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怂恿上司造反了 第76节

  大寨主发现对方只拿走小件而贵重的物品,留下那些笨重的玩意儿给他们,就很郁闷。偏偏对方拿的东西,价值确实只占了一半,这还没法说人家不守信用。
  这熟练的架势,分明是早有预谋,刚才说那番话,将自己伪装成了见财起意,就是骗他们的!
  等差不多了,高山族的将士们就收手了。
  蒙毅笑哈哈地道,“谢谢曹寨主的盛情招待,咱们后会有期啊。”
  曹寨主呵呵,在心里问候了他们祖宗十八代。
  山贼们:瘟神快走吧,后会有期?谁要跟你后会有期?走你!
  潘步仪一挥手,将士们开始训练有素地撤退,拾赃的队伍先走,弓箭部压阵。
  从相遇到撤退,对方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黑龙寨的人只能郁闷地收拾起那些被对方嫌弃的大件财物。
  “大寨主,对方是什么人哪?伊春没这种行事诡谲的团伙吧?”
  “不晓得,但对方的领头们都蒙了脸,显然是怕被我们认出来。”
  等他们收拾好,重新启程时,山寨那边也来人了,看到他们带回这么多的东西,一个个都很高兴。
  大寨主和几位当家郁闷,他们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打劫了一回,财物直接缩水一半了。
  后来得知后,还反过来安慰他们,“这已经很好了。”
  几位当家:好吧,无知就是幸福。知足常乐,古人诚不欺我。
  人的悲欢不尽相同。且说高山族这边,一个个兴奋得飞起!一票,只干一票,他们就捞到了价值十三四万的财物!关键是零战损!这和捡钱没区别啊。
  等他们来到预定的地点时,姚春暖已经等在那里了。
  “潘将军,你们赶紧出城吧,剩下的尾巴,我们来料理就好。”姚春暖来时,还给他们带来了先前答应给他们的土特产粮种等物,满满当当二十几个麻袋堆在脚下。
  潘步仪沉思了片刻,“也好。”他看向贺伦。
  贺伦提着一个黑布袋过来,放在地上,“这些是我们今晚缴获的财物的一半,谢谢你们这些日子对我们的帮助。”虽然之前姚春暖他们就说过,所有斩获都给高山族,但他们却不能不懂事。
  姚春暖看都没看那个布袋,只道,“这些你们都带走,留下给我们的话,我们会有麻烦的。我说这话不是客气,是真的。”
  “那好吧。”高山族将士们都晓得不能给伊春军屯惹事,又见她说得认真,只能又将袋子拿起来。
  “时间紧急,你们赶紧出城,来日方长,有机会我们再聚。”姚春暖看了看天色,催促他们。
  “那好,以后若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派人到嘉川来,我们一定会有力出力的。”
  “是的,你们都是高山族人的朋友。高山族和伊春军屯永以为好也。”
  “感谢,太感谢了。”
  临走前,一个个皮得不行。
  “姚主薄,蒙将军,纪将军,你们有机会一定要来我们嘉川做客啊。我们高山族美女多,俊小伙子也多。你们来了,随便你们挑!”
  “是啊是啊,姚主薄,我们高山族的男人随便你挑!如果你看中的人是我,我也不是不可以。”
  姚春暖哭笑不得,你可以,我不行!
  第97章
  王朗被心腹拍着房门叫醒的时候,其实是刚入睡不久。本来因为别的事耽搁了时间,他进新房时就比较晚了,加上吃点东西洗漱什么的,也花了点时间,又处理了一下紧急的公文,等真正上榻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这些日子的不顺和压力,他都借着新婚夜发泄了出来,途中叫了两次水,然后才睡下。感觉没睡多久,就被惊醒了。
  被叫醒时,他板着一张脸,任由新妻子替他张罗衣物,心都是沉甸甸的。他先前的预感果然没错,他的新婚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出门前,他看了一眼时辰,寅时二刻。
  心腹见了他,快速地交待,“大人,出事了,太守大人位于城郊的秘库被劫了。对方来了近两千号人。”
  果然么?听到这话,就像另一只靴子落地,王朗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什么时候出的事?”
  “子时。”
  王朗顿了顿脚步,子时出的事,现在寅时二刻才有人来报?他先前并不知道他岳父将秘库设在了城郊,但城郊到主城,来报信,需要两个时辰么?就算是爬也披到了吧?
  “太守大人也是刚得知消息,此刻正在大发雷霆。”
  王朗不语,现在才发脾气有什么用呢?他一直提醒一直提醒,也没见他这岳父放在心上啊?
