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朝天 第953节

  下一刻,吕危的身体便是化成了一团黑气,直接开始扩散了出去,瞬间弥漫了整个军营。
  吕安即便是想拦也没有机会全部拦住,他的剑气再多再快,也没有办法阻拦所有的魔气。
  只是这么一瞬间,军营里面便是出现了上千条人命的伤亡。
  对此吕安直接震怒了起来,他本来还以为吕危真的多了一丝人性,还想着要放过这个吕危,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吕安脸色冰冷,剑气瞬间布满了整个军营,上万道剑气同时散发剑气,吕安瞬间就发现了吕危的身影。
  即便是来无影去无踪,但是只要有动静,那么便有痕迹,这是吕危唯一的破绽。
  同时吕安的剑气对于他而言就像是相生相克的东西一样,一接触便是消融了起来,所以吕危根本就没有办法逃离开来。
  但是只是这么几秒,吕危便是便是造成了上万人的死伤。
  这东西就像是瘟疫一样,普通人根本就扛不住几秒。
  下一秒,黑气便是跳脱到了另外一人身上,精血都被吸干了。
  这种方式的情况下,死亡实在是太快了,而且根本就是没有办法阻止的情况。
  等到吕安找到吕危的真身时,才让吕危收拢了他的举动。
  周围上千道剑气全部都指向了他。
  吕危缓缓现身,实力不知不觉又强了不少,但是距离吕安还是差了很多。
  他极其不理解的看着吕安,反问道:“所以你这算是出尔反尔?这就是你口中的公平?也就是说你一点都不公平?或者这就是你所认为的公平,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吕安没有回答,或者可以说是被吕危问倒了。
  公平?出尔反尔?好像这都是他之前所说的情况,但现在情况就是他并不是乱杀无辜。
  尤其是大秦这些人,本就失去胡勇了,现在因为宁起,因为江天,再让他们去死?这完全不合乎情理,死一个宁起就可以了吧?
  但大汉没了整个军营,数十万人。
  那么大秦好像也该如此吧?
  当吕安意识到这一个的时候,他便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的确是错了!
  但他依然不能让吕危如此虐杀这些人!
  这样的公平他做不到,也接受不了。
  “你认为的公平是对的!但我下不了手!”吕安突然叹了一口气。
  “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吕危直接放肆了起来,黑气直接在军营中游荡了起来。
  只是吕安出神的刹那,军营内便是遍地尸骨,场面异常恐怖!
  第902章 回城
  吕危死了,是吕安杀了他。
  但是大秦的军营里面留下了遍地的尸骨,这些人都死了,是吕危杀得。
  而且是在吕安的注视下做的,为了所谓的公平,这一刻吕安并没有选择阻止。
  具体的原因,其实吕安自己都说不准,他就这么眼看着吕危做完了整个过程,之后他便是直接出手,完全抹杀了吕危。
  整个经过便是如此,吕危好像也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连反抗都没有做,就这么坦然赴死,这一情况让吕安感到极其的意外。
  但是他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仍是动手击杀。
  随后吕安便是离开了,拎着如同瘫痪了一样的宁起离开了这个两军交战的地方。
  从今天之后,大汉好大秦又一次回到了同一起步线,甚至可以说又帮着大汉拖了一些时间。
  然而这个事情依然震惊了整个北境,震惊了所有人,谁都不敢相信,一天之内,两个王朝的精锐竟然全部死了,几乎没有多少幸存者。
  而这一次狠辣终于开始形容到吕安的身上了。
  大汉反应最快,韩子实在回到大汉之后,第一时间便是代表大汉向吕安发出了极其愤怒的宣言,杀无赦!
  只可惜这个宣言如同雨点一般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水池之中,没起半点波澜。
  甚至于外人都开始看轻了大汉,因为他们不敢对匠城宣战,这就是大汉的所表现出来的怯弱之处。
  不过这个并没有让吕安多在意丝毫,就好像没听见一样,一点都没有在意。
  无论是大汉还是大秦,这两个王朝现在都是对吕安流露出了极为愤恨的怒意。
  因为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这个伤亡是出现在一场战争中,那么这个数字可能并不那么刺眼,甚至觉得这就是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争而已。
  但是如果这个数字出现在一个宗师手中,那么这就是绝无仅有的屠夫了。
  纵观北境历史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人,只一人就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这是绝对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所以此事过后,吕安这个名字就这么刻在了某种耻辱柱上,只要是提及关于死伤这样的事情,那么吕安的名字便会出现。
  甚至于北境的众人都开始转变对于吕安的看法,这个看法很奇怪。
  从以往的注意再到现在的惊愕,之后就变成了恐惧。
  吕安这个名字终究算是成为了某种如禁忌一样的存在,终于成为别人不然沾染的那一位。
  实力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便是吕安所展现出来的疯狂举动,这种实力让北境的所有势力和人都是露出了惊惧而又忌惮的心思,除非真的想和吕安扳扳手腕,那么他们都会忌惮吕安曾经所做的一切。
  所有人都很愕然,曾经可以谈笑的名字,现在竟然一下子成为了人人不敢提及的名字,这样的转变实在让人有种接受不了的想法。
  这一刻,吕安终于成为了别人口中名副其实的九境宗师。
  宗师一怒毁天灭地,更何况吕安还是九境宗师,那么这一切终于步入了正轨。
  而吕安也终于成为了别人所期待的那种人,至少清先生对于这样的结果感到很满意,虽然起初也是有那么一点震撼,但是联想到吕安的实力,那么这一切好像也是说的通,丝毫没有任何的意外。
  实力便是最好的证明,什么样的实力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吕安这样的实力即便是做了这个事情那又如何呢?谁敢说一句不字?
