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打脸
“黄口小儿，满嘴碰粪！”
“简直就是小人得志。”
“侮辱尊长，人品败坏，这种人就该直接取消他的参赛资格。”
“狗屁的神医，给吴老提携都不配！”
“大言不惭，一条乱吠的疯狗...”
之前洪辰打压平头青年，中保堂众人内心窝火，却发不出来，因为彼此间医术的确存在大差距，可现在洪辰居然藐视老者，中保堂众人不干了，纷纷口诛笔伐。
吴老是省城中保堂首席，别看只是省城初赛第三，在业界眼中，含金量丝毫不比青市头名来得差。
青市，中保堂一股独大，而省城，门店遍布三省以上的医药机构就有五家，更有两个三甲医院，两市初赛的整体水平，根本不是同一层次的。
洪辰比吴老医术高明，还天壤之别？
去他个蛋。
这不是自信，也不是自负，而是故意恶心人！
中保堂众人一闹，保健堂众人才压下的火气又起来了，场面越来越乱，最后主办方只得出面，给了双方警告，算是各打五十大板。
司仪被打断了一分钟左右，又开始继续报幕，一个个参赛者陆续登台亮相。
二十二人站成一排，一张集体合影过后，进入到正式开赛前最后五分钟的准备阶段。
六十个病人排成两条长龙，穿过舞台侧方的两扇边门，对号进入舞台上的各个隔断之中。
“洪神医，敢不敢额外打个赌。”一名近四十岁的中年医生走到了洪辰跟前，长了一张黑脸，不苟言笑，他是穆森，吴老之外，中保堂入围复赛第三人，徐安石，洛市初赛第二。
洪辰瞅瞅他：“你们中保堂还没完没了了？”
徐安石平淡道：“我只是一个提议，若是不敢，不勉强。”
“激将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
“赌什么，说吧。”
“就赌今天这场，你我之间谁排名谁更高，你输了，保健堂在南市新开的三家药坊归中保堂，我输了，中保堂在南市七家门店，除了一号店，其他任挑三家。”
“你做的了主？”
“我是南市中保堂首席。”
“好。”
“痛快！”
达成赌约，徐安石没废话，直接转身走了。
五分钟很快过去，比赛开始！
二十二名参赛者，分别进入二十二个隔断之中。
不到两分钟，六号隔断室门楣上方亮起了一盏绿灯，下头观众席，南市万药斋的人一片惊呼。
一盏绿灯代表了诊断正确。
头筹被万药斋的人拔了，这是一个好兆头！
很快，第二盏，第三盏绿灯接踵亮起...
三分钟内，九个隔断门楣上亮起绿灯，另外还有两个门楣上亮起红灯，红灯代表了诊断错误。
六号隔断中，洪辰就诊的对象是个面黄肌瘦的老太太，通过目测，把脉，洪辰了解了老太太的病况，将诊断结果填写在了电子板上，没有急着按确定，直到四分钟时方才按下，然后对老太太进行时施针，又花了七八分钟，这才按下了结束按钮。
洪辰走出隔断的同时，裁判组已经分出一人，在一个助手的陪同下进入隔断。
洪辰没有着急去往下一个隔断，目光一抬看向大屏幕，屏幕之上，二十二名选手实时数据，每一分钟就会更新一次。
五人两次诊断正确，十一人一次诊断正确，这十六人中，已经有七人，一次现场诊治成功。
“复赛的整体水平果然不是初赛可比。”洪辰心中默道，口罩下的脸却是平淡无奇，视线再屏幕上逗留了半分钟，方才收回，正要走向下一个隔断，就在这时，三十四号隔断门楣上方亮起了红灯。
随即，吴老眉头紧蹙地走了出来，脸色不太好，三次诊断错误就要直接出局，现在有一次了，相当于足球赛的口头警告，若是再来一次，那就如同吃了黄牌，那样的话，会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洪辰目光晃荡了下，嘴角闪过一丝轻笑，放弃了原本的选择，迈步向三十四号隔断走去。
与吴老插肩而过时，吴老眼中一愕，脚步蹲下，扭头看着洪辰一头扎入三十四号隔断之中，吴老的脸色一下子黑沉了下来。
他诊断错误，洪辰立刻跟上，什么意思？
摆明了是要打自己的脸。
这一幕，也是被观众席的众人看在眼中，不约而同地露出有趣之色，朝着保健堂，中保堂这边看来。
保健堂众人很激动，眼中有着呼之欲出的期盼，与此相反，中保堂众人的脸色有些难堪，纷纷眉头深锁。
又是那个平头青年冒出了一句：“跳梁小丑...”
刷！
片刻间，保健堂众人兴师问罪的目光向他投射而去，有了一次经历的平头青年，心理承受力显然比之前强了许多，双眼回瞪向保健堂众人，面不红耳不赤，理直气壮地道：“看什么看，一帮被洗脑的家伙，真当那个姓洪的是神医，在吴老面前耍猴戏，简直自取屈辱...”
啪！
三十四号隔断门楣上的绿灯亮起，诊断成功！
平头青年的声音噶然而止，脸上表情犹如被砍断了脖子般，无比滑稽。
中保堂众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舞台上，正一边向十九号隔断走去，一边眼角余光瞄着三十四号隔断，嘴角挂着冷笑的吴老，脸庞陡然僵硬。
保健堂众人愣了片刻，而后惊喜地欢呼了起来。
洪辰进入三十四号隔断还不到半分钟，这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吴老的脸上，抽在了平头青年的脸上，也是抽在了中保堂众人的脸上。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言词永远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什么叫天壤之别，现在明白了吧。”
“你刚才说什么，耍猴戏，呵呵，究竟是谁耍猴戏？”
“对啊，你说说看，谁在小丑表演？”
保健堂众人毫不客气地对伤口进行了撒盐，一道道满含嘲弄，戏谑，讥讽的目光聚焦平头青年，让后者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条缝立刻钻进去。
......
