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情期错了吗?!

  关尚音就要毕业了,不知不觉间原来牠也在他这里住了两年多,虽然关尚音有些小毛病,但确实是个好铲屎官,拿猫砂来说,他爱乾净的程度令白白十分满意。甚至无须牠催促对方,就能清理好乾乾净净的猫砂盆给牠。
  除了第一年关尚音试图把他抓去阉割之外,白白对他也是满意的。
  这件事得从去打预防针说起,这件事虽听前辈们说过,但白白原想的是也没甚么,不过就挨一针,难道还比得过雷劫痛吗?
  牠一脸没事随你打的样子,让兽医口头夸奖了一番,又点评了一下牠的身体,表示确实很健康,而且体重标准,长得很好。
  好啦好啦,知道朕长得好,你这样夸朕,朕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刚才的冒犯好了。
  「只是.......」医生停顿了话语,沉吟了一番。
  「只是?」
  就听对方说:「你这猫之后有想要配种吗?」
  关尚音想了想,「倒还没想过。」
  「我也是建议啦,家猫的话,结扎比较好,要不等发情期,在家里乱尿一通也是挺麻烦的。」
  「喔,这样啊,白白算成猫了吗?」
  就看医生点了点头,「是成猫。你可以考虑看看,公猫做手术也挺快的,要是有想要今天就做也没关係。」
  「喔......」
  白白觉得相当不妙,『配种』、『结扎』牠不懂,但『发情期』牠懂,要怎么做不让牠『发情』,现在是怎样,想要切掉牠的逼--吗?!
  关尚音还没回覆,可牠直接在檯子上警戒了起来,半弓着身子毛都炸了起来。
  「唔......怎么了?没事没事。」医生双手要按着牠,被牠反口咬了一下,缩了手,白白当机立断要从檯子上跳了下来。
  但牠没能如愿,被关尚音搂在怀里,要变太监的恐惧,让牠不依不挠地伸出爪子挠了几下,又嘶又喊,但关尚音都没收手,「没事,没事,我们没有要结扎,乖,白白,没事。」
  关尚音不知道讲了几句,牠才算是听懂了,就牠对关尚音的了解,也算是个讲信用的,牠慢慢冷静了下来。
  伏在关尚音怀里,对方顺了顺牠的毛,就听医生感慨的说,「没想到挺有灵性的啊。这是听懂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白白挺聪明的,也许真的听懂了。」
  「呵呵,一听切蛋蛋马上就有反应,这简直是猫妖了。」
  医生这样开玩笑,白白忽然觉得反应过大了,嘖,不会露出马脚吧,牠不悦地遮了遮脸,又听关尚音说,「医生说笑了。」
  「所以如何,有要做吗?」
  白白还没反应,就听关尚音回復:「不用好了,我刚才答应牠了。」
  对方哈哈大笑,「关先生倒是有心人。」
  切蛋蛋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后来虽又打了几支预防针,但关尚音没再听医生的建议,但其实白白是猫妖,发情期甚么的与一般猫并不相同,因此医生所说的症状都没出现。
  关尚音某天一边跟牠玩,一边忽然感慨的说:「吶,白白,我查过了,猫的发情规律......你这样不大对......不发情,是不是得去看医生啊?」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离出愤怒的白白咬了关尚音一口。
  虽然有这些不满意,但总的来说,关尚音还是个好的铲屎官。
  他要毕业了,据说已经确定要上班的地方,关尚音才跟他嘮叨过,又说最近可能得找房子准备搬家,还问牠想住哪。
  白白直接不理他,住哪是牠能决定的吗?
  这天牠原本正在跟关尚音玩,不想却被电话打断,「阿凌?甚么事?」
  关尚音接了电话后,逗猫棒都拿歪了,白白不悦地拍掉棒子,转头跳上猫窗床。
  他没再过来逗牠,只是继续讲电话:「嗯,是还没找到.......喔?这么巧?」然后他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宿舍里没有其他人,因此那一边的说话声传了过来,频率有些高,传得远些,虽不明显,但就猫耳的灵敏度也能听到一二。
  『阴阳眼?』莫不是能看见灵魂的能力?