  王朗问,“伊春军屯那边,下半夜有军队出来过吗?”两千兵马的出动,他的人不可能没察觉的。
  “没有。”
  那就奇怪了。王朗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王朗到前厅的时候,雷太守见了他,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佳婿啊,岳父我悔不听汝之言啊。”
  此刻雷太守的心情,怎么说呢,别问,问就是后悔。
  王朗无视一地的狼藉,走了进去。
  刚坐下,雷太守就连忙问计,“现在该怎么办?我已经命令一部分人顺着现有的线索追去了,现在是不是召集人马,然后直接封锁伊春军屯,查找赃物?”
  现在雷太守就一心认定了是姚氏姚春暖所为,军屯助纣为虐。因为这一切,他女婿早就示警了,而事情恰好不出所料地发生了,不是她还能有谁?
  王朗整个人还算冷静,“不知岳父你的私库里一共损失多少,具体都有什么样的财物?”
  雷太守脸皮抽搐,“里面有金银珠宝,粮食以及一些古物。总计价值二十八万两银子。”
  王朗不知道他这岳父原来挺有钱的。
  “佳婿啊,你一定要帮我把贼子抓住,把财物给追回来啊。你是不知道我那银子攒了多久。”那是他唯一的备用仓库啊,七年攒七八十万,他容易吗他?姚氏一把就端走了他二三十万两的物资,那是在剜他的心头肉!
  “岳父,你先别急,先等我弄清楚情况。”
  王朗找来报信的人问话,他总觉得里面有些蹊跷之处。他总得弄清楚,哪里出了错。要是想不通的话,贸然去围伊春军屯,理亏就不好了。毕竟先前的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而已。
  “你们和贼人正面交锋,可看清了贼人有何特征?”
  “对方就是一群山贼!”报信的人一口咬准了这点。
  王朗皱眉,“真的是山贼所为?”
  “千真万确,不敢欺骗大人。”
  王朗嘴唇一抿,“有没有可能是什么人假冒的?”
  姚春暖要是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告诉他,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干,假冒什么的,不存在的。
  “不可能。”他早就说过了,是山贼所为,其中一个,好像是黑龙寨的二当家,可是太守大人不听,非要认定这是什么姚氏所为,他也是费解啊。
  听到报信之人认出其中一人是黑龙寨的二当家,王朗忍不住自我怀疑,难道他真的推测错了?但他内心还是偏向于是姚春暖所为的。只不过她用了什么法子,将黑龙寨也拉下水了而已。
  “现在该怎么办啊?”雷太守焦急,这行动越晚,代表追回财物的可能性越低,他是知道的。
  王朗道,“先查黑龙寨吧。”
  雷太守急忙问,“那姚氏呢?伊春军屯呢,查不查?”
  “先派人监视吧。”见他不满,王朗提醒他,“岳父,我们没有那么多兵力。”便是对付一个黑龙寨都够呛。
  雷太守一时语塞,他确实没有同时开启两场战端的兵力。
  他们坐在客厅里,等到了天亮,终于得到了确定的消息,昨晚的贼人果然是黑龙寨。气得雷太守直接将伊春太守处的整个兵力都朝黑龙寨压了上去。
  黑龙寨也是这会才知道他们昨晚劫的竟然是雷太守的私库,劫到了父母官头上,就很无语。但是到了这时候,让他们将吃进肚子的赃物吐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他们黑龙寨本来就是比较杠的,真怕官府,真怕他雷太守,他们就不会在伊春的山头落草为蔻了。而且他们的山寨易守难攻,大不了他们就不下山了。昨晚干的那票,那些人拿走了轻巧的财物,剩下的笨重的,其中就有一部分是粮食,还是上好的新粮,足够他们整个寨子吃上好几个月的。
  不过这会,曹大寨主已经隐约猜到自己着了别人的道了,想到对方轻松分走了一半的财物,还不用面对雷太守疯了似的围追截堵。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他冷哼一声,打算把自己山寨半道被劫去一半财物的消息放出去。丢脸就丢脸吧。休想他们黑龙寨帮他们扛锅!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整个山寨的当家的军师什么的一起议论了一遍,最终得出的结论和他猜测的那样,就算不一样,也得一样!
