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听话的少宫主_分卷阅读_39

  呼呼而过的冷风。
  “他会不会睡着了?”权翊笑着问。
  汤鹿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说的好像有道理,”然后立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觉得可能么,他那么敬业,以前我半夜起来上个厕所他都跟着,绝对不可能是睡着了。”
  “上厕所也跟着?”权翊明显听错了重点,忽然他一顿,十分正经,“可能是出事了,进了落雁城没多久后我就没感觉到过他的气息了,后来事情一忙,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去你大爷啊,这么重要的事,你特么现在才讲,汤鹿内心是崩溃的。
  “这么说我们早就被盯上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整这么多幺蛾子出来作甚,闲的蛋疼不成。”汤鹿摸下巴。
  “少宫主,不如让我去送信吧。”
  花倚风主动请缨。
  汤鹿知道她把遥清宫当成是家,所以也不好拒绝,于是点了点头。
  听说花倚风要走,邱桀居然哭了,闹了一早上。闹归闹,他还是忍着悲痛给花倚风挑了一匹好马,好让她省些脚程。
  “花姐姐也不用太着急,毕竟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去之后尽量把情况说清楚就行,让爹爹他们想想办法。”汤鹿嘱咐。
  嘱咐完了正事后,汤鹿就收住了刚才一副严肃的神态,现在倒像是送自己疼爱的女儿出门,唠叨道:“路途遥远,花姐姐一定要注意身体啊,下雨就歇着,天冷就喝碗热汤。你一个女子赶夜路不安全,我们没必要争那点时间的。送完信后,要是你不想马上回来也行,在遥清宫把年给过了。”
  权翊在一旁默不作声,他知道汤鹿这是舍不得花倚风,不过这特么也太夸张了吧。
  花倚风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结果更夸张的在后面,邱桀牵着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倚风啊,我等你回来呐,路上注意安全。”
  花倚风稍稍勾起了嘴角,悠悠地说了一声:“多谢”。
  花倚风已经上了马奔着城门而去,邱桀还沉醉在花倚风那个浅浅的,几乎可以忽视的笑容里。他想这是他见过最美好的笑容了,如果可以他想让时间刻下这个笑容。
  一路的风景都在倒退,经过来落雁城她第一天进去的当铺时,她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花小姐留步。”身后传来季远之的声音。
  花倚风回头,风吹乱了她的秀发,她的眼神里满是惊奇之色,不过她没有停下,而是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前行。
  季远之站在原地,手里紧紧地攥着两块一模一样的玉。
  出了城门,花倚风就催着马一路狂奔,忽然前方出现了一根麻绳,麻绳被拉起横在路中间,花倚风连忙拉住马,结果马的动作有些慢,连人带马都被绊倒了。
  花倚风立即站了起来,警惕地环视,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影。
  正当花倚风把警惕放松下来的那一刻,有几个小球一样的东西被丢在了地上,冒出一团团的烟雾。
  花倚风用衣袖捂住口鼻,不料还是吸入了一些烟雾,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身体摇摇晃晃,一会儿过后,终于是坚持不住了,直直倒在了地上。
  在她最后一丝意识存在的那一刻,她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一个人朝她走了过来,那个人左边袖子空空荡荡的。
  ☆、第三十二章:齐樊
  汤鹿这边还不知道花倚风在路上出了事,还在给六六喂早饭。
  六六本来吃的好好的,结果突然跳了起来就往门口冲,还撞翻了面前的碗。
  “好家伙,你跟老子回来。”汤鹿端着一个碗,在后面追六六。
  六六跑的特别快,汤鹿敢保证他是第一次见六六跑的这么快。难不成它看见了什么不成,汤鹿心想。
  汤鹿一路追着六六,好几次都要抓到它了,结果六六一个神猫甩尾又逃脱了。
  被六六绕的晕头转向,汤鹿扶额直起腰来,恰好撞到了一堵人墙。
  汤鹿一屁股被撞在地上,逆着光他看见一个人向他伸出了手,那人用着温婉似水的嗓音道了一声:“撞疼了么?”
  汤鹿看着宋画师伸出的手,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伸手就怕被权翊看见了,那丫的就一活生生的醋坛子,不伸手又怕宋画师尴尬。
  好像是看出了汤鹿的纠结,宋画师默默地把手收了回去。
  有前途啊,兄弟,汤鹿赞叹。然后以一种极不优雅的姿势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正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权翊就来了,汤鹿心里咯噔了一下,幸亏刚才没伸手,不然指不定权翊要开多大的脑洞呢。
  “看见六六了么?”汤鹿问权翊。
  然后就听见了一声猫叫从权翊的身后传了出了。嘿,汤鹿顿时气不打一处出来,又特么欺负人,他难得地给六六喂饭,结果呢,这只只想着正主。
  说冷脸就冷脸,汤鹿转身就走,权翊抱起六六跟了上去,他没搞懂这突然间天这么就阴了。没错没错,汤鹿就是他的天。
  宋画师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低语:“终究不是那个他了。”
  深夜,汤鹿起来上厕所,路过一个角落时,看见火光闪烁,汤鹿还以为着火了,连忙跑了过去,结果看见宋画师正在烧着什么,一个画卷一个画卷地往火盆里扔。
  汤鹿下意识地躲在了旁边的竹林旁。
  其中一个画卷他见过的,是宋画师画的那幅瀑布画。
  还有一幅他只看过一半,就是那天晚上去吃山楂糕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这次汤鹿却是看到了画的全貌。淡淡的山水作为背景,一个白衣少年窝在船里笑着,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不过隐约感觉到有一点任性。汤鹿第一次觉得不近视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他认出那画像上的分明就是他,又或者说是汤鹿。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脸颊,他笑,还以为花倚风一直在隐藏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他早与宋画师相识,或许叫宋画师为宋齐樊更为妥当。这件事他早已有所察觉,只是不确定罢了,结果猜测已经被佐证了。
  汤鹿拭去脸上的泪水,这泪水根本就不是他落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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