  阿凌说了一个人的状况,然后她问了关尚音:「你怕鬼吗?」
  关尚音没甚么表情,他停顿了一会儿,只是反问对方:「我若没想过害人,又为什么要怕?」
  「那好喔,这样也不错,可以跟姚乐约个时间看看房,你要觉得不错,那就直接搬了,也不用担心房租,意思意思罢了,姚乐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
  「好,那我再联络他,谢谢了。」
  「噯,不会,大概就是缘分了吧。」
  「呵呵。」
  关尚音没再说甚么,直接的收了线。顿了顿,拨了一通电话,他讲电话的时候,白白在旁看着对方跟姚乐约了时间看房子,然后又掛了电话。他伸手抚了抚白白的脑袋,「我们也许要有地方住了。」
  白白却是想,阴阳眼住的房子,恐怕是大好大坏了。
  关尚音去看了房,没带牠,回来却是跟牠说,「我觉得不错,而且姚乐喜欢猫,他也会疼你的。」
  只不过是多个铲屎官罢了,需要那么开心?
  白白没甚么感觉,但对阴阳眼却是有点好奇。
  搬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白白也习惯了笼子,关尚音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只装了半个后车箱,他开着自己半旧的小车把白白放在副驾驶,就往新家去了。
  说实话,白白实在不喜欢坐车,关在铁皮里,又晃又吵的,人类的世界牠真不懂,趴在笼子里拉拢着双耳、不悦的用前爪按住双眼,牠准备睡一觉解决这段令人烦躁的旅程。
  还好,地方还算近,车子移动没多久就停了,牠耳畔传来一道陌生的人声,从牠所在的副驾驶窗户边传来:「尚音,车子开进来吧,停我们家车位就好。」
  「没关係吗?」关尚音问。
  「没事,我现在不开车了,小晨她也不常回来,要是来了停外头也无所谓。」
  「好。那你要不要进来?」他按开副驾驶的车门锁。
  「好啊。」就听车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感觉到笼子被拿了起来。从笼子里的视野可以看见一个瘦削的青年坐了进来,牠看见那个人指示着关尚音开车方向。
  白白有些好奇地抬头张望,透过笼子的空隙,正好那人低了头,牠看他眼唇微弯,轻声地问起:「这就是你的猫吧?」
  「嗯,叫做白白。」
  「......」对方听见名字愣了一下,「白白?白色的白?」
  「嗯......」关尚音略显为难的说:「已经是黑猫了,还叫做小黑感觉很......随便阿.......」
  「那你考虑过一隻黑猫被叫做白白的感受吗......」那人一脸不可思议地问。
  白白忽然觉得这几年被喊『白白』的委屈受到了平反,多好,终于有人对这个蠢名字有意见了!好人!!
  关尚音抿了抿唇,反问:「那你觉得怎么叫好?」
  白白睁着翠绿的眼睛,眼神晶亮的看着对方,就见他眨了眨眼,「.......大黑?」
  关尚音:「.......」
  白白:「.......」马的,原来又是个取名废。
  就见对方顿了顿,告饶地说:「好吧,我错了。」
  关尚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白却惊悚了,这人甚么时候会这样笑了?!牠跟他好歹也认识了两年多,除了跟牠玩,牠还没听关尚音跟别人这样笑过。
  不对不对,冷静一下,说起来这几年牠看到关尚音接触到的人也就寥寥数人,学长、阿凌、同学一号二号三号,甚么时候不是正经说话,关尚音不正经发神经的时候都是跟牠玩或说话的时候啊,嗯嗯,白白越想越觉得没错,只是那人说话不像学长或他同学们一样正经罢了,嘖嘖,没想到铲屎官笑点这么低。
  就听关尚音说:「阿乐,以前不觉得,没想到你挺幽默的。」
  「我不就是取名废吗?」对方苦恼地说。
  「呵呵。」关尚音还说:「没关係,我也是。」
  喂喂,你们俩,取名废还骄傲了?简直听不下去,白白憋闷的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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