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国宠妃[GL]_分卷阅读_49

  刚巧撞上江沉月投来的目光,似乎有些“龙颜不悦”,顾笙赶忙又缩起脑袋低下头。
  对面传来江沉月一声冷哼,嘲讽似的低声道:“知道后悔了?”
  顾笙一愣,眼珠子咕噜噜转一圈,后悔什么?
  她哪里得罪小人渣了?
  刚刚被捉弄时,她不也毫无悬念、义无反顾的“献丑”了吗?
  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顾笙抬眼瞧了瞧对面端正坐着的小人渣,蹙眉细想,还是没明白过来。
  她不能平白得罪记仇帝啊!死活得问明白咯!
  “后悔?殿下是指什么?”
  江沉月微一蹙眉,对自己不着调的伴读,露出个嫌弃的眼神,开口道:“是不是随意哪个人与你闲谈,你都敢叫孤在外候着?”
  顾笙闻言猛然醒悟,倒抽一口冷气,求饶道:“不是的殿下……仆方才要在梳妆阁里头看帖子,这是京鉴会的老规矩,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仆哪敢有意叫殿下候着呢?”
  “哼。”江沉月侧头转向一旁,神色冷漠。
  这也太小气了!
  顾笙忍不住腹诽,面上还得羞愧的赔不是,还口不择言的表示:“只这一次,殿下宽宏大量,仆今后再不敢怠慢了!”
  江沉月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低声翻旧账道:“只这一次?去年生辰宴席上,你就一直陪八姐闲谈,从头至尾,都没挂念过孤身体欠恙。”
  “……”顾笙只感觉晴天霹雳,这小人渣醉成那样,事儿都记得门清!还让不让人活了!
  而且殿下你小小年纪自己偷酒喝,喝难受了还要别人哄!是不是也太不讲理了!
  不是说九五至尊都是胸怀天下的主儿吗?
  心眼这么小,天下揣得进去吗?!
  顾笙委委屈屈的支吾了两声,最终还是垂首认罪道:“是仆疏忽了,真的没有下次了,从今往后定会时时把殿下搁在心尖儿上!”
  小人渣这才神色缓和,回过头靠在车窗旁,一只长腿随意翘到对面的座椅上,恰好挨着顾笙腿边上,另一腿悠闲的蜷在椅子底下。
  那赤红裙角飘然滑落,露出脚腕往上的羊皮绑带,直直包裹至长腿膝盖,衬托出笔直修长的比例。
  看得一旁的顾笙自卑的红了脸颊,仔仔细细将自个儿的裙子盖好腿……
  见九殿下没有再问罪的意思,顾笙干脆折身坐去了那一头,挨着九殿下身旁,将滑落在地的裙角仔细捧起来,以免沾上灰尘。
  那缎子一上手,顾笙就微微一惊,未曾想这布料竟然如此之轻薄,远看却有着厚重的垂坠感,难怪方才的一场剑舞,会那般飘逸洒脱。
  不多时,马车渐渐停下,外头的侍从撩起车幔,江沉月先跳下车。
  顾笙扶着车门框,探头看了看外头酒馆的招牌,问道:“殿下在这儿定了酒席?”
  “二姐定了,里头还有五哥和七哥,来——”
  江沉月伸手递给她,顾笙双手抓紧,小心翼翼的下了车,跟随九殿下一同进了酒楼。
  听说江晗也在,顾笙原是挺欣喜的,但五皇子和七皇子她十分陌生。
  她一个君贵,面对两个陌生爵贵,到底该避讳些的,想要问九殿下是否要她回避,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当店小二引路掀开雅间的珠帘,顾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赴宴的君贵,并不只有她一个。
  宽敞的圆桌旁,除了三位皇爵,还坐着五位装扮精致的君贵!
