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热搜_分卷阅读_406
“你再装,妈都告诉我了。”陆以萌虽然声音不大,但气势很足,原本给亲哥打电话是想通风报信,可这会儿真聊上了,她就先兴师问罪了,“出柜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干嘛瞒着我,你带着我一起,我还能帮你说说话!”
陆以尧愣住,总觉得亲妹的反应……好像重点不太对?
仿佛听见了陆以尧的心声,电话里无奈道:“你以为你滴水不露啊,我早就发现了,就等着你什么时候说呢,想着到时候还能当个神助攻什么的。”
陆以尧错愕。
他是真的以为自己没露半点痕迹,不,不是以为,他根本没露吧,这算是……兄妹间的心电感应?
“你们没事就聚会,你还去探班,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啊,出道以来,你和谁这么好过。”陆以萌叹口气,想到亲妈早上的模样,声音又低下来,“妈挺难过的,但是看起来应该也在努力接受,我也和妈说了,这种事在国外很常见,很多国家都允许结婚的……但愿她能听进去。”
陆以尧听得难受,心里又酸又闷:“妈和你说什么了吗?”
陆以萌:“也没说什么,就是怕你被人骗,还说你喜欢男人这件事,要怪也得怪爸。”
陆以尧本想说我多大人了,感情真假还分不清吗,可听到后面,就被抓住了全部注意力:“怪爸?”
陆以萌呐呐道:“因为我说英国美国都允许结婚的时候,嘴一快,就说你留学英国耳濡目染也正常……”
陆以尧扶额。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男人的时候,也这么想过,看来亲爹这锅是背定了。
“哥你还什么时候回来?”陆以萌忽然问。
陆以尧道:“周末,以后我每周末都回去。”
陆以萌舒口气:“那就好,这事儿估计是个持久战,但是哥你放心,我挺你!”
陆以尧露出从昨晚到现在,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嗯,收到。”
“行了不说了,再不回工位主管该找我了。”通风报信完毕,陆以萌速战速决地挂了电话。
陆以尧看着手机,慢慢扬起嘴角,有一个盟友的感觉,还不赖。
……
这厢陆以萌通风报信,那厢樊莉却找大楚直接把顾杰资料查了个底儿掉。
名字有了,还是娱乐圈的艺人,上过综艺,演过电影,以及和陆以尧熟识……这些条件放到一起,都不用划范围排查了,直接就能锁定对象,甚至樊莉接到的资料里显示,两天前这人还在微博里更新了和自己儿子聚餐的合影。
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五官端正,小麦色皮肤,身材结实健硕,怎么看都是一个阳刚气十足的青年。
他和陆以尧?!
樊莉没办法想象,一脑补,就觉得自己要疯。
刚听陆以尧说喜欢男人的时候,她已经无法接受,现下再将把儿子带到歪路上的人对上号,脑袋里乱七八糟了一夜的影像有了具体的形态,她更忍受不了。没有当下和儿子吵,只是因为太了解自己儿子,知道这样只会有反效果,莫不如先稳住他,再谋求解决之道。
自己儿子已经铁了心了,她看得出来,于是这解决之道,自然只能从另外一个人下手。
“他在北京吗?”樊莉看着资料上的公寓地址,问。
“在,昨天已经从西安回来了。”大楚道。
“我想去见他。”樊莉之所以能一个人撑起那么大的公司,就是因为她该忍的时候能忍,该果断的时候果断。
大楚明白樊莉说的“见”其实就是“堵”,当下道:“他昨天才从西安回来,今天没通告,如果也没有约朋友出去,那就很有可能在公寓里。即便约了朋友,不在家,我们也可以守株待兔。”
“行,”樊莉起身,“我们现在过去。”
大楚一头雾水,却还是快步跟上。
忽然就让他查一个艺人,还要查清楚完整的社会关系和交友情况,等到查完,就要亲自去找他,这事儿怎么想都透着蹊跷。
大楚直觉和陆以尧脱不了干系,毕竟樊莉和顾杰又八竿子打不着。
但问题是顾杰这人简直清白到像纯净水。入行到如今,几无绯闻,就和一个叫齐落落的女演员有过一出,最后还证实是被诽谤。真谈过的恋爱就更没有了,这人几乎把大好青春全贡献给了演戏、健身、自由搏击,堪称另一种意义上的宅男。
而且顾杰和陆以尧还是好朋友,调查来的资料里全是“兄弟情深”,没有任何顾杰坑陆以尧的蛛丝马迹,所以自己老板究竟在担心什么?又要和顾杰谈什么?大楚真是一点也想不出来。
……
顾杰是被门铃吵醒的。
门铃响之前,他还在梦中的长安,吃玫瑰镜糕,喝冰峰汽水,掰羊肉泡馍,挑裤带宽面,香喷喷,美滋滋,心驰神荡……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顾杰打着哈欠爬起来,琢磨着这个点来的除了助理没别人,虽然他今天没通告,但保不齐助理带着公司的旨意过来呢。
所以他是穿着短裤,光着上半身开门的:“又有什么旨……”
顾杰的话戛然而止。
门外的冷风嗖嗖打在他健硕赤裸的上半身,一层层鸡皮疙瘩泛起。
但这些都不及门外的客人来得惊悚。
一个五十来岁的衣着朴素面容有些憔悴的女人,一个三十来岁衣着整洁人高马大的男人,更重要的是,这俩人他都不认识。
“你们是不是……敲错门了?”顾杰只能想出这一种可能。
“你好,”女人开口,略带疲惫的声音里透着温婉,“我是陆以尧的妈妈。”
顾杰大脑一瞬间的空白。
但嘴已经比脑子先一步动了:“那个,阿姨您先进来,我去穿个衣服……”
说着顾杰就跌跌撞撞跑卧室里套衣服去了——文明礼貌是基本美德,并且不以懵逼为转移。
大楚听着顾杰卧室里传来的叮叮咣咣的声音,怎么都觉得他不是在穿衣服而是在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