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申明:本文开于20年底,当时漫画进度尚且在涩谷事变,且无公式书面世,所以许多剧情设定停留在130话左右。如有设定冲突,是作者更新太慢,被原著打脸。
  只要我更新得够快,JJXX的打脸就追不上我。只要我完结得够快,JJXX的暗黑情节就伤害不了我。说着说着,蠢作者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第90章 黑化
  很快, 白辞被带到上层面前。
  这次的地点,不是上层平日所在的后山墓地,而是咒术高专薨星宫后面那栋的办公楼。
  少年双手被镣铐锁住,身前两个人引领, 身后两个人跟着, 将他包围在其中。镣铐自然不是普通的镣铐, 是一级咒具,可用来剥夺咒术师的咒力。
  没了咒力, 白辞与普通人无异。
  然而, 前前后后四个人并列走着, 团团围住少年,生怕他突然发难。毕竟众人皆知,白辞已经是五条悟一派中,有能力、行动力,以及影响力的, 最后一人了。
  对于白辞,这熟悉的学校里, 则充满了不熟悉甚至令人厌恶的氛围。
  他淡漠地嗅了嗅空气里涌动的不安,稍稍屏住了呼吸。等进了办公楼里,过了走廊, 最里面的那个办公室门口候着几个咒术师,见白辞来了, 便打开了办公室的两扇大门。
  被前后咒术师看守着的白辞, 终于走进办公室,立在中央。那是个很大的办公室,很现代的落地窗,很大的一张长长圆桌, 对立着十二把椅子,然后圆桌尽头有一把椅子,雕花更为精美,像是传说中十二骑士所在的圆桌会议,不复日式庭院简约的枯山水禅意。
  桌上花瓶内,倒是一株枯枝。光秃秃的枝干,淡黄的腊梅花苞低垂,还未盛开。
  落地窗外,天空清净无霾,仿佛一切即将好起来。
  长长的圆桌椅子里,空出一半的椅子。白辞认真地数了数,六个老头子对排坐着,圆桌尽头的椅子上,还没有人。
  他由衷地露出微笑。
  真开心啊,因为我,上层出动了好多人呢。
  他的笑容,如一朵黑暗里幽蓝的莲花,徐徐盛开。
  离他最近的那个老头长着个鹰钩鼻子,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木下白辞,你知道错了吗?
  随着他的话,围绕白辞的四个人慢慢退到角落,只留下白辞立在办公室中央,跟不远处的圆桌坐着的老头子们对话。
  低头看了下自己双手锁着的冰冷镣铐,白辞含笑道:大概知道那么一点。
  不管他真心或是假意,其中一个额头上有块大黑痣的老头,也发了话:知道就好。
  你是木下家的人,不是五条家的人。一个老头子说道,他白色的双眉浓密,连成一线。
  白辞没有说话,只是笑笑,耸了耸肩。面对他的不服,上层这群老头子们也没有感到恼怒,反正五条悟一派中心人物五条悟以及夜蛾正道等人,都已经被收拾得七七八八,留一个毛头小子白辞在这,他又能做什么。
  我有个问题。白辞主动开口道。
  他环视了圆桌坐着的老头子们一样,眼神凌厉了一瞬,然后又眉眼弯弯地笑着问道:悟现在在哪?
  老头子们有骂他冥顽不灵的,但也有人想他死心,回答了他。
  五条悟现在被特级咒具狱门疆封印。目前,狱门疆掌握在夏油杰手中。
  之前鹰钩鼻子的老头子接了话:如果你现在有心悔改,我们可以让你去杀了夏油杰,取回狱门疆里的五条悟。
  别了吧。白辞笑着道,一年前,夏油杰本人可是被悟杀死了。现在我再去杀一遍夏油杰,怎么感觉怪怪的。
  死而复生的夏油杰,可能本身就是怪物了。
  哼就算他是最强,还是杀不了那个叛徒。额上大黑痣的老头傲慢道,说到底,五条悟也存在私情。
  一年前,五条悟杀死的不仅是叛徒夏油杰,也是自己高专三年唯一的挚友。
  白辞不开口。
  在心底,他望着心中那个高大的身影,悄悄说道:你看,再怎么做,这群家伙也不会感恩,把你所做的一切是为理所当然,悟。
  想到这,他勾着的嘴角,饱含轻蔑的笑意。
  杀不了也罢了。黑脸唱完,那白眉连成一线的老头开始唱白脸,夏油杰那家伙我们派其他人收拾也可以。但是,你总要想想你的亲人,为他们做点什么?
