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超正义 第197节
本杰明这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要处理掉这手笔?
他是认可自己作为唐璜的替身了吗?
“他见过玛利亚,应该知道我是安南・凛冬。”
他不怀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安南的动作一顿。
他想到了。
只有一个可能,能够完美的解释这些事。
——本杰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甚至可能自己出现在冻水港的原因……
与本杰明直接相关!
“是的……”
安南的思路骤然清晰。
腐夫教会畏惧骸骨公。所以护卫长他们根本就没有抵达冻水港,就在半途乘小船离开了。
而如果焚烧船只的人是本杰明,那么他至少抵达过冻水港。
因为安南当时没有看到本杰明的承载物和巫师长袍,说明他那个时候已经离开了。
从安南・凛冬醒来后的饥饿程度判断……他也刚来到沙滩上不久。
也就是说,本杰明是百分之百见过安南的!
而他明知安南的身份高贵、不能出事,却没有带走安南。
这说明……
让安南假扮唐璜这件事,是在他计算之中的!
所以他才会留下唐璜的信物。
那些书信、戒指、怀表,唐璜的匕首,还有……
真理残章・天车之书?
虽然还感觉这猜测有些疏漏,但安南觉得自己已经无比接近真相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安南喃喃念着,皱紧眉头。
他突然失去了仔细搜刮一圈地牢的兴趣。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发现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无法在常温保存的缘故……
算了……
反正想要什么,直接跟学长要就可以了。没必要带走……放在哪里都一样。
不要浪费才是真的。
而随着安南逛了一圈,他很快找到了那个所谓「魔镜」的位置。
那是一个巨大的落地镜,大约有三米多高,上面披着厚重的红布。
安南从镜子后面把红布扯下来了一些——
也不用扯太多,一米六左右的高度就可以了。
免得安南之后不方便把红布再盖回去。
用完别人的东西要恢复原位。这种礼貌安南还是懂的。
也是安南兴致勃勃的绕回到镜子正面。
让我康康,我的灵魂本质是什么——
只见这镜面上遍布黑色的、如同冰裂纹一样的纹路。
除了这些纹路之外,安南只能在镜中看到另一个自己。
黑色的及肩发,紧紧抿着的浅色嘴唇,仿佛闪耀着光芒的冰蓝色瞳孔,以及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
似乎,没什么不同?
不等安南多想,那镜子上的黑色的纹路便逐渐淡去。
安南瞳孔微微一缩。
在安南的注视下,镜面上的图案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看到自己头颅的两侧,缓缓出现了另外两个头颅——
左边是黑色的公牛头、额上有着大理石般色泽的黑石弯角;
右侧是威严的雄狮,有着灿然如日光般缠绕着辉光的鬃毛。
而镜面中,安南身上厚重的防寒服渐渐淡去消失。
两片缠绕着白色柔光的光翼从他腰间张开、然后收拢,挡住他胸部以下的半个身子,如同长裙般一直遮蔽到膝盖。
而在安南肩后,也有两片灿金色的光翼缓缓张开。
而在与中间的那个人脸对视的瞬间。
安南脑中嗡的一声,突然失去了意识。
第191章 卡芙妮·诺亚
十二月十三日,罗斯堡的天空之中灰蒙蒙的。
车队缓缓抵达了正门。
尽管算不上声势浩大、马车的装饰也并不豪华。但城门处的卫兵却不敢有丝毫阻拦。
只因那纯黑色的车厢外,金色的雄狮头颅浮雕。
那是诺亚王室的象征!
在最前面的马车中,端坐着一位面容严肃而沉着的中年男人。
他有着黑色的卷发,暗红色的眼睛。戴着一幅窄边的黑色方框眼镜。
男人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
“快下雪了,卡芙妮。”
他低声关切的问道:“你冷吗?”
而和他在同一处车厢内的女孩卡芙妮则没有任何回应。
卡芙妮并不理会父亲的言语,只是专注的画着画。
她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黑色的卷发一直散落在腰间。头上戴着画家一般的贝雷帽。
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收腰蕾丝长裙。赤足从靴子中抽出缩在身下,安稳的蹲坐在长而柔软的长条座椅上,将画板放在膝盖上,专心的涂抹着些什么。
“卡芙妮?”
中年男人没有得到回应。
他伸手抓住卡芙妮的画板、把它抽走。
男人耐心的再度发问:“你冷吗,要不要加衣服?”
卡芙妮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与男人不同,她虽然也有红色的瞳孔,但那双眼更接近琉璃的色泽。
那种离奇的透明度,甚至会令人怀疑她是否有正常的视觉。
而对她的沉默,男人也显得很苦恼,如同每个询问孩子或是情侣「今晚吃什么」后,得到了「随便」这个答案一样:“摇头是什么意思?不冷还是不用加衣服?”
说着,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卡芙妮的画。
随后他怔了一下。
卡芙妮画中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人面鸟。
它的姿势怪异而扭曲,翅膀像是折断了一样,每一片羽毛上都有一颗眼睛。
它张开双足在火上奔行,羽毛却没有丝毫被烧焦的痕迹。
看到这怪异而恐怖画作的瞬间,男人眼中闪过一道被掩饰的很好的畏惧与厌恶。
但他很快温声问道:“这是什么,卡芙妮?”
“是神……”
她轻声说道:“祂将我唤起。”
她的声音极轻极软,如同梦呓一般的低声喃喃道。
但听到这说法,男人顿时一惊。
“别这么说!”
他如触电般丢开画,支起身子急急斥道。
可他也不敢对卡芙妮多教训什么。
光是与那极清澈的赤红色瞳孔对视,就让他感觉到一阵畏惧。
强烈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背后升起,男人感觉自己身上的皮肤片片剥离、却又没有丝毫痛楚。
他极力压抑心中几乎沸腾的恐惧,勉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推了推眼镜轻声说道:“卡芙妮,我们已经到了。这里离冻水港不远。你不是想看阿莫斯・莫里森的画吗?明天我就带你去莫里森画廊的遗址……”
“不用了……”
卡芙妮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