  这就是九境宗师的底气!
  清先生站在凤栖楼的高台之上,身边的人也从尚先生变成了如今的彩先生。
  唯一不变的也就是两人都是一人的相处风格。
  “听说你也算是心有所属了?”
  清先生突然缓缓开口问了一句。
  彩儿顿时脸一红,默默的点了点头。
  “年轻真好?你不觉得吗?”清先生突然露出了极为怀念的感伤。
  彩儿明显便是微微错愕了一下。
  “以前尚儿也是心有所属,只不过到头来便是独守空房了,变得和我一样了。”
  清先生这话让彩儿感到异常的错愕,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应该对我们的曾经很好奇吧?明明我们两人曾经都是美人,但是到现在却变成了如今这般的地步,年老色衰,身边没人陪,其实说起来也很可惜,如果时光能倒流的话,那我的选择可能会变吧,自然不会让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变成一个没人喜欢的人。”
  清先生极其感伤的说道。
  这番话让彩儿依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因为这里面的话实在是太沧桑了一点,这不是他能回答的话语。
  “和我说说你口中的那个他。”清先生见彩儿没有回道,便自己开口询问了起来。
  彩儿小心翼翼的和说了关于洪燃的事情,并不是什么不可一世的大事情,而是一年一面,甚至是两年见一面的愤恨。
  这让清先生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可叹的说道:“不错了,最起码他依然记得你,并没有遗忘你,甚至还能记住你,不管你在哪里都能赶来,已经很不错了,他是叫洪燃吧?是个和吕安一样的年轻好小伙,委实不错!”
  彩儿脸色再一次红了起来,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你可要抓紧他了,差不多也该让他收心了,这几年可不那么太平,尤其是他,他和吕安的关系不一样,吕安所面对的危险,那么他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你该怎么做,也可以定下了。”清先生微微一笑,很是坦然的说道。
  彩儿自然很喜欢如此,但是两人身上各有职责,尤其是洪燃,根本不可能现在抽身。
  连吕安都还没有抽身,更别说别人了,所以彩儿也只能微微一笑,“先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选择抽身的,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当证婚人,他那边的长辈都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也就我这边了。”
  清先生连连点头,“行,到时候我来当,谁都不能抢,到了那时候,你也可以离开凤栖楼了,我赞同哦。”
  彩儿欠身行礼,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清先生。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让你重蹈我和尚儿的覆辙,人呀,总应该要有自己的事情,一直做同一个事情很多年也很累的,没有尝试过自己的田闲生活会很可惜的,我已经可惜过了,我不想你跟着我一起可惜!”
  清先生很是严肃的强调了一句。
  彩儿再次点头,虽然她有点不解,不明白清先生今天为什么要说这个事情?
  “好了,这几天我会去见一个人,可能要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做主吧,吕安也该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塞北自然要引起轩然大波,我们秉承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管不顾,到了他们那个层次的级别,即便是想插手也插不上。”
  清先生微微一笑,表情多了一丝淡淡的平静,和之前的性格相比,清先生实在是平静了不少。
  这让彩儿明显有种怪异的感觉,所以她下意识的多问了一句,“先生是要去见谁?”
  清先生突然微微一笑,“回趟匠城见个人,之后还要再来的,可能还有一个人也会过来,那个人也要好好见一见,等你下次碰到洪燃的时候,让他好好来谢我!”
  “谢?”彩儿一脸茫然的看着清先生。
  “自然是好好谢我培养了你这么一个好女子!”清先生说着便是浅浅的笑了起来。
  彩儿的脸再一次红润了起来。
  之后清先生便是离开了这里,这里又只剩下了彩儿。
  彩儿站在高台想起刚刚的那副对话,她有种怅然若失的茫然望着远处大开的城门,来来往往许多人,只可惜没有一个是她想要见的人。
  彩儿学着清先生的站姿缓缓的挺直了自己的身体,手也是不由自己的放在了腰后,表情逐渐的严肃了起来,就这么居高临下,望着下方的一切,平静而又坦然。
  在清先生离开塞北的第二天,塞北便是陷入了疯狂,所有人都是陷入了疯狂,因为吕安重新回到了塞北城,手中还带着一个人,这个人塞北城的人都认识,不是别人,自然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宁起。
  塞北城的人绝大多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吕安做了一件极其过分的事情,但具体是为什么没人知道。
  而现在吕安提着如同死狗一样的宁起重新出现在了塞北城。
  这引起的骚动瞬间让扩散到了整个城,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同仇敌忾的表情,针对起了吕安。
  咒骂声乃至是剑气都是朝着吕安而去,只不过这些举动在吕安看来,并没有引起他丝毫的注意。
  悬浮在半空中的吕安一点都没有理会愤怒的城民,只是为他们感到了一丝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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