  不提还好,一提白辞笑影倏忽没了。
  我父母不是死了吗。说完,他忽然地,又轻轻一笑,仿佛没什么大不了。
  然而,在场的老头个个都是人精,一一眼看出少年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愤怒。他们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激起少年的叛逆心,于是便直接点道:夜蛾正道他,还活着。
  三天后,他即将被判处死刑。
  哦了一声,白辞配合道:既然如此,我能做点什么来挽救这件事呢?
  他说的仿佛事不关己,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养父的死亡。
  几个老头对视着,默然交换着眼中的讯息,意识到少年的古怪。再一想,五条悟一派几乎被一网打尽,留他一个,心中激愤难免,阴阳怪气一点也不足为奇。
  既然要利用这个少年,暂时给予点甜头也未尝不可。
  打定主意,那个白眉连成一线的老头轻咳一声,故作和蔼道:夜蛾正道到底是咒术高专的校长,也是你的养子,只要你表现好,我们放过他,是完全可以商量的。
  是吗。少年嘴唇微微一动,垂下头去沉思,然后觉得似乎此事可行,便乖乖地点了点头,那请说。
  不得不说,白辞的皮相极好,这副乖巧的模样宛如小辈面对长辈的讨好,瞬间让上层这群老头子们心中舒坦了不少。
  顿时,连刚才傲慢的黑痣老头,言语上都缓和了几分,问道:说起来,你是木下家唯一的继承人。木下家的血脉传承咒术,应该会了吧?
  这话,暴露出两个事实。其一,上层始终看重木下家的家传咒术;其二,上层始终关注白辞的动向。
  甚至,可能知道白辞假死的事。
  垂眸片刻,白辞抬头看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现在他真像是个迷茫而乖顺的小辈,期望长辈们的认同,面对上层的提示,便迫不及待地分享出自己所知道的。
  是说亡灵之海吗?
  他看着在座的上层,痛快地承认:我会了啊。
  要,试试看吗?
  话音刚落,少年猛地上前一步,来到圆桌旁。双手高高举起,冰冷的镣铐狠狠砸向圆桌。巨大的震动,圆桌被砸烂了一角。
  圆桌的震动,传达到坐着的老头子这边用了几秒。然后,鹰钩鼻子的老头怒喝道:木下白辞,你以为自己砸的碎这份镣铐吗!天真!
  少年勾唇一笑:假动作罢了。
  这时,几个老头子才发现,周围守卫的咒术们,统统不见了。周遭漆黑一片。坐着的他们与这张长长的椭圆桌子,悬浮在黑暗的半空之中,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咔擦一声,镣铐松动。白辞左手率先脱出来,再用这只手解放自己的右手,然后随意地把镣铐一丢,漆黑的空间里一点声息也无。
  这个空间仿佛不受重力的影响,像是外太空里的船舱,什么东西都在随意飘动。椅子上的老头子们,或后仰,或倒转,或漂浮,唯有仅仅抓住自己座下的椅子。
  而在这个所有东西都无序的空间里,唯有少年平稳地走着,步步逼近。整个空间说黑暗,也不算黑暗。在更深处,有淡淡的星子闪烁。
  一株光秃秃的树枝飘向他,少年伸手握住,手执这株将开未开的淡黄腊梅,慢慢走过来。
  仿佛有一束光追着他,等他走到黑暗中心,那束光便亮了起来。然后他仰头看着漂浮晕眩的老头子们,听着他们或大骂,或惊呼,慢慢地笑了。
  这次,是真的笑了。
  如果是悟的话,大概会大笑到肚子疼为止吧。毕竟,在一分钟前,这群权势者还高高在上,妄图收服自己,现在却这般狼狈。
  想到这里,白辞试着把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试着大笑出声。
  呵呵呵呵低沉阴冷的笑声,仿佛如贞子般攀附在老头子们的脖颈背脊处。而在漂浮之中,他们眼角余光无时不刻地瞟到那个立在白光灯柱下的少年。
  他躬着腰,低低笑着,像是感到报复的畅快,又像是癫狂的开始。
  在恐惧中,他们终于冷静下来。白眉连成一片的老头,已经大概猜到:这是亡灵之海?
  另一个额上黑痣的老头暴喝道:他不是咒力被封锁了吗!