  这行人看着都挺眼熟,应该都是今儿一起参赛的君贵。
  其中包含四位姑娘,一位公子哥。
  那小哥便是今日与顾笙争头筹的那位,可真是冤家路窄。
  顾笙面上并未露出不悦之色,直当不认识似的跟随九殿下走入雅间。
  只见那小哥看见她时,先是一皱眉,紧接着又发现她是跟随九殿下前后,立时气得捏紧了拳头。
  江晗见顾笙入场,立时起身微笑相迎。
  紧接着,一溜方才还寡言矜持的君贵,都双眼泛光的朝江沉月涌过来,争相自报家门。
  由于九殿下身高还比较艰难,被这一群比自己高半头的君贵们挡住前路,视线便无法扫视到桌上的菜式,自然是有些不耐,却也不好打断。
  心不在焉的听完了介绍后,九殿下便点点头,低声道一句:“借过。”就直奔宴席去了。
  顾笙急忙跟随九殿下穿过人群,就见一旁五皇子笑嘻嘻的起身走过来,伸手拽住江沉月的胳膊,附上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顾笙不敢打探皇爵间的秘密对话,忙识趣的退了一步。
  也不知五皇子说了什么,江沉月的注意力竟然从餐桌上抽离,挑眉看了他一眼,便饶有兴致的看向身后一群君贵。
  几个君贵立刻受宠若惊的围上来,伺候九殿下入座。
  被一群人巧妙排挤出来的顾笙,正欲强行拨开人群,坐回江沉月身旁,就听江晗的嗓音在另一头响起:“阿笙,过来坐。”
  第59章
  若换做以往,顾笙听得江晗的邀约,那定是求之不得就欣然跟上了。
  可她方才还在车里赌咒发誓,说要时时想着九殿下,这会儿也不能转脸不认人不是?
  她转头再一看,九殿下却已经被一群君贵前呼后拥的伺候着坐好了,一双浅瞳正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陌生的君贵们,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顾笙忽觉一股无名的怨气汩汩的往上翻涌,她瞪着九殿下的侧脸,心里满不是滋味。
  她虽早知道江沉月前世风流不羁的韵事,却也未曾料到会这么早露出端倪。
  顾笙没再多想,沉着一张气鼓鼓的脸,对江晗一福道谢,便赌气似的跟着江晗入座了。
  江晗与顾笙也早日渐熟稔,二人常在散学后赏戏吃宴,只是两人当着旁人的面相邻而坐,却是头一次。
  落座后,江晗多少比私下显得拘谨些。
  顾笙平日在国子监茶楼里,常伺候九殿下用午膳,此时眼光时不时扫见对面坐着的小人渣,就没来由的有些手痒。
  总忍不住想冲过去,挤开那群君贵,自己给九殿下夹菜舀汤伺候着……
  真是越想越心酸,她这好好一个子爵府嫡女,未曾入宫练过规矩,倒先被小人渣折腾出了这样一身的奴性!
  她心里越发憋气,开了席就自顾自闷头夹菜吃。
  在座的其他三位皇爵,今日都给顾笙送了花签,她原应该先举杯敬酒感激的,可对面还坐着其他没得签的君贵,她要提这茬,倒显得是在显摆似的,暗忖过后还是作罢了。
  正吃得忘我,一旁江晗笑盈盈的嗓音,就将顾笙的思绪拉了回来,“本王猜到你早等着今日好好吃一顿了。”
  顾笙一愣,摘了一旁帕子拭了嘴,疑惑道:“殿下何出此言?”
  江晗挑唇一笑,一双凤目清澈无波的看着她,揶揄道:“你为这场京鉴会,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吧?看你这小脸蛋,都饿消了一圈。”
  顾笙心中一动,赧然低下头,回道:“殿下见笑了,梳妆姑姑早前告诉我,身量瘦些个,穿襦裙才显身段,笙儿当真是三个多月没好好吃过一顿了。”
  “叫你受苦了。”江晗望着她,压低嗓音,用只有二人之间听得见的音调小声说:“以后再别这般折腾自己了,本王倒觉得你丰润些才好看呢。”
  顾笙脸一红,微微点点头,再拾起筷子,反不如刚刚洒脱了,开始小口小口的品菜,时时忘不了保持端庄的仪态。
  对面坐着的九殿下一时忙得不可开交——左右各坐着一名君贵,身后还围着两位,一片欢声笑语的笑闹夹菜。
  倒是那个君贵小哥儿,距离九殿下隔一个人坐着,一直规规矩矩的安静用膳,似乎并没有与旁人争相讨好皇爵的意思。
  这道与那群争着巴结九殿下的君贵们显出丝不同来,倒是别有一番风骨,叫一旁两位皇子暗自侧目感叹,倒是九殿下似乎不太买账,完全没关注他的动静。
  看着一桌佳人围绕在九殿下周围,七皇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五皇子便在一旁打趣道:“合该请他二三十位佳人来飨宴的,总有一两位愿意陪陪咱哥俩,早哪能知道,请五位来还不够分呢?”
