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制卡师,星际最强 第122节
【‘蜂虫’系统已接受信息,晚安,城主,明天见。】
于是,第二天,‘蜂虫’系统便按时‘醒来’,朝着眼前慕晨的大脑,开口道:【早上好,城主。】
但大脑只是个大脑,大脑并没有回它:【早上好,蜂虫。】
第三天,一切正常,‘蜂虫’系统依旧按时醒来,按时朝着大脑,开口道:【早上好,城主。】
但今日的大脑,依旧很安静,并没有任何回答。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每天的【早上好,城主】,都并没有得到回答。
大脑它变小了,萎缩了,它的数据告诉它,这似乎就叫做‘腐烂’。
但这依旧并没有阻止‘蜂虫’系统每天按时来到99层,向大脑说上一句:【早上好,城主。】
直至某一天,大脑不见了,地上只有一滩不知名的水迹。
‘蜂虫’系统怔住了,停顿了两秒,最后还是按往常一样,开口道:【早上好,城主。】
而这一次,99层不再是没有人回答了。
只见着下一刻,一只‘蜂虫’就这么飞到了城主慕晨过往常待的地方,幻化成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带着熟悉的笑容,就这么开口回应道:
【早上好,蜂虫。】
第76章
规则城的城主还在。
‘他’, 一直都在。
时间很漫长,却又很短暂。
从那之后两百多年,规则城的住民们, 便再也没见过他们城主的身影了。
但他们知道, 他们的城主一直都在,一直都在99层守护着他们,几乎每隔一段时间, 他们就能听到从99层之上传出来的声音。
【大家,早上好, ‘蜂虫’系统, 早上好,今日能量种又丰收了,看起来真好, 我们的规则城,真美。】
【你们看, ‘蜂虫’系统再次成长, 它将接连我们的防御系统,让规则城处于绝对防御之中,有我在, 规则城便在,你们将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人造太阳系统建成了,从此以后, 哪怕是在地下规则城里,我们也能看到与外面无异最美的‘太阳’, 明天, 规则城将会变得更好……】
规则城城主的声音,陆陆续续地从99层之上传来。
哪怕是换代, 每一任的新城主,都将会他们规则城所有住民的精神支柱。
他们相信,只要他们规则城的城主还在,他们的规则城便不会消亡,只会明天越来越好。
这也是规则城建成至今的,他们独一无二的信仰。
就这样,规则城看起来一切都在正常运行着,看起来和城主慕晨还在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直至三十九年前,一个名叫‘顾图’的底层花园维修工。
在修护星卡时,无意中发现了‘蜂虫’系统里有一个二百六十多年前建立的‘交易机制’。
似乎是二百多年前一位名叫‘慕晨’的老城主,与‘蜂虫’系统进行‘交易机制’。
这位老城主似乎是在逗‘蜂虫’系统似的,因为这个老城主设定‘交易机制’是这样:
每支付给‘蜂虫’系统十万能量种,就让‘蜂虫’系统陪他笑一次,要不陪他哭一次也成。
至于为什么是十万,因为那是二百多年前,城主每个月能分配到的能量种份额,用这位老城主的话来说,便是:
【既然是我们规则城最宝贵的‘蜂虫’系统,提出的交易条件,自然是不能太廉价了。】
【当然,我的‘私房钱’可不少,但这交易额也不能太高了,要是万一呢,万一‘蜂虫’系统真的兑现了我的交易呢,那只笑一次,那还真的不太够呢。】
老城主对‘蜂虫’系统设下的这些交易,让顾图对规则城城主产生了不少的兴趣。
都说‘疯子之间都能臭味相投’,顾图无疑也是这样的一个‘制卡疯子’。
于是,他便攒齐了十万颗能量种,尝试着与规则城做出交易,更没想到这‘交易机制’,真的被他激活了。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蜂虫’,顾图想了想,还是大着胆,试着提出了 “与规则城城主见上一面,想好好见识一下规则城更多卡牌”的交易。
这便是‘蜂虫’系统许诺地第一次‘对上交易’。
然而,顾图更没有想到的是,他跟着带路的‘蜂虫’来到99层后,看到的,却不是规则城城主,而是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99层。
“城主呢?蜂虫,你们的城主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一见。”
【城主?我们的城主在这里。】
只见着在下一刻,所有在99层里飞舞着的‘蜂虫’,便几乎全都停下来了,就这么转身朝着顾图开口道:
【你好,我就是规则城城主。】
【你好,我是城主,请问你有些什么事?】
【我就是城主,客人,你找我是想问什么问题吗?】
在这一瞬间,作答的是,不止是一只‘蜂虫’,而是无数只‘蜂虫’,它们似乎都在同一时间,以着‘城主’的声音做出了应答。
就像是底下规则城的住民有要事找城主时,它们这些蜂虫,都能第一时间以着‘城主’身份给予回应。
这怕是‘蜂虫’系统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混乱。
很明显,‘蜂虫’系统在规则城建成后,是作为规则城的守护系统成长的,但在规则城最后一位城主死去后,‘蜂虫’系统的认知便出现错误了。
它失去了它一直陪伴着的城主,但规则城并不能没有城主。
于是,在某一日,‘蜂虫’系统便分成的两部分。
一部分还在充当着原来守护系统的角色,而另一部分,却作为‘规则城的城主’存在着。
这是陆涵从眼前这段历史记录上,分辨出来的一种情况。