  这消息放出后,雷太守将信将疑。
  王朗却是一下子就信了,这消息让他突然间就豁然开朗了,伊春军屯、黑龙寨、潘步仪的三千将士!一切都串联起来了!他明白过来后,立即派人在伊春内大肆寻找潘步仪等人的踪迹。可结果,一如他想明白后心头挥之不去的不详预感那样,遍寻不着他们的踪迹了。三千兵马的踪迹,不好隐匿的,找不到的话,基本就不在伊春了。
  伊春军屯这边也听到了曹大寨主放出的消息,姚春暖只叹息,这世上聪明人真不少啊。即使只是小小的山寨,也不能小看了。幸亏她一得手,就将潘将军等人送走了。便是他们都猜到是幕后之人是他们又怎么样?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罢了,奈何不了她。
  王朗将自己的猜测和雷太守说了,雷太守简直怒发冲冠,他直接找到朱大帅,想寻求合作,一起联手对付伊春军屯,最重要的是逼迫他们处置姚春暖!
  雷太守亲自去见朱大帅。
  王朗没有陪同,近来他隐隐察觉自己不受朱大帅待见。
  雷太守秘库被劫,然后愤而剿匪,民众不知其内情,但朱大帅知道啊。得知他来见自己,忙不迭地让人将他请进来。
  “哟,雷太守,稀客啊。”雷太守到大厅了,朱大帅才满面红光地起身相迎。他这话也不算错,两人同在伊春多年,却真没什么交集。都是各管各的一摊子,谁也别想捞过界。
  等下人上完茶之后,朱大帅热心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雷太守,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我那城郊的秘库被劫一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啊,你的秘库也出事了?”朱大帅:内心莫名的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
  昨晚他想看戏,自打上次驱逐了玉祥班之后,他就没看过戏了。下人也看出来了他的意动,正准备给他找一个当红的戏班子来,他听了心痒痒的,却还是忍痛拒绝了。主要他想起他两次秘库出事的时候,都是在他看戏的时候,搞得他心里都有阴影了。拒绝的时候,他告诉自己,朱大帅,你要忍住啊。
  看到雷太守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此情此景,朱大帅无比庆幸,幸亏他昨晚忍住了,不然,昨晚出事的可能就是他的宝库了。
  他就是这么迷信的一个人。以前他还小的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某日一算命先生经过他家,他爹娘给了对方一碗稀粥,然后让对方给他算一算。那算命先生一边喝着稀得不能再稀的粥,一边观他面相,然后一口喝尽碗里的粥,对他爹娘说,让他从军去吧,说他将来必是执掌一军的将帅。这不,就应验了吗?所以,他觉得看戏会出事,之后就没看了。果然,出事的变成了别人家。
  “是的,出事了,七年努力没了一半。”这话夸张了,但他就得这么说,他要争取朱大帅的同情!
  朱大帅唏嘘,“老雷啊,想开点吧,没了的你追追看,看能不能搞回来。搞不回来的话就算了,保住还在手里的要紧哪。”
  “这事一定是姚氏姚春暖干的!我那秘库可隐秘了,知道的人不超过巴掌之数!除了她有那个能耐,谁也找不到我那秘库的。现在你让我想开点,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得罪她了?”朱大帅对姚氏对伊春军屯的作风有一定的了解了。
  “谈不上得罪,我也是按规矩办事。”雷太守把他下令限制军屯的人口和土地一事说了。
  朱大帅心想:你限制人家的土地和人口,你说你按规矩办事,人家在这事上拿你没办法,但人家可以转过头搞你的命根子。
  “怎么样,我们联手吧,不能让她这么嚣张了,想动咱们的命根子就动,我们联手不信还搞不定一个丫头骗子!”雷太守问。
  “你有证据吗?”朱大帅冷酷地问。
  雷太守一愣,不是,朱大帅,你是怎么回事?这事不是明摆着吗,还需要什么证据才能搞吗?
  搞?那也得搞得过才行啊。搞不过还硬搞,那不是找死吗?倒不如安心趴着算了。朱大帅现在的心理就是,只要我的宝库没事,我哪管身边洪水滔天。再说了,多一个人分担火力,也省得那女人总盯着他的宝库嘛。
  朱大帅看他像是一宿没睡,又被自己冷酷拒绝,也怪可怜的,当下便道,“你先冷静冷静,听我说两句。我这人信命,有些人命好,有些人命不好。命好的人呆在身边,会给旁边的人带来好运。命不好的人,说白了就是灾星,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越亲近的人,被影响就越大。你想想,你在伊春七年都没事,官路也亨通,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了?然后想想出事之前,身边有什么大的改变没有?比如多了什么人,比如动了什么坟,比如居住的房子是不是大动了?”
  雷太守听着听着,人没那么激动了,反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朱大帅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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