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民服务[快穿] 第107节

  大家伙都来了精神,是跟男兵打对抗吗?哼!她们才不怕。她们要把他们打趴下,省得这帮家伙心里还是看不起人。
  田蓝笑着摇头:“不是,是送上门来的老师。”
  做人要言而有信。虽然当初她耍了计谋逼迫土匪交代情况,但她既然答应饶对方一命,那就不能过河拆桥。
  留下来的人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吃白饭吧。要对他们进行劳动教养。
  除了每天干活开垦荒田做手工之外,也得让他们发挥所长,比方说当好陪练。
  师生们目瞪口呆,周老师更是喊了出来:“我们跟他们打?”
  田蓝正色道:“对,男女力气大小不同。倘若我们长期对打,而不跟强壮的男性对抗,时间久了,我们的肌肉便会形成记忆,认为敌人就是那样的力道。等真正上了战场,一旦有这种潜意识,后果不堪设想。”
  她目光扫向众人,语气带了点玩味,“以后土匪不让我们,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打得过他们。”
  女学生们争先恐后:“谁怕谁呀?我们连日本鬼子都不怕。”
  田蓝笑道:“好!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真正的游击战士,要用战士的标准对待自己。除了自己练出硬功夫之外,我们还要做好当老师的准备,将来教更多的人上战场。”
  大家惊讶不已。
  她们教学生上学还行,可要真教人打仗,上哪教人去呀?论起打仗,游击队员们可是她们的老师。
  田蓝摇头:“我不是说他们,我是说新加入的抗日将士。当此国难之际,四万万同胞无论男女,不分老幼,都应投入到抗日事业中来。我们作为先行者,自然具备帮助后加入者的义务。以后,我们的队伍会扩大,我们根据地会扩展到整个聚龙山,甚至整个华中乃至全国。”
  大家被她说的血都热了起来,假如真到那一天,那距离日本鬼子被赶出中国也不远了吧。
  呸,就是因为有汉奸土匪之流,所以我们才在战场上接二连三的失败。要真正拼起来,谁都不怕谁。
  各人领着自己分到的武器回去细细琢磨。土匪除了枪弹之外,还有人用的是砍刀和红缨枪。她们也不嫌弃冷兵器,还琢磨着到底找谁好好学。以后有新的女战士加入进来时,就不怕人家没武器用了。
  周老师有些忧心忡忡,悄悄走到田蓝身旁,压低声音问:“咱们这样硬碰硬,会不会不好啊?游击队怕是要有意见的。”
  外面的人已经在张罗着拿鞭子,要给予泄露军事秘密的人鞭刑。
  何大勇受伤那么厉害,再抽上几鞭子,搞不好情况会恶化的。
  田蓝摇头,态度强硬:“不用管。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他们的纪律既然已经定了,就必须得执行。”
  周老师还是不放心:“那要是陈长官他们回来,会不会?”
  田蓝依旧摇头,完全不肯松口:“不用管,这件事情坚决不能姑息。”她正色道,“大家是平等的同志,倘若现在就要求我们做牺牲,那么将来即便我们获得了胜利,也不过换种方式被继续奴役而已。平,等都是自己争取来的。打江山的时候有我们,分享胜利果实的时候把我们踢出局。辛亥革.命的苦果,我们再也不要受第二回 。”
  傍晚时分,陈立恒等人行色匆匆地返回聚龙山。这一趟,大家都风尘仆仆,还有人受了伤,是被简易担架抬回来的。
  山上众人都又惊又喜又害怕,全都围过去看情况。
  周老师瞧见伤员,立刻招呼女学生们过去帮忙。
  田蓝也上前询问:“碰上鬼子了?”
  陈立恒苦笑摇头:“真碰上了,我们哪有这么顺利?是伪军。应县的守军降了,加上民团,成了伪军。我们出城的时候露出了马脚,两边开了火。好在日本鬼子也防着他们,他们枪里的子.弹不多,准头也一般,不然我们的命就难说了。”
  说来也讽刺,据说整个抗日战场上,伪军的数目加在一起比日本鬼子还多。也是人类迷惑行为之大赏。不过想想二战中法国投降的正规军就高达150万,似乎一切又挺正常。
  王友志看他们说话,在边上急着团团转,三番几次想要同陈立恒说话,却总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还是田蓝善解人意,直接开口cue到他:“既然王队长有工作要汇报,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她还真转头就走。
  王友志哪里敢耽搁,赶紧报告了眼下的难题。
  陈立恒也大吃一惊,战场打扫得相当干净,他都没留意到这里居然还经历了一场恶斗。
  当听到何大勇的事情之后,他的眉头皱得死紧。
  王友志眼巴巴地看着上峰呢,现在但凡何大勇是个囫囵人,抽他几鞭子也就抽了。可他的腿伤本来就犯了,现在又添新伤,人都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还怎么抽鞭子?
