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是逆言灵_第71章

  耳边似乎有谁在呼唤什么,孟奕煊意识回笼,发现自己竟置身处于一座道观大殿中,身前是一台香案,供奉着他知道的一位神明——三千年后他所知道的神明——元始天尊,身还旁有一位扎着团子头的小道童。
  “国师。”小道童低低开口,正是孟奕煊意识模糊时听到的声音。这大殿只有他和孟奕煊两个活人,他应是称孟奕煊为国师。
  而且孟奕煊身上还穿着印有仙鹤的道袍,非常低调有内涵的那种。
  什么情况?孟奕煊一脸懵逼:“啊?”
  道童像是没注意到孟奕煊的失态,俯身细声细语的又重复了一遍话:“国主邀您进宫商量立储之事。”
  能不能不去?他又穿了?这次还是魂穿?
  似乎是看出孟奕煊的不愿意,道童小声道:“宫里已经催了三遍了,您从上个月拖到这个月,不能再拖了。”言下之意,您这次不能躲了。
  可我啥也不知道啊!孟奕煊也不知道原主是啥性格,只能冷着一张脸:“……去准备。”准备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着理解吧。
  “嗳。”道童应声,先一步推开殿门,恭送他,“门外轿子已经准备好了,国师请。”
  孟奕煊木着脸跨过门槛,果然看见一辆皇家轿子停在门口,四个轿夫外还有一个孟奕煊极为眼熟的人。
  一身黑衣,腰间佩刀,站的笔直笔直的,看看那张引人遐思的俊脸,看看那标志的漫不经心的笑容,不是季臻然,又是谁?
  孟奕煊眼睛噌的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还要去一趟医院,二更大家明早再看,提前祝端午节快乐,多吃粽子啊,顺便说,我喜欢蛋黄肉粽!
  第52章 擦头发惹
  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地方, 还成了什么劳什子国师,一头雾水的情况下猛然看见一个熟人,哪怕两人之前好像还在闹别扭, 孟奕煊还是很高兴的。
  “季臻然。”他朝轿子旁的黑衣侍卫小幅度的挥了挥手。
  黑衣侍卫神色莫名一瞬,眼神微眯,目光流转,继而泻出些许笑意, 唇边的弧度深了深:“国师大人,能被国师大人记住名字, 属下真是, 三生有幸。”最后一句音量降低,有些许轻佻。
  磁性低沉的音色宛若甘醇的美酒, 令人嗅之即醉, 却也遮掩不住其中的疏离,或者说,是本人懒得遮掩。
  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 不熟悉的语气。
  孟奕煊的雀跃一下子就没了。他定定的盯着黑衣侍卫的脸, 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出他的面相,于是不由拧眉。
  “属下的脸上可是有何不妥之处?”被盯着看的黑衣侍卫脸上毫无半点不适, 在看到孟奕煊拧眉时也只是挑眉一笑,那股子轻佻味更浓了。
  “并无。”孟奕煊移开视线, 又盯着那四个轿夫和身边的道童看了几眼,才抬脚步入撵轿中。轿外, 黑衣侍卫在确定他已坐稳后,吩咐轿夫起轿。
  孟奕煊坐在轿中,默默攥紧拳头。现在没有镜子,他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但从自己说话的声音和眼睛能看到的身体部位来说,他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身体。
  没道理季臻然认不出来。
  除非这个叫季臻然的黑衣侍卫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季臻然,或者是他认出了自己,但在假装不认识他。
  而且,不光是季臻然,其他人的面相他也全都看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又到底是什么地方?
  闭上眼,孟奕煊在心中卜卦,但不知是他心不静,还是别的原因,他竟然算不出结果,这还是他会卜卦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烦躁的睁开眼,他脑中塞满了一股脑问题,却没个头绪。
  轿子轻轻一晃,继而落地。轿外,季臻然的声音响起:“国师大人,到了。”
  孟奕煊起身从轿中走出,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建筑,之前从道观大殿出来没注意,他此时发现眼前这名为御书房的建筑的风格倒是和大虞朝有些相似之处。
  “国师大人到。”御书房外,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尖着嗓子拉长语调做通报。
  “快请国师进来!”房内传来一声洪厚的男低音,不疾不徐,颇有上位者运筹帷幄的架势,应该就是国主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国师的轿子能直接怼到御书房门前,孟奕煊抻了抻袖子和衣摆,面色沉稳、内心懵逼的踏上台阶,进了书房。
  “国师请上座。”原坐于书桌后批改奏折的国主笑呵呵的请孟奕煊坐到一旁,他长相普通,四十左右的年纪,声音中气十足,双眸偶有精光闪过,还是个练家子。
  一旁的小太监很有眼色的上前沏茶。
  “国师于百忙之中还抽空见朕,朕甚是欣慰。”国主话锋一转,特别开门见山,“一月前,朕请国师测算朕的儿子中谁能继承大统,不知结果如何?”
  我连你有几个儿子都不知道。孟奕煊木着脸,端起高人架子:“天机不可泄露。”
  “国师说的是。”似乎很是习惯孟奕煊这个调调,国主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斟酌两下,问,“那依您之见,谁更合适呢?”我不问你上天旨意啦,我就问问你的想法。
  孟奕煊目光微顿。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就是道教发展兴盛的大虞朝,国主虽设有钦天监,招募实力强悍的天师,祭祀出行、合八字等会向对方询问,但绝不会让钦天监掺和到这种实权大事。
  王权绝不会想神权高于自己。
  孟奕煊垂首:“贫道的想法自然和国主一致。”救命,这种打机锋的活计不适合他!
  “哈哈哈哈哈国师总是这么狡猾。”国主哈哈大笑,也不说对孟奕煊这个回答满不满意,转而说起了其他话题。
  陪着国主用了顿晚膳,直到宫门落锁前,孟奕煊总算被释放出来,感觉这一下午带晚上,自己要短寿几年。最可怕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崩人设,因为人设是啥他都不知道。
  稀里糊涂的来,再稀里糊涂的回去,孟奕煊坐在轿子里,琢磨着回去套一套那个小道童的话,不然两眼一抹黑,实在是太虐了。
  刚出宫门没多远,轿子猛地一歪,而后重重落地,屁股在并不柔软的凳子上弹了一弹,尾巴骨刚巧磕在边沿,孟奕煊疼的倒吸一口气。
  没等他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尾巴骨,询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随着刀剑出鞘的声音,季臻然沉稳的声音就传入轿中:“有刺客,保护国师。”
  孟奕煊这下连尾巴骨都来不及摸了,连忙坐正身体,听着外面刀剑相碰的声音下意识就想抬手掀开帘子,又担心在外保护他的季臻然等人为他分神而克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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