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决裂

  “谷长老说本教沉迷风月?”
  “难道不是吗?教主与此人在客房衣衫不整,属下还请教主接下来能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此四字扎的骄阳的心好痛,比起心痛,更令骄阳难过的是,谷玄冥于她的误解。
  “教主,此行,属下已为教主规划,若教主还念及教宗的养育之恩,那么还请教主能够遵从属下接下来的安排。”
  “接下来的安排?谷长老,本教很想听一听谷长老为本教做了怎样的安排?”
  “重明殿,属下要教主去重明殿,请来重阳公子相助。”迎着骄阳那一双无波无浪的眸子,谷玄冥向她沉声说道。
  “重明殿?重阳公子?看来谷长老是想要将本教送给重阳?用本教来换取重明殿出手相助对吗?”
  “教主,无论教主身在何地,都是我天阳教的教主,这是唯一的办法。”
  “原来如此,看来谷长老一早便有此打算,是也不是?”
  心痛,虽然心很痛,但骄阳却不会表露于出。
  “是!属下不敢欺瞒教主,还望教主在接下来的行程中能洁身自好,教主应该知道重阳公子的洁癖。”
  听到此处,纪寒是真的听不进去了。
  这家伙将骄阳当做什么了?还有那什么重阳公子的洁癖?
  他妈的!谷玄冥此话便是连个白痴都能听懂是什么意思。
  骄阳在极力的忍耐着,在忍耐中,她的身子亦是不由自主的在颤抖。
  这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被谷玄冥这番话的重伤。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谷玄冥吗?骄阳突然升出一种荒谬之感,她突然发现,她从来都不了解谷玄冥。
  他还是那个看着她,抱着她,给她捉海螺,带她出海游玩的谷叔叔吗?
  她不知道,在这一刻,她真的分辨不出!
  在极度的伤心中,她突然感觉到皓腕一紧,在她偏头看向纪寒时,纪寒已是牵住了她的皓腕。
  未去看谷玄冥一眼,纪寒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在极力隐藏着泪水的骄阳。
  “走!”看着她,纪寒只是轻轻的向她说了这一个字。
  便是这一个字,几乎令得骄阳的泪水决堤而出。
  走?走哪里?便在骄阳的疑惑中,下一刻,纪寒便给了她答案。
  “叫你跟我走就跟我走,怎么,不相信你男人的实力?觉得你男人比不上这位谷长老口中的重阳公子?”
  半带玩笑,半带自信,在谷玄冥欲要喷火的目光下,纪寒伸手轻轻为她拂去了那一滴夺眶而出的泪珠。
  此人竟然以骄阳男人而自居,难道骄阳真的已经和他做下了那苟且之事?
  若当真如此,重阳公子怎么可能还会出手援助于他们。
  他虽然想过骄阳可能已经失身于他,但只要不当众点破便好。
  人是可以自欺欺人的,只要重阳公子出手相助,至于后面之事,那便全看骄阳的本事。
  而今呢?此人竟然连给他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便当众点破了。
  纪寒不想与这个谷玄冥有任何的废话,骄阳为了夺回总教,她所欲要付出什么,纪寒才不会与他说。
  说走就走!
  纪寒牵着骄阳的皓腕已是越过谷玄冥,而骄阳亦任由他牵着,不知为何,在这一刻,这个于他身旁的男人,竟然令她无比的安心。
  这种安心让骄阳费解,于费解的同时,连心也跟着一起平静。
  已经越过天阳教众,纪寒牵着骄阳仍在向前而行。
  “哪里走!”身后响起一声爆喝,不说骄阳是他天阳教的教主,便说他还要用骄阳来换重明殿的相助,他便不能放任教主被此人带走。
  身后已有破风之声,纪寒头也不回,向这身后所至的破风之声伸出手掌。
  手掌中阴阳二气如阴阳之鱼般逆转。
  两掌相交,纪寒催动掌中阴阳二气,在两掌相交之际,阳气突然暴涨,于突然暴涨中将身后之人震然开来。
  “天阳神功!你……怎么会我天阳教的镇派绝学,骄阳,是你,你身为我天阳教教主,竟然将我天阳教的镇派绝学传于此人,你……你好大的胆子。”
  天阳神功?
  无需谷玄冥去说,骄阳方才也感觉到了。
  此刻所有人皆将目光落在了纪寒的身上,这些看向纪寒的目光皆为惊惧。
  天阳神功?纪寒此刻很懵!
  方才他只是自体内调出了阴阳二气,但与谷玄冥的对掌中,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阳气就突然盖过了阴气。
  阳气大涨,于大涨中盛然开来,于是才将谷玄冥轰飞了出去。
  骄阳亦在看着纪寒,只是她在纪寒的双眸中看到的只有疑惑。
  有没有将天阳神功传于纪寒,她自是清楚。
  虽然纪寒方才的内力中确实有天阳神功的真气在,但却只是虚有其表。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名沉溺于拳法的拳法大家,这拳法大家当众打出了一套拳,这拳法简单,自然有人一学便会,这学会此拳法的人学的只是其形,却不能学得其内。
  纪寒方才内力中所蕴藏的天阳真气便是如此,只是徒负虚名。
  “走!”这一次,二人互换了身份,由骄阳牵着纪寒向前而行。
  解释?她是没法向谷玄冥解释的。
  当务之急,便是夺回总教,至于这误会,只能等夺回总教在解。
  “骄阳,枉费教宗苦心教导你二十余年,你竟敢将我教镇派绝学私自传于一外人……你……你……”
  许是气火攻心,许是被纪寒内力所伤,谷玄冥此话还未说完,便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淤血。
  他已上九品,却被此子一掌轰乱了心脉,此人到底是谁?骄阳又是从何处寻来的此人?
  谷玄冥想起初见此人之时,他不过是一俘虏而已?
  这二人之间的关系,谷玄冥愈想愈想不通。
  扶着胸口,在天阳教众们关切的眼神下,谷玄冥亦是挣开两名掺扶他的天阳教众看向前方。
  前方,纪寒与骄阳已经走远!
  晨光普照,二人于晨光中牵手前行。
  追还是不追?
  此刻摆在谷玄冥面前的便是这两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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