  陈立恒沉声道:“拿鞭子来!”
  王友志大吃一惊:“陈长官,何大勇真扛不住了,他现在情况很不好。”
  陈立恒一张脸绷得跟雕塑似的,大踏步往前走:“带我去看看。”
  无论是游击队员还是外来的川军,亦或者女师的师生,集体面面相觑。大家哗啦一声,跟着他往山洞去。
  虽然现在暮色尚未笼罩大地,但山洞依然看不到半点天光。摇曳的烛火下,何大勇的脸色瞧着尤为蜡黄,就跟书上写的那样,病入膏肓的人面若金纸。
  他瞧见陈立恒,挣扎着想要起身,嘴里嗫嚅:“陈长官,我我……”
  陈立恒的脸跟刀削斧凿出来的一样,每一块肌肉都是那么的坚硬。
  他沉声道:“今天的事你有错,我有过,你三分错,我七分过,因为我没给你们做好保密知识培训,让你们缺少意识,军事机密分毫不可泄露。按照军法,我们都要受惩罚,我领七鞭,你三鞭。因为你是初犯,这三鞭我代领。王队长,请执刑!”
  他转身礼貌地朝女学生们点点头,温和地劝告大家,“执鞭刑时,我要脱去上衣,不雅观,还请诸位回避。请放心,决不徇私。”
  大家都吓傻了,完全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反应。
  王友志更是瞠目结舌,眼睛瞪得溜圆,连声拒绝:“陈长官,不可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何大勇也挣扎着要站起来,口中大喊:“陈长官,好汉做事一人做一人当,我绝不能连累你。”
  陈立恒已经开始脱军衣,声音平静:“我是你的上官,你犯错我本就当负有连带责任。何况此事的确错在我。”
  王友志坚决不肯接鞭子,他才不发疯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抽陈长官?
  游击队员们集体往后撤,谁都不愿意接这个手。
  陈立恒没辙,指南招呼川军的刘成武:“牛班长,劳烦您。”
  刘成武才不掺和这事呢,他一个外来户,凑的哪门子热闹。
  王友志见状,心下大定。只要没人接执行的活,那陈长官的姿态摆出来就够了。
  他正要暗自松气时,没想到角落里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我来!”
  众人都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田蓝居然当真走上前,接过了鞭子。光是听鞭子在空气中发出的噼啪声,所有人都头皮一紧。
  没想到陈立恒居然还点头,颇为不好意思的模样:“劳烦了。”
  田蓝同样微微颔首,态度看上去相当平和,说出的话却冷酷无比:“应该的。”
  大家都傻眼了,就瞧着她挥舞皮鞭,重重地抽在陈立恒的背上。
  一声下去,陈立恒的脊背立刻落下一道血痕,那痕迹还高高耸起,显然挥鞭的人下手极重。
  众人难以置信,都没想到田蓝会下这样的狠手。她怎么下得了手啊?
  田蓝面无表情地挥出了第二鞭。
  她当然下得了手,因为这个人的疏忽,整个根据地差点遭受毁灭性的打击。这次来的是土匪,土匪跟日本人有勾结,倘若土匪将游击队去应县县城的消息传给了日本人,那全军覆没的不仅仅是根据地大本营,他们也没机会活着回来了。
  她为什么下不了手?就因为一直幸运,没有造成严重的恶果吗?
  何大勇目眦欲裂,挣扎着要从地铺上爬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田先生你打我,你抽我,你不要动陈长官!”