这段记录应该已被顾图调整过了,所以在这记录里,陆涵他们并没有见到顾图的脸,就只能听到顾图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和在旧花园里捡到‘迷途’光脑里发出的男声,是一致的。
很显然,当年‘蜂虫’系统混乱的情况,就连陆涵都注意到了,就更别说制卡师水平还在陆涵之上的顾图了。
而且,如果陆涵没猜错的话,在这个时候的‘蜂虫’,恐怕还没意识到自己已拥有意识了,恐怕还只以为自己一个‘蜂虫’系统而已。
果然,只见着在下一刻,顾图的声音便再次出现了。
只不过,这一次,顾图的声音,并不是作为记录片里的角色出现的,而是作为旁白说解出现的。
只听在这会儿,这个男声是这么开口说道的:
【你们好,第一次见面,我叫‘顾图’,是第一个看到规则城真正秘密的制卡师,很可惜,恐怕连规则城的老城主都没想到,他们亲自所制成,历代不断改良的卡牌,终有一日,变成他们梦想中的卡牌。】
【只是很可惜,如你们所见,这已经太迟了,规则城早就失去它的城主了。】
【就在规则城创建的第二百三十四年,真正的规则城便已不复存在,就连星卡等级增长的进度,也完全放慢下来了,再也没有令人惊艳的卡牌出现了。】
【二百多年前最高卡牌的等级停滞在七星,现在,最高的卡牌等级也还是七星。】
【哪怕是近些年推出来的新星卡,也不过是‘蜂虫’系统整理了城内制卡师的资料,以及过去慕家的研究资料后,计算出现的新卡组而已,并不算是完全的新星卡……】
【不过,‘蜂虫’系统也算是给我看了一些‘好东西’,所以我决定和‘蜂虫’系统做个‘离城交易’。】
【我可以替你制作一张性能足以顶替的‘规则城守护系统’的星卡,帮你从这种混乱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如何,蜂虫?你作为一张具有自主意识的星卡,没必要困死在这个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顾图做出的离城交易?不是制成幻象卡,才是吗?
那现在的‘慕尘’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她的推断错了吗?
【没有,你并没有推断错。】
【我记起来了,这确实是顾图提出的离城交易,但我拒绝了,并提出了另一个离城交易。】
就在陆涵下意识喃喃自语着的时候,原本在能量池上来回工作的‘蜂虫’,竟是忽地全停下来了,就这么一只只的,异口同声地开口道。
而这一次,它们所发出来的声音,便不再是‘蜂虫’系统中性的声音,而是属于规则城城主‘慕尘’的声音,与‘慕尘’一模一样的声音。
【我是‘蜂虫’系统,哪怕是从六星卡升级至八星卡,我成长的目的一直都只有一个,我也不知道拥有意识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不愿意。】
【我是慕家制卡师制成的‘蜂虫卡’,永远陪伴在慕家后代族人身边,守护着规则城,才是我所存在的价值,哪怕是规则城的城主真的不在,还有我,让我来顶替规则城所缺的城主位置……】
‘慕尘’的声音,仿佛与光屏记录片里‘上一代城主’的声音,一一重叠起来。
只见着在那瞬间,出现在当年顾图面前的,便是一个越来越清晰的人类投影,连带着出现的,还有一个明显是由‘蜂虫’系统捏造出来的大脑投影。
只见上一刻,意思表达还很混乱的‘蜂虫’系统也变了,仿佛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规则城城主一般,就这么朝顾图做出了一个邀请姿态,开口就道:
“你好,我是规则城城主‘慕久’,你是想与我达成离城交易吗?”
“嗯……可以,这样吧,你帮我的星卡卡组维护一下怎么样?毕竟我的大脑卡组,长时间都不维护也不成,只要你维护得好,我便答应你的请求,让你离开规则城怎么样?”
“对了,蜂虫,晚上好,你帮我给这位客人上杯热茶吧,让我们好好聊聊~”
眼前这位‘上一代’城主慕久,虽然模样略有点不同,但感觉,越和陆涵他们初见到‘慕尘’时的感觉,几乎一样。
也就到了这个时候,陆涵这才看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蜂虫’系统在顾图的刺激下,应是封锁了一部分的记忆数据,将自己的记忆数据,重新到链接最后一位规则城城主慕晨死亡之时。
它的这部分记忆,将会成为‘慕晨实验成功后的存在’,继承着慕晨的意志,一直守护着规则城。
而‘蜂虫’系统这么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规则城的稳定。
只要规则城的城主在,规则城便永不败,‘慕久’完整地出现,仿佛就像是在传达着这么一个信号。
【哈哈,有意思,原本这张卡是这么一个‘执着’的小家伙吗?既然如此,那我在离开前,便送你两个礼物吧。】
【第一个礼物,我会将你所谓的‘大脑卡组’维修好,第二个则是……我会将帮你这段记忆数据锁起来,除非有人认出你真正的身份,不然,记忆锁将不会打开,你将会是这规则城永远的城主。】
【虽然我不知道这需要多长的时间,但是,我希望,若是在某一日,你能再次记起自己究竟是谁时,就别再逃避了。】
【或许,过去制成你的制卡师,更希望你能以一张拥有自主意识‘蜂虫卡’的身份,朝他们说一声“早上好,城主”,而不是以着规则城城主的身份,就像是最开始的城主慕晨,与你签订的‘交易机制’一样……】
【喏,前面就是我临走前留下的十万颗能量种,我要提出‘交易’请求,交易的内容是:请以独立的,拥有自主意识‘蜂虫卡’的身份,向你的城主,好好道上一声“早上好”吧。】
随着顾图最后一声声音响起,位于99层正中间阳光正盛的位置,便忽然‘咔嚓——’的一声,响了。
没一会儿,一个像是小箱子一般的东西,便从边上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