以，你也要时刻提防。”
  朱崇青走进蔡青，他的影子从她的腰，再到她脖子，最后覆盖到她的全身：“因为不可能的事情，随时可能发生。”
  蔡青怔愣着，视线随朱崇青而移动。
  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
  疑惑，是吗？
  可是，我不能告诉你。
  朱崇青垂眸，看向蔡青那握着手机的手。
  被灯光照耀下，白亮无暇的手。
  朱崇青弯下腰，手沿下而伸，他手的影子，慢慢把蔡青手覆盖。
  就像你被我打断的，本来想和我聊的那件，今天中午的事。
  原谅我，不想那么快揭开这层遮羞布。
  不想那么快就看到你，因为我那暗藏的一面，而露出厌恶的眼神。
  -
  朱崇青侵略性十足。
  蔡青毫不在意地拿起手机，指了指还没退出的手机录音机界面：“那我这不也提防着吗？”
  她又看向了朱崇青手上的扫把：“还有你手上的扫把也是。”
  朱崇青笑着看着蔡青带了些不满的眼神，退后了几步：“嗯，所以扫把在哪里拿的？”
  “……找了个扫地阿姨拿的，我和她说了放在快递站门口她说一会会来拿的。”
  “谢谢那位阿姨。”朱崇青和她对视，蔡青刚想说什么，朱崇青又开口：“也谢谢青菜。”
  “哦，不客气。我本来也要谢谢你帮我，这下两清了。”
  蔡青说完，伸手想拿回扫把，可他却握着扫把的手用着力，她是一点都没挪动这扫把。
  蔡青蓄力，猛地一拿。
  可偏偏这时，朱崇青没有再用力，反而还递给了她。
  这一推一抓。
  扫把柄直呼呼地朝蔡青脸而来。
  蔡青身体应激反应，直接一个侧斜。
  她其实本可以自己站稳。
  可朱崇青立马把扫把用力定住，脚步前挪，手伸到蔡青的肩膀上，把蔡青揽入怀中。
  措不及防的，蔡青身体也很僵硬，手臂直接撞到了朱崇青的胸前。
  “哼……”
  “你没事……吧。”
  蔡青转身，想把身体摆正。
  而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用力，带着她的身体，不让她后退。
  随之，她扑在了朱崇青的左边身体处。鼻子撞到了他三角肌处。
  “嘶！”
  “青菜，撞哪了我看看。”
  朱崇青右手手掌放在蔡青的右耳，拇指触碰蔡青耳后，裹着她的耳背，四指放在她后脸颊处。
  蔡青只感觉自己越来越热，不止被撞到的鼻子，脸，耳朵都很热。
  “你先管管你自己……”
  蔡青手放到他掌背，想要把他的手抓拿下。
  可他一施力。
  她脸顺着力，一侧。
  就看到他带着担心的脸。
  近得……
  她只要踮起脚尖，就能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