  七皇子闻言禁不住嗤笑一声,自嘲的摇了摇头,抬头看着一旁伺候的丫鬟,玩笑道:“要不就让她们坐在一旁冲个数,也好让咱面子上过得去。”
  顾笙也被二位皇子逗得掩口笑,心里头清楚:毕竟这群君贵都不是秀女,即便是皇爵也不好强求,只能任凭他们自己选择想要巴结的人。
  这皇城里,除了祁佑帝之外,君贵们最想攀附的人,就当属九殿下了。
  这也不奇怪,因为选择大皇子或二皇女,会涉及到站队,总有一决胜负的一天,一旦押错宝,小命都得搭进去。
  其他两位皇爵品级又不及超品,今后不论是俸禄田庄,还是下面孝敬的冰敬炭敬,都无法与超品相比。
  而攀附九殿下却万无一失,既有老祖宗定下的条律庇佑,又有着身为超品独一份儿的天威实力。
  偏巧这位小超品还是个混种的血统,光凭一张绝色的小脸蛋儿,就能迷昏一片君贵们的眼,也难怪前世那么些京鉴会魁首,都紧赶着前赴后继“被糟蹋”。
  因为那君贵小哥儿与七皇子相邻而坐,七皇子虽没什么兴趣,但瞧那小哥神色略有些落寞,倒也起了丝怜惜,便主动搭话道:“这菜式可还合口?”
  那小哥微微颔首施礼,道:“菜肴自是美味绝伦的,七殿下有心了。”
  七皇子微笑道:“今儿个东丽阁外,少说有十多辆马车是为你候着的,难得小哥儿没拂了咱们皇爵的脸面,应了邀约,咱们自然该上心些个。”
  “谢殿下抬爱,小生愧不敢当,今日能与……”小哥侧头看向被君贵包围的九殿下,顿了顿,黯然接着道:“能与诸位皇爵共膳,已是叫祖上添光了,哪里还敢劳殿下费心?”
  七皇子看出那小哥眼神的意思,便特地冲九皇女唤道:“阿九,今儿咱这京鉴会小榜眼,可是特为你来的,你好歹给人家敬个酒,他可是咱温大将军府的嫡子,温子言温公子。”
  小哥儿禁不住一蹙眉。
  七皇子把他的名字给念错了,实在叫他有些尴尬,又不好开口纠正。
  却不料,九殿下百忙之中斜眼挑过来,开口道:“温子言?他刚不是说叫温子砚吗?”
  “诶哟!瞧你这记性!”五皇子立即给皇弟打圆场,七皇子忙不迭笑着告罪。
  温子砚此时却是一颗心狂跳不已,他本以为九殿下今日绝不会对他有任何印象,却没想到这位小皇爵竟将他的名字记得如此清晰,想必是将他暗自放在心上了的!
  顾笙恰巧见着温子砚低头满脸欣喜的模样,心中不由感叹:小哥快别误会了,小人渣那是记性好没办法,对你没啥想法的……
  温子砚生性高傲,原本是做不出与人争宠的事情,只打算这场宴席后便死了心,将观赏那场剑舞后,心中生出的一丝火苗掐灭也罢。
  此刻见九殿下有心,心中顿时爱慕重燃,也顾不得平日的矜持,探头主动搭讪道:“小生今日有幸,目睹了九殿下天姿卓荦的一场剑舞,心中甚为钦佩!殿下能将那样的百刃之君,舞得来势如雷霆,罢势如海凝,当真是了不起!即便是小生的父亲,也无法企及这样的境界!”
  一旁几个皇爵早听出了端倪,这个小君贵出生于将领之家,自是懂一些武道,但拿他父亲与超品相比,着实显得没见过世面,也太抬举自个儿的父亲了。
  江沉月却不以为意,调过视线与温子砚对视,诧异道:“你懂剑术?”
  在九殿下印象中,君贵们多数是跟顾笙一样矜贵娇气的,素来对兵器武术十分排斥。
  是以听闻这小哥认出了那把剑,不免有一些惊讶。
  “不敢在九殿下面前称懂。”温子砚低眉敛目,不卑不亢的回道:“若有机会,小生还想向殿下切磋讨教一二才好。”
  九殿下吓得一双桃花眸子都瞪大了,居然有君贵想跟人比武……
  对桌的顾笙此时也惊讶不已,习武的君贵确实罕见,多数都是练舞习琴,这本也适合对声乐舞姿敏感的君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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