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百万军民

  当初的天地会高层,甘辉早就是副总兵,升无可升。
  郑大力也成了参将,一个只是贴身护卫统领,却做到了参将。
  张悟道战死了。
  杰夫这个荷兰人也成了副参将,出任敢死营的主将,有了五6万朝鲜俘虏,敢死营完成了扩张,达到了满编一万一,并且其他各营也有组建下属敢死部的趋势,杰夫也为此水涨船高升了一级。
  邓大继、邓世忠都成了提督加参将官衔。
  唯独作为朱纯八、邓大继、邓世忠三位还是锦衣卫时期的老上级,锦衣卫千总出身的高文采,像是被遗忘了一样。
  郑恩忘了高文采了吗?千金买马骨,连能力平平的朱纯八都扶起来了。
  能力虽然比不上甘辉这类顶级帅才,也比不上邓大继、邓世忠这类一流将才,但比朱纯八强得多,怎么也有准一流将才的高文采,郑恩会忘吗?
  很多时候,很多场合,只要你说什么,或者写什么,或者表演什么节目,乃至拍卖什么东西,开头和结尾往往是最重要的,俗称压轴。
  郑恩现在要说的就是压轴的结尾文,在此之前,郑恩招了招手,指了指喝干底的茶杯,没见过这么大场面,这么多郑家军顶层的、一直在基层磨炼,不,应该说锻炼的郑小六跑了过来。
  “抱歉!抱歉公子,小的……”
  “咳咳~”
  郑恩用力的咳嗽两声,打断了郑小六喊了十好几年的自称,脸上以最最温和的表情,关心的道:
  “小六,你早已是我们大明的武将,如今更是以副把总的身份出任我的贴身侍卫,以前的称呼也要改改了。”
  郑恩和蔼的说完,又怕没解释清楚,接着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这个打小的玩伴、书童、贴身仆从,现在的下属军官,补充道:
  “小六,我说的是你继续叫我公子没错,但你已经是副把总,那么就不要自称小的了,称呼末将、属下,皆可。”
  “让公子三番五次提醒,末将该死,末将再也不会……”
  郑小六没想到会有这么嘴笨的一天,以前都见过的将领,还多攀谈过,从未害怕紧张过,如今坐一起了,怎么就突然紧张了。
  郑恩又好言安慰几句,再鼓励几句好好学习、多多实践、以后郑家军需要他们这些下一代扛鼎。
  这才看向早已被自己对待身边老人的关心、看重、用心、真心,而一脸折服的文武,以及想到了什么的高文采。
  “高兄!”
  “诶!侯爷!”
  高文采条件反射似的应答道。
  郑恩看着高文采,真挚的点头微笑:
  “高兄,四月份的时候,我们除了军中将士,还有军眷三十万。
  三十万军眷,塞满了天津城,那是想坐着打个盹都没有地方,更别说好好睡觉了,之后还是分了一些去大沽口、咸水沽、北塘等城。
  才让这三十万军眷有了地方睡觉。
  五月份的时候,我们放开了征兵,伤残、健康、枯瘦、矮小等等,参差不齐的男人,带着家眷应征加入我们郑家军。
  光五月份就让我们又增加了十余万辅兵军民。
  以至不得不将更多的军民移民到庙岛列岛,及山东、天津沿海的岛屿。
  六月份,我们大明开疆扩土,拥有了珍岛卫,又在月底的时候,朝鲜单方面开战,我们防守反攻,再次让大明开疆扩土,拥有了济州卫、郁陵卫。
  这时,我们郑家军的征兵点,已经遍布整个北方大明控制区,以及江南沿海,并向长江、黄淮河、珠江三大大明江河沿岸延伸。
  一月时间,我们新加入的辅兵军民的人口总数,增加到了二十万。
  七月份,哪怕很多百姓还处于观望状态,但十两提前发的银子面前,我们辅兵军民的人口总数,依旧增加到了三十万。
  加上最早北京出来时就追随的军眷三十万。
  加上辽东先后解救的关宁军民三万。
  加上八旗汉军及剃发易服的关宁汉奸军俘虏一万五。
  加上从金自点处购买的朝鲜佃农、僮仆十万。
  加上珍岛卫、济州卫的原居民上万。
  加上困在珍岛,被我们俘虏及投诚的朝鲜兵五万。
  我们麾下,不算正兵将士,光辅兵及军眷,就达到了30w+30w+3w+1.5w+10w+1w+5w。
  等于80.5万!
  加上正兵,已经接近100万军民。”
  百万军民。
  麾下文武没想到自家势力,不过半年不到的时间,从无到有,再到百万众,发展的会这么快。
  满堂已经到了落针可闻的境界。
  郑恩继续道:
  “虽然我是顺天侯,但顺天府在鞑子手里,原本还有的天津等地区,早先也将除岛屿外的地区,再合并周边县,划为天津府。
  顺天侯藩地变成了渤海沿海,包括觉华岛及周边岛屿、庙岛列岛。
  麾下近百万军民,都需要安置到这些藩地。
  哪怕是一人只占据一个床铺大的土地,这些岛屿的陆地都不够安置百万军民。
  还好新开辟的顺天侯藩地珍岛卫,让我们的侯府藩地增加了近一倍,济州卫、郁陵卫的开辟,特别是济州卫,让我们顺天侯的藩地扩大了数倍。
  百万军民能住下了,也没必要留在大陆,迁过到我们自己的藩地了,但却难以做到自给自足。
  只能靠外部四处采购粮食,内部大肆推广番薯、洋芋、番麦等高产的作物,再大力发展海上捕捞业,放开对咸鱼的禁令,才勉强让百万军民果腹。”
  咸鱼,特别是海鱼做咸鱼,早千年前就有了。
  但咸鱼涉及到盐。
  哪怕海边渔民制作咸鱼成本极低,经济价值极高,但人们吃咸鱼了,也就不用吃那么多盐了,这大大的伤害到了统治阶级的利益。
  盐业可是历朝历代暴利中的暴利行业,依托为国家财政的根本都不为过,牵扯的利益集团,错终复杂。
  动盐业,那就是动那个朝代的根基,不管是皇帝,还是官僚、商贾、勋贵、武将、乡绅等等既得利益阶级的,都所不允许的。
  也就造成了,明明空有宝山的沿海居民,却只能每天守着一船船的海鱼,做新鲜鱼卖,又因交通困难,哪怕九成九因为卖不出去,发臭腐烂,都无法把它做成易于存放,保存的甚至可以传承给下一代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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