  田蓝却不为所动。
  她一鞭子接着一鞭子,足足抽了五鞭子之后,她才停下手,声音又冷又硬:“剩下的五鞭子先记着,等到剿匪归来,我再执行。”
  陈立恒已经疼到额头上全是冷汗,但他还是点头答应:“好,劳烦你了。”
  田蓝丢下鞭子,撂下一句话:“抓紧时间,尽快出发。”
  她扬长而去。
  女兵们见状,也赶紧跟上。
  周老师抓着田蓝胳膊的时候,手都在颤抖。虽然她常常觉得面前的学生不是她认识的学生,但此时此刻她还是忍不住当起了老师。
  “你也太鲁莽了,你怎么能真的打陈长官啊?”
  田蓝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落在女生们的脸上,声音平静:“倘若今天你们有人犯错要领罚,我也承担连带领导责任。”
  众人面面相觑,这才不说话。
  田蓝又招呼大家:“都准备一下吧,后面剿匪我们是重头戏。”
  周老师等人都惊讶,虽然她们已经都立志成长为真正的游击战士,但她们才刚开始训练,剿匪这种事,真的会带她们上场吗?
  田蓝意味深长道:“没有我们的话,这场行动进行不了。”
  陶司令之所以敢自称是陶司令,是因为他算得上应县最大的土匪。
  他原先是应县的保安团,也是披了官皮的人。后来各路军阀争地盘,应县今天这个大帅,明天那位督军,他就被赶出了应县官场。结果人家带着人马出走,直接活成了地下王国的国王。他手下有200来号人,赶得上两个连了,而且这些年积攒了不少家当,武装齐全。既往就连政府剿匪,也是避其锋芒。
  他实在很有资格嚣张嚣张。
  陶司令他不仅仅人多势众啊,人家的管理也很严格的。
  就像李二狗,他也算帮里的老人,带着王友志的人往寨里去,同样要被拦下。
  巡逻的土匪盯着人,满脸狐疑:“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其他人呢?”
  为了抓那帮小娘皮,寨子里可是派出了50来号精兵强将。怎么现在连押车的加在一起也不过10来人。
  李二狗一见对方就,露出欣喜的神色,一叠声地催促:“哎呦,七哥,是你就太好了。我们这是碰上大买卖了,所以才耽误了时间。你赶紧带兄弟们去支援。我哥他们都去白水口子打伏击了,这回要一把头灭了游击队。”
  巡逻的人不耐烦:“搞游击队干什么?谁要买一群大老爷们。”
  李二狗赶紧解释:“七哥,不是这么说,这游击队是日本人的心腹大患。要是咱们灭了游击队,那在日本人面前就大大的长脸了,以后谁都不能压咱们一头。”
  巡逻的人莫名其妙:“在日本人面前长什么脸?给日本人脸了?”
  李二狗都要急死了,立刻伸手推他:“哎呦,我的好七哥哎,你可别耽误了司令的大事。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咱们能不能飞黄腾达,就看今儿这一回了。你不听我去跟司令说,到时候别怪兄弟我没先告诉七哥你。”
  巡逻的人一听这话,哪里愿意放过到手的机会,立刻表示:“我带你去。”
  然后他的目光无疑的落在跟着的人身上,厉声呵斥,“这是谁?二狗子你还懂不懂规矩?”
  大冬天的,李二狗额头上全是汗。他陪着笑,赶紧解释:“着急,一时半会儿给忘了。这是王大哥,原先游击队的二把头,现在人家弃暗投明,不跟游击队混了,要跟他们兄弟吃同一碗饭。这回伏击游击队,就是他的投名状。”
  巡逻的人倒不觉得新奇。
  干土匪的,今天你反了我明天我反了他,再正常不过。所谓的义气要么是自己吹的,要么就是不了解土匪这行当的穷酸文人瞎掰扯的。都烧杀掳掠屠村了,谁他妈跟你讲义气?
  投名状是老规矩。尤其是从别的帮派反过来的,必须得手上沾了老东家的血,才能体现出诚意。
  王友志赶紧讨好地笑,嘴里喊着:“七哥。”
  土匪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嗤笑道:“呀,怎么想起来混兄弟们的这碗饭了。”
  王友志满脸苦笑:“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委员长都弃了南京城不打了,你跟着嘴里喊喊口号不就结了,结果他们非要去惹日本人,这不是找死吗?我老婆没讨孩子没生,我这死了,我们家就绝后了。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我可不能干。”
  土匪哈哈大笑,伸手拍他的肩膀,夸奖道:“不错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龙椅上谁坐不是坐,委员长坐得,太君就坐不得?不都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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