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两女孩针锋相对

  众人有些半信半疑,因为况且打破了空空道从不失手的记录,甚至连他们从不向活人下手的戒律也被打破了。
  但从况且描述的情形看,除了空空道,无人有此神奇的本事,从空中抓人,还能抓出一里地远。即便是江湖中人,也只是听说,谁也没真见着过。
  “世兄身上带着什么宝物吗?”左文祥问道。他以为应该是况且身上有宝物,空空道的人下手的对象应该是他身上的东西,而不是他本人。
  “我身无长物,除了这套金针,这东西并不稀罕啊。”说着,况且拿出那套祖传的金针给大家看。
  这套金针他是不离身的,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这也是祖传规矩。当然没有武当派那种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坑爹规矩。
  大家都是识货的人,金针虽然不凡,但绝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而且这东西落在别人手里也根本用不上,拿出去卖也值不上多少银子。
  萧妮儿拍拍他的手,笑道:“他们下手的对象肯定是你,不是这套金针,金针不是宝物,你是宝物,是活宝。”
  众人皆欲笑倒,况且也跟着讪讪苦笑,这妮子今天怎么有些抽风似的。不过,他明白萧妮儿是故意做给左羚看的,显然她的目的达到了,她的情敌气得够呛。
  况且寻思了一阵,对雷震武说:“雷总,我托付你的事还是算了,既然空空道那么玄乎,你们还是别去惹为好,风险太大了,也不值得。”
  雷震武淡然道:“如果真是他们做的,只怕我们什么也查不出来。至于风险什么的,倒是没有,我们这等小人物在他们眼里就是爬虫,根本不用理会,也不会出手对付我们。”
  “世兄,如果真是空空道,有危险的恐怕只是你一个人,他们所有动作都是定向定点的,不会波及他人。但别人也帮不上你。”左文祥也说道。
  “许兄,你真了不起,惹祸都惹得跟别人不一样。”左羚不失时机赞美了一句,脸上流露出崇拜痴迷的神情。她是摆明着要跟萧妮儿针锋相对到底了。
  左羚心里可窝着火哪,我是何等人物,跟这个穷山镇上的丫头根本是天地之差,居然让她屡屡冒犯,如果不是看在况且的份上,早就对她不客气了。
  “得,看来我今天是犯了天冲地煞相了,不是有人要吃我的肉,就是有人拼命挤对我。喝酒,闲言少叙。”况且苦笑着招呼大家。
  “许兄弟,那你准备怎么办?”左东阁问道。有他老爹在座,他一般很少说话。
  “怎么办?该干嘛干嘛,坐等他们找上门来,然后砍断他们的狗爪子!”况且冷哼道。
  “威武!”
  这次,镖局的镖师、左家的家人跟两个女拉拉队员齐声喊出来。
  饭后,况且送走了客人,镖局留下两位镖师,左家也留下两位家人在这里守护,防的是那些不明事理、不辨是非,试图上门来吃况且肉的人。
  这几个人当然不济事,但作为联络人还是必须的,一旦苗头不好,他们会发出救急信号,两家的人马就会火速赶来支援。
  左羚本想留下,却让左文祥拉走了,不是怕她跟萧妮儿发生冲突,而是况且既然身处危险境地,他当然不能把女儿留在这里,风险太大了。
  “许先生,我们虽然没办法对付空空道的人,但这凤阳城里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这个我敢保证。”雷震武走时抱拳以示诚意。
  况且抱拳致谢,他对雷总印象颇佳,这人乃真性情,忠厚诚实。对左家父子的评价说不上好与坏,只是他天生对城府太深的人保持戒备。
  况且依然保持着文人性情,对商人敬而远之。他喜欢无拘无束,天真烂漫,萧妮儿身上恰好有这股气息,所以特别招他喜欢。
  “都走了,总算可以轻松一下了。”
  回到屋里,萧妮儿一头躺在柔软的床上,向况且勾勾手指头:“来,小活宝,让我稀罕稀罕你。”
  况且搔头不已,这孩子怎么了,原来好好的,才到凤阳就成这样了。难道真是橘生于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可是小镇也属于凤阳府啊,并没有跨越淮南淮北的区域啊。
  “妮儿,我怎么发觉你变了。”况且苦笑道。
  “我才没变呢,我就是这样的,在家里和外出在你身边,当然不一样。但我内心没有丝毫变化。倒是你,我觉得才真是变了。”
  况且想想,可能是这样吧。萧妮儿即便有变化,还在预料之中,萧万里却有点令人感到高深莫测,凤阳府里的头面人物居然都认识他,这让况且感到意外。
  按说,在山镇经营一个饭馆的人,不至于有如此大的交际能力,也许这老丈有不凡的过去吧。若非如此,为何左家父子对他回充满敬意呢?还有,他身上竟然有一张千机老人的兵符,这也非常了得。
  况且走到萧妮儿身边问道:“我怎么变了?是变好了,还是坏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变,那不是没有办法嘛。以前他从没有忽悠过人,根本不会说谎话,现在则是谎话连篇、满嘴冒泡,还特别顺溜,面不改色,简直成了实力派演员。
