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不解风情_第6章

  容隐看向下方的无相殿,只见那不久前还爆满的瑶池此时空无一人。
  不待他多想便落地了,他此时才发现原来此处是瑶池上方的那座山瀑,池水的上游,容隐看了眼崖下,由于瀑布的冲击而显得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师兄到这儿来是想查那具尸体是从哪落入瑶池的吗?”此时来这,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到其他的了。
  陈子清将目光分给了他片刻,随即又回到自己关注的地方,不过看他的神情却是说对了。容隐也跟着一起找寻,如若那尸体是从这山崖上落下去的,定然会有蛛丝马迹才对。
  虽然真阳道君说过此事只是普通的命案,并非是被夺金丹而死,可是终归是没有得到证实,是与不是有待查询,一切都不会是空穴来风。
  这山崖上丛林茂密,有一半是河流,湍急的水流声充斥在耳中很是聒噪,找了一会儿也没见到有何痕迹。
  容隐不由的想,莫非真的是巧合,从旁处被水冲过来的?
  “此处都属天罡道,若是与之无关,是不会凭空出现的。”陈子清四处观察的空子看见了他的表情,一眼便猜到了其心思,说着又向前走了两步循着河道旁仔细搜寻线索。
  容隐随即也跟了上去,这河道两旁杂草长得疯狂,想要发现点什么实在不易,目光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排查着。
  忽而容隐的脚步一顿,眼神聚焦在了前方之人的衣摆上,那纯如白雪的道袍之上被点点红褐色所沾染,那般的显眼。
  “师兄,看来你说对了。”
  第6章 天罡正道四
  这四周全是野草并且茂密,加之颜色很深,就算是有痕迹也难以看得出,更何况这血迹还都已经有些发黑了。
  若非是亏着陈子清穿了身白色的衣衫,就算是碰上了也很难这么快发现。
  两人既然已经发现了踪迹,便有了头绪,在那一片的草叶上找到了些许残血,还有一些似是被抹去却又没有抹干净,拨开查看土壤表面还有被摩擦的痕迹,显而易见是有人故意踩踏想要遮掩住什么。
  正研究着,容隐突然脸色一变,腰身直起些许静了两秒,随后便身手极快的拉着身旁的人闪入了一边的灌木丛中。
  他蹲着身子佝着腰,为了减小目标将对方给圈在了怀中,好让两个七尺男儿能够完美的隐匿在并不巨大的草木后面。
  因为情况紧急,二人藏起来也就没有顾及太多,等到紧张感褪去的时候才恍然发现两人贴得极近,近到连对方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外面隐约传来人声,有人御剑落了下来,脚步声逐渐近了一些,紧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容隐借着一些微小的缝隙看了出去,发现来者穿的乃是金线滚边,底为银色云纹的道袍。
  “这下弄干净了吗?可千万别再留下什么,方才师尊说隐约见到有人上来了。”其中一人低声说道。
  另外一人附和道:“哪有什么人,师尊肯定是看错了,赶快弄弄走人吧,也不知是从哪儿逃出来的,真倒霉!”
  “走走,晦气!”
  一阵交谈之后就静了下来,因为担心暴露容隐也没有看得太清。
  收回目光看向怀里的人,只见怀中人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目光飘远。
  当年初入长清山,容隐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因为这么一双勾魂的眼睛,才会没有任何戒心的告知对方自己身份的罢。
  容隐看得入神,思绪也不由的放纵了些,哑着嗓子像是喃喃自语:“师兄还是那般的好看呐。”
  “你说什么?”陈子清皱眉看着他。
  他的眼神太过清明如同一张白纸,让人觉得若是说出一星半点的私欲之言都会将其染了色,容隐回过神连忙赔着笑脸说道:“我是在夸师兄好看呀!师兄应当不知道,每每下山去常能听到有人夸师兄生得极其俊美,只看上一眼都叫人倾心!”
  “俗。”说罢他便起身,引得容隐只得连忙起身后退,才避免了被撞倒。
  后者在后面嘴角含着笑,尾随道:“师兄说的是,那些人就是俗,师兄的相貌岂是俊美二字能够概括的!”
  他就这么说着,对方也不理他。
  陈子清走到原先发现血迹的地方查看,果然已经被销毁了,这一次是半点痕迹也没有留下,看来是他们御剑上来的时候被发现了,所以这才又派了人上来掩藏血迹。
  “方才那两个人看衣着像是天一道的弟子。”这金线滚边、银色云纹做底的道袍,只有天一道。
  “这件事不好下结论,先回去再说。”
  反正已经没了踪迹可寻,若是还留在这里反而会暴露,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先前出来陈子清并没有打算隐瞒行踪,可眼下看来实为不妥,没想到天一道的人竟然牵扯其中,而身为天罡道的掌门之一,真阳道君也是知情人,如此一来他们便可能不会是一个阵营的人。
  二人御剑悄然回到白光殿的客居,就仿佛从未出过这个门一般。
  果然不出他所料,没多久就有人寻上门来了,十有八九是想要探一探他们方才有没有去瑶池的崖上。
  御阳道君同真阳道君一块儿,四人碰面便是例行的一番客套。
  之前陈子清与御阳道君私下里已经见过,倒是没有再说太多场面话,反而是真阳道君态度过于热情,问了许多事情。
  “早前就听说你师父收了这么一个山下徒弟,一直也没机会见一面。”傅疏玄对着陈子清说道着,接着又看向了容隐,笑意吟吟道:“很多年前与你们师父也是故交,算来倒是还能勉强受你们一句师叔。”
  容隐看了看身旁的师兄,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便唤了一声“师叔”,行了个礼。
  待他喊完人后,陈子清倒是悠悠开口:“恕晚辈多嘴一问,不知瑶池一事道君可有什么进展?”
  傅疏玄闻言深深叹了口气,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子清既然提起了,本座也不便瞒你,那死尸其实乃是我门中一位逆徒,因犯了盗窃被关在山崖上的禁牢面壁思过,可谁知今日却偷逃了出来,许是关了太久精神受创,竟不小心失足坠了下来,这才有了今日的一场闹剧。”
  本以为这么随口一问,不会得到什么答案,却没想到事实真相竟然是如此。
  御阳道君一直立在一旁,难得开口:“掌门师兄因为担心会被外人得知,传得沸沸扬扬添油加醋,特意派了人去山崖上查看,怕有人会借此机会散播谣言,还好可能是看错了,并无人前去,不过到底是谁散布谣言却一无所获。”
  陈子清静静的立着,听着他们的叙述表情也是无波无澜的,听完后点了点头:“确实要避人耳目些。”
  “哎……”大概是因为门中弟子惨死,虽有错却不至死,所以傅疏玄有些伤感,“看来犯错一味的惩罚也非良方呐!”
  说着他就负手离去了,身形略微有些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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