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扔出去

  在纪寒众人看清这金牌正面所刻“皇赦”二字时,李梓亦是将金牌翻过。
  这一翻,便是金牌的背面。
  纪寒定睛一看,只见那金牌背面右下角处赫然刻着“太武陈匡”四字。
  “老先生,这金牌是?”紧盯此金牌,纪寒亦是用一种凝重的语气向他问道。
  “是当今圣上赐予老朽的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但听此四字,严息、向升二人亦是倒吸一口冷气。
  “圣上举大军压江州境,未免百姓受苦,老朽双手奉城,只是可怜老朽那好友,竟然在老朽开城迎接圣上时,自那城墙跳下以死明志。这块免死金牌便是圣上当年赠予老朽的。圣上平定江山后,老朽便隐居于这藏山书院,再不问世事。”
  “只是没想到,老朽隐居二十余载,竟然有心怀叵测之人想要陷害老朽与云家。动云家,便是动了老朽的逆鳞,那此事,老朽便不得不过问了。”
  但听李梓所说,纪寒亦是一阵感慨。
  看来,此次这自作聪明之人,当真是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意味了。
  “纪公子,你方才说要老朽陪公子演一出戏,不知纪公子要老朽陪你演一出什么戏?”
  但听李梓所问,纪寒亦是向他恭敬说道:“既然他们想要祸水东引,我们便唯有入了他们所设的棋局才能一窥真章,拨云见雾。”
  “言之有理!既然他们要让老朽做这替罪之羊,那么他们也势必会对云家下手。只是老朽现有一事不解,还请纪公子赐教。”
  “老先生请问。”
  “目的?老朽实在想不出他们究竟是处于何种目的要嫁祸老朽与云家。”
  “其实晚辈也不知道。”
  “纪公子也不知道?” 但听纪寒所回,李梓亦是目露错愕之色。
  “虽不知道,但晚辈可以猜。”
  “猜?”
  “恩,猜,就从我们手上所掌握的这些线索来猜。”
  向李梓说完此话,纪寒亦是忽而坐下,而后开始敲打扶手。
  于敲打中,纪寒开口说道:“这张纸屑以藏字为尾,我大胆猜测,这以藏字为尾的词为宝藏。”
  “宝藏?”但听纪寒所说,别说是李梓满目错愕,便是连陆倩倩都瞪大了双眼。
  “若是我没猜错,那么无论是我爹娘当年的遇害,还是舒乾大人一家的灭口,还是这位怀揣密信之人被杀,应该都以这宝藏有关。”
  “三起命案皆发生于十年前,而十年前,小淮王却突然要修一条商路,我再给大家来个更大胆的猜测吧,小淮王于十年前突然修路,极有可能便是为了挖这宝藏,他以修路为掩,暗中挖宝,既得名声,又得宝藏,”
  “既得名声,又得宝藏?”嚼允着纪寒这后一句,严息、向升二人亦是皆连变色。
  在严息、二人的色变下,纪寒接着说道:“当年因为小淮王修路,所以我爹娘要去江州,必是要绕道而行。你们别忘了霍武侯可说过那顺威镖局的三把头谢温可是一名高手,既是高手岂能被几个流匪所杀?此事本来就有蹊跷,如今若在结合宝藏一说,那么真相极有可能便是,我爹娘与谢把头于当年无意间撞见了修路的真相,所以才惨遭灭口。”
  经纪寒这么一说,好像真相还真是如此。
  “接下来再说舒乾舒大人。”在陆倩倩众人的聚精会神下,纪寒亦是转眸看向严息、向升二人。
  “我之前问过你们这舒乾大人官风如何,你二人回答,舒乾是个好官,既是好官,他为何会在坠马一案上做出如此昏庸的判罚,又为何对我爹娘的案子做出如此潦草的结案?我猜测,他定然是在当时受了某人的胁迫。”
  又是猜测,但这种猜测,让人听着便很信服。
  “至于这坠马之人,他们一再想要掩盖这坠马之人的身份,无非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此人能暴露他们的身份,第二种,此人的身份并不寻常。否则,他们不会花费心力误导我们。”
  “所以,纪公子是怀疑小淮王?”
  “现下看来,这位小淮王很有嫌疑啊。”
  “不是老朽不愿相信纪公子的猜测,只是这宝藏一说实在牵强,老朽在江州生活是五十余载从未听说过,江州有宝藏的传闻。”
  “不是江州!”但听李梓所说,纪寒亦是向他纠正道:“是江、儋两地的某一处。”
  “江、儋两地的某一处?”嚼允着纪寒此话,李梓亦是微微皱起了一双眉宇。
  但见李梓皱眉,纪寒知道这位前靖的王爷还是有些不相信他这种天马行空式的猜测的,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自己相信自己的猜测便好。
  门外有客来访,来访者不是他人正是李梓的得意门生许墨。
  当听得这许墨登门时,纪寒亦是命周人将李梓先带入后堂。
  跟随落落步入客堂,一身儒雅气的许墨已是震声向纪寒质问道:“纪公子,敢问先生犯了何罪?”
  瞧着这一位人模人样的书生,纪寒亦是不动声色的向他回道:“在藏书阁时,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就凭那两样死物?纪公子便要治罪于先生吗?”但听纪寒所回,许墨亦是向纪寒再次掷声问道。
  “我做什么何须与你这个书生说?裴虎,将这书生给我丢出府去。”
  向许墨丢下此话,纪寒已是忽而自椅上起身步入后堂。
  在青青为纪寒掀开挂帘的那一刻,也不知是青青有意为之,还是并非有意。
  总之,在挂帘被青青掀开的那一刻,站在堂中的许墨自挂帘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道身影正被一个大汉看护,许墨甚至还看到了这道身影身上所沾染的点点血渍。
  “你们对先生动用私刑了?”
  还未等许墨将这一句所说拔高声贝,他便被身前的这名魁梧大汉一把给提了起来。
  这丢是真丢,裴虎一路提着许墨来到院中,而后在许墨的奋力挣扎下,将他当石子一般的自院落扔到了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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