  当然他以前也没给人治过病,现在则是一出手就成了神医,他自知在医术上也不过才入门而已,连登堂入室还没能达到,更不用说深入堂奥了。
  实际上况且对医界的情况了解并不深,所以能迅速成名,一方面是他有胆识,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另一方面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吧。
  “你以前从来都讲真话,而且待人特别真诚,还特别温柔,现在呢,忽悠起人来眼睛都不眨,连我有时都分不清你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另外你现在有时还特别凶。”
  况且点点头,萧妮儿说的对,切中了要害,但自己被命运空降到这里,无亲无故的,还有敌人在暗处盯着,不这样也无法存活。
  见他不说话,萧妮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趁他不备,在他另一侧大腿根部狠狠拧了一把。
  况且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发出,还不敢太大声,怕把凤凰山的狼召来。
  “你这是干嘛,我哪里得罪你了,怎么又拧我?”况且只能低吼。
  “谁叫你白天当着众人骂我是缺德家伙,我就缺德了又怎样,再敢惹我,拧的就不是这儿,而是另一处地方。”
  况且叫苦不迭,看来自己没事得练练少林铁档功了,不然以自己的养生功很难招架她频频发出的毒手。
  “你的仇不是报完了吗?我后背被你拧过一次了,怎么还加码啊。”
  “哦,是这样啊,这次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对称,两边一边一块紫斑才好,不然不美观。”萧妮儿捂着嘴儿笑个不停。
  有冤无处诉,况且只能认栽了。拧人还讲究对称美啊,对了,打耳光也是左右开弓。况且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面颊,生怕她真的下手。
  “你放心,你的面子我还是给的。”萧妮儿笑眯眯的说,“其实你知道我这两天为啥喜欢咬牙拧你吗?”
  “我哪儿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两天有些抽风。”
  “啊,是这样啊,我跟你讲,咱们这不是都到凤阳了吗,离回家也不远了。等回到家里,我就是小丫环了,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做人,哪还敢咬你拧你啊。若是那样做了,少奶奶第一个就不答应,得指着我鼻子大骂:小奴才,敢咬我相公拧我相公,这还了得,要造反啦,拉下去重打一百板子。这还不算,老爷那面又得发火了:小奴才,刚欺负我儿子,这还了得,给我活活打死。所以啊,现在没人护着你,你就让我欺负几天吧。”
  况且傻愣愣地听她说着,没想到这妮子还有说书的天赋,居然说得绘声绘色、声情并茂,可这也不能成为随便让她咬自己拧自己的理由啊。
  况且忍者没去照镜子,不知道身上落了多少牙印子,现在又添上三块青紫色的纪念品,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你就答应我好吗,我就欺负你几天,你可是要欺负我一辈子的。”萧妮儿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作痴。
  况且正色道:“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欺负你,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拿我的命保证。”
  萧妮儿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一边用手背抹眼睛,一边说:“你干嘛啊,好好说着话,就来招人家哭。”
  “我这不就是跟你好好说话吗,妮儿,我跟你商量点事,是正事。”况且掏出一方汗巾子给她擦眼泪,一本正经地说。
  “嗯,那你说吧。”萧妮儿把眼泪擦干,仰起脸听着。
  “是这样,我这几天想过了,你哪,可以留在凤阳,不必跟我回去,你可以有这样一套房子,再有一处买卖,再有一个中等人家的家产,以后招个真正爱你的好男人当门上女婿,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好不好。”
  萧妮儿死死盯着况且,不说话,眼睛圈儿又红了起来。
  急得况且连忙解释道:“妮儿,哥是在跟你商量,又不是做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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