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变化

  温氿喝下了那碗侍女递来的粥,即使那粥寡淡无味,她也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喝完后,侍女给她清理了一下嘴角,道:“怕公主觉得苦,我们就将药做成了汤药这样会好喝上一些。”
  “会影响药性吗?”温氿问道。
  侍女想了想,回答说:“大夫说可能会影响到一些。”
  温氿声音虚浮地说道:“那日后煎好药便直接端过来给我喝吧,不必再做成汤药了,这样也能好得快一些。”
  侍女听了有些意外,不是说这位公主最是娇生惯养,一点苦都吃不下,一口苦的都喝不得吗?怎么她见了反倒不一样呢?
  她原以为自己被拨去照顾公主,会受这位传言中刁蛮跋扈的公主不少的骂罚,看来传言只是传言罢了,并不是皆可信的。
  但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不能反驳什么,毕竟这药是公主自己要喝的。公主都不觉得苦的话,她自然也是乐意省去做成汤药的麻烦的。
  “好,那便依公主的。”侍女应声说道。
  温氿原本觉得自己的身子绵软无力,但喝了药过了一阵子以后,她明显感觉到她的体力正在渐渐的恢复。
  她的病症其实原本也并不严重,是为了保险起见大夫以药替食,以免出现什么意外罢了。
  现下温氿肯吃下东西,体力和身体状况自然会慢慢好转恢复过来的。
  “她怎么样?”
  衣鬽知道温离晏问的自然就是温氿了,要说他们家殿下也实在是怪别扭的,明明心里关心着这个妹妹,却嘴上不说,面上也不显,还非催眠自己是将人家当做仇人看待。
  若是真当做仇人看待,又怎么会让他去将人救出来呢?
  不过是抹不开面子罢了。
  但这种话衣鬽可是不敢当面和温离晏说的,毕竟他的小命可是比温离晏的面子要紧的多。
  衣鬽回答道:“公主已经喝下药,状况好转许多了。”
  “是么,本殿下并不关心这个,我只想知道,关于肖王,她究竟知道些什么,你昨日不是说,她可能会发现一些线索吗?线索呢?”温离晏将冰凉如水的目光落在衣鬽的身上,衣鬽后脊忽然发凉。
  他忙说:“殿下,在那种情况下,普通男子可能都被吓得够呛,更何况是公主这么个娇弱的女子了,哪里还能发现什么线索啊?呵呵呵……”
  衣鬽打着马虎眼儿干笑道。
  “是么,这么说来,倒是本殿下为难你了?”
  衣鬽急忙摆手,“不不不,属下断然不敢有这种意思。”
  “只是殿下不觉得奇怪吗?那肖王为何要将公主囚禁在皇陵的牢房之中,又为何留她一条性命,不处置她呢?”
  “哼,那肖王的心思说不好猜,却是好猜得很,留着她,恐怕是要等到某一天,派上大用场吧,像温氿这种性子,如若肖王能救她于水火之中,她自然便将心向着他了,届时不仅能扫平自己的阻力,还能多上一些助力,岂不是一举两得。”
  “哦~”衣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本殿要你何用?”
  衣鬽嘿嘿笑了两声,“殿下的脑子已经这般好使的,若是属下的脑子再好使些,岂不是浪费?况且属下的武功可不算差呀。”
  这倒是真的。
  无名中人肯将衣鬽看做无名之首,他的武功是众人都心服口服的,而且就像那日他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温氿从皇陵中救出来,就可见一斑了。
  不是皇陵中的守卫不够森严,而且他们确实是遇上了一等一的高手了。
  “好了,既然人已经救回来了,就别再生出什么旁的岔子,你好生替本殿看着,若是再出什么事,本殿拿你是问。”
  “是殿下。”
  ……
  “容儿,在想什么?”
  宁嵇玉从穆习容右手边走近,他将手里一颗剥得干干净净、晶莹剔透,看着就分外甜的葡萄喂进穆习容的嘴中。
  穆习容含下那枚葡萄,一咬而下,甘甜的汁水在舌尖溢出。
  她笑着看了宁嵇玉一眼,道:“我在想虽然温离晏已经答应了我要给我们二人弄个可以入宫的身份,但有没有更好的法子能叫我们混入肖王身边呢?”
  “比如说?”宁嵇玉顺着她的话头问道。
  “比如,你也知道,如今肖王都将心思放在拉拢那些朝臣上,而之前肖王为了打消温訾厉忌惮与怀疑,他曾折了自己多名得力手下,恐怕他如今身边早就已经没有什么人可用了。”
  “所以容儿是想给肖王派几个可用之人,让他们做我们的眼线?”宁嵇玉想了想,说道:“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穆习容还没将话说完,宁嵇玉听到一半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过什么?”
  “只不过若是要让肖王全然相信那个人,还必须得加些料才行……”
  至于是什么料,等时机到时自见分晓。
  “好了,”宁嵇玉说着,将穆习容的手握住掌控在手心里,“来了临沧也有几日了,我还没有带容儿去四处逛逛,日后这样的机会怕是会越来越少的。”
  穆习容明白他的意思,她忽然想起那日那位小花魁的事,不禁笑着调侃宁嵇玉道:“那夫君可别半路上又被那个姑娘的绣花球给砸中了呀,我可再吃不消再多来一个妹妹了。”
  宁嵇玉愣了一下,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点了点穆习容娇俏的鼻子,道:“你啊。”
  “不过说来,这事倒是有些巧,而那鱼澈和那位雪飞姑娘的关系看起来也是不简单。”
  “看来这临沧之中,还有许多事等着我们去深究呢。”
  宁嵇玉又想起一事道:“原本温离晏不是说几日后才回都吗?怎么提前了这么多日便回来了?”
  温离晏是如今临沧唯一的皇子,他返都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理应要事前布局好一切才行,如今倒是略显得有些匆忙了。
  “是,”穆习容低眸想了想,忽然猜测道:“怕是皇宫中出了什么事,让他提前回来了……”
  至于究竟是何事,他们也无从知晓,除非亲自去问问温离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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