半个小时后。
赛事进行了三分之一。
二十二名选手，三次确诊两人，两次确诊七人，一次确诊十一人，其中，两次诊治成功四人，一次诊治成功十二人。
此外，一人已经因为三次诊断错误，提前出局，三人两次诊断错误，等于是被亮了黄牌，另有八人，一次诊断失误。
洪辰从三十四号隔断里走出来，这一次，他确诊只用了半分钟，诊治却是用了二十多分钟。
他抬眼看了看屏幕上的实时赛况，目前自己两次确诊，一次诊治成功，刚治好的病人，还有待裁判组的复查确认，不过，他心里有底，两次诊断成功已经铁板钉钉。
如此，他的临时排名应该能够进入前八，也就没着急去下一个隔断，扯开口罩一角，悠然地点起了一根烟。
按照大赛规定，比赛期间，参赛者别说抽烟，你就是吃饭，喝酒都可以，每个医生都是自己的习惯，这种高压的比赛，调整状态，适时放松，很有必要！
一根烟抽了三分之二的时间，五十一号隔断亮起了红灯，从里头出来的是徐安石，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还是一张黑脸。
洪辰的目光望了过去，徐安石也刚好看向他，四目相对，凝顿了片刻，徐安石主动走了过来。
连续作战半个多小时，他的精神气不如赛前那么充足了，医武替人看病，诊治的效率远远高于普通医生，可消耗也是很大。
徐安石摸出一盒烟，又翻了翻口袋，发现忘了带打火机，正要问洪辰借个火，刚在这时，二十二号隔断门楣上忽然亮起红灯，吴老凝眉步出，脚步有些沉重，被洪辰的眼角余光瞄个正着。
当下，洪辰把烟头丢地上，一脚踩灭，甩头走了过去，留下徐安石一脸茫然。
“年轻人，做人别太过分了。”吴老看着直奔自己这边而来的洪辰，原本就不佳的脸色，更多了几分怒气。
“什么意思？”洪辰假装听不懂，吴老脸色一沉：“你一个毛头小伙，轮年纪老夫是你爷爷辈，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别太目中无人了。”
洪辰看看他，不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倚老卖老？”
“你...”
“仗着年纪大，你以为就有资格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
“你...”
“到底是谁目中无人，是你中保堂一再无事生非，真以为我保健堂可欺不成？”
洪辰起步与吴老错身而过，留下淡淡一句：“我刚才就说过，别以为入围复赛，你就有资格与我平起平坐，我们之间那是天壤之别，你中保堂的人很不服气，对我恶语相加，行啊，那就让残酷的事实来证明吧。”
说完，一步迈入二十二号隔断之中。
吴老怒愤交加，脸色铁青，别看他拿出一派长辈的模样教训洪辰，实际上是色厉内茬，之前三十四号隔断，他诊断失误，转手洪辰进入，不过半分钟就诊断成功，这对他的打击很大，若是再来一次，那他的老脸就被抽肿了。
现场可是有大几百双眼睛看着呢，全都是业内同行。
不远处，徐安石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眼中也是迸发火光。
就在这时，大屏幕上滚动了下，现场传来一片低哗，洪辰的数据有了变化，从一次诊治成功，变为了两次。
徐安石眼瞳微缩，他现在还只是一次诊断成功。
“怎么可能...”徐安石闭眼揉了揉眉心，再睁开，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可是一次诊断成功的差距的，而是不是一次确诊，也就是说，在时间上，洪辰已经领先了他至少十分钟。
而赛事，不过是进行了三分之一多一点。
这就好似一场马赛，还不到一半的时间，已经被甩下了百米以上，差距大到让人难以接受！
徐安石哪有心思再休息调整，一把将香烟捏紧了拳头里，眼神一定，便是朝着四十三号隔断走去。
还差了四五步路，下方观众席蓦然发出一片惊哗！
徐安石脚步一顿，侧目看去，就见二十二号隔断的门楣上方，亮起了一盏绿灯。
又是不到一分钟，不，只是半分钟多一点。
徐安石神色有些恍惚，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正走向七号隔断的吴老，在灯亮的一刻，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一次或许是侥幸，两次，那就是必然了。
你我之间天壤之别！
这是洪辰对彼此间医术差距的定论，半个多小时前，吴老不屑一顾，而现在，事实却给了他残酷的证明。
一张老脸被左右开工，彻底抽肿了。
下方，中保堂众人集体噤声，一个个脸色犹如吃了蟑螂一般，火辣辣的，仿佛一朵乌云盖在头顶。
洪辰正反手巴掌，抽的可不单是吴老，还捎带了他们一起。
这样的现实，让他们羞愤难当，却又无可奈何。
反观中保堂那边，早已是一扫之前阴霾，群情激昂。
“刚才是谁说的，羞辱尊长，人品败坏...呵呵，不好意思，洪神医不过是说了句大实话。”
“小人得志，刚才那个说的，站出来让我瞧瞧，说实话就是小人，那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才是君子？”
“天壤之别，懂了吗？”
“呵呵，有些人就是欠抽，只有被残酷的事实把脸抽肿，这才会明白，什么叫做敬畏！”
“你们不是说洪神医是庸医吗？呵呵，我倒要问问了，若是洪神医都是庸医，那你们算是个什么？”
终于等来了扬眉吐气，保健堂众人可不会心慈嘴软，一道道讥嘲铺天盖地地朝中保堂众人涌了过去。
中保堂众人快被气炸了！
最后，还是齐罡考虑到场合不对，及时出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