  手中的腊梅花枝转了转,白辞立起身,枝上那朵低垂的淡黄花苞点中了那黑痣的老头,道:说到底,你们都不懂亡灵之海。
  亡灵之海是木下家的传承咒术,从来只属于木下家的血缘传承。重要的是血缘传承,而不是咒术。
  否则,当年的咒术界,在剥夺白辞母亲木下白芳的咒力时候,就应该剥夺她的传承咒术【亡灵之海】了。在没了咒术以后,母亲白芳为了观察自己不得相见的小儿子白辞,依旧打开了【亡灵之海】。
  只不过,因其没有咒力,在多次强行施行该咒术以后,白芳的生命力完全被【亡灵之海】吞噬。
  所以,在传承咒术【亡灵之海】这里,咒力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打开它的人,是否流着木下家的血。
  不知道其强大,却妄图得到它的人,多可笑。白辞说道,淡黄的花骨朵慢慢扫过那群老头子,他们脸色苍白。
  木下白辞!鹰钩鼻子的老头子沉不住气了,高声叫道,不要以为你能把我们怎么样!要记得,你养父夜蛾正道还在我们手里!
  我知道啊。白辞接口道。
  少年认清这个事实,让此时不受控漂浮着的老头子们齐齐松口气。至少,他还知道养父夜蛾正道的性命是他们一句话的事,还懂得敬畏。
  可是,少年接下来所说,却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悟很早就提过,干脆杀掉你们这群上面的烂人好了。白辞微微一笑,黑暗中,笑容在那束属于他的白光中格外美,宛如白玉雕成的花朵鲜活地绽放。
  那时候,我不认同他。低垂了眼,少年略带失落,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因为让他亲自动手,亲自背负这种罪恶,他就没办法做个好人好老师了,他会成为后来人口中暴虐无常的人。
  哪怕他初衷是好的。但是,我想过,我可以替他杀了你们。
  他说这话时,语气稀松平常,就像是在说早饭吃什么。然而,潜在涌动着的隐隐疯狂,却教老头子们抓紧了座椅上的扶手。
  因为他们知道,少年说到做到!
  去年,少年就险些弑杀上层!
  当时,是月泉苍介拦下他,要他在意自己的家人朋友。可现在,这个少年的家人朋友已经
  几个老头子忽然有点后悔,具体后悔什么也说不清,可能最后悔的就是今天来见少年。
  少年低着头,大拇指和中指拈了拈腊梅的枝干,让它在手中翻转滚动,思考着什么。同时,喃喃自语道:以前是不行悟不准他总觉得,就算你们这群烂橘子是他的压力源,但也不能让我去终结
  可是,他现在不在了呀,没人阻止我了。仿佛被自己点醒,少年恍然大悟,又重复了一遍,对哦,他现在不在了,没人能阻止我了。
  然后,他抬起头来,朝着漂浮半空的老头子们粲然一笑:所以,我现在可以杀了你们了。
  他说这话,手中拈花微笑,笑容至纯至美,仿佛一尊洁白清净的佛像。
  其内容,却是癫狂万分,像是佛像邪相中的地狱修罗。
  几个老头子已经按捺不住,其中鹰钩鼻子的老头暴喝一声,展开自己的领域:领域展开无相森罗!
  领域与话语一样,被吞没在这片亡灵之海里。
  黑痣的老头跃下座椅,踩踏着漂浮的圆桌,蹬蹬蹬地冲到白辞面前,妄图以体术击倒少年!
  少年抬臂格挡,一脚扫过去,直逼他额上黑痣!
  一击不成,黑痣老头猛地撤退,脚步连退之时,圆桌也在翻转,最后,他一跃而起,悬空落下,踏着圆桌立起的那一个支点彻底退回去。
  而圆桌也从正面翻到背面,桌腿四脚朝天。
  有点本事。少年收回腿,转了转手中的淡黄腊梅花枝,轻笑一声,眼中未有任何波澜,然而,比起你们这群快入土的老头子,我可是处在实力的成长期。
  说着,他花枝一扫,那离了水的腊梅花骨朵,此时悄然绽放,花蕊层叠,清香淡淡。用那盛放的花朵,白辞点中漂浮半空按兵不动的老头子们,发出邀请。
  你们,一起上吧。
  办公室内,数个咒术师一秒昏眩以后,陡然发现整个办公室,空了。
  大事不妙。
  今天带来被审问的少年不见了,圆桌桌椅不见了,最重要的是,六个代表上层的老人也消失不见了!
  咒术师们面面相觑,恐慌爬到脊梁,随后忙乱一团。有人大喊着去找人,有人要拨打电话汇报上层,有人忙着寻找线索,正是乱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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