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没有缘分

  “好吃吗?”
  “还行。”秦北穆没吃几口,甜甜吃饱了就开始犯困,他把孩子抱起来,送回到她的房间里,放在她的小床上。
  秦北穆给宝宝特别细心的掖好被子,轻轻的拍着她,等宝宝睡熟了,才起身蹑手蹑脚的关了门出来。
  南意棠看着秦北穆对甜甜的温柔的样子,心里的那种想法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和秦北穆吃着饭的时候,南意棠看着他,忍不住发问,“你喜欢孩子吗?”
  秦北穆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要个属于你的孩子?”
  秦北穆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了,“我不需要,你又在打什么注意?”
  “没有。”南意棠摇了摇头,秦北穆的反应那么大,必然是没有忘记过那个孩子的伤,她如果明说想要个跟他的孩子,秦北穆必然是不会同意的,那只能再想办法了。
  秦北穆吃完了饭,南意棠主动的凑过去,帮着他收拾碗筷,然后一起洗碗,两个人的交流很简单,无非是递个碗,拿个东西什么的。
  只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秦北穆,你周五的时候有时间吗?”
  “怎么了?”
  “周五是我们的孩子他没了的那一天,我想,我们两个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他。这五年,一直是我一个人去,但我想,孩子他也想看看爸爸。”
  孩子的遗体当时已经被南秋怡给毁了,找不回来了,但是秦北穆给孩子立了一个衣冠冢,南意棠每年都会去探望。
  “我会去的。”秦北穆终于开口,因为想到死去的那个孩子,他们两个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南意棠和秦北穆那天是一起去的,天空中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有些压抑的阴沉,她带着一束花。秦北穆带了些小孩子的玩具,放在那个坟墓前。
  与其他的坟墓不同的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孩子的性别,所以这个墓碑上一张照片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名字,是后来秦北穆才取的。
  “秦书。”
  两厢情愿,孩子就是最美的情书,是他们之间的牵系,也是他想要南意棠明白的他心中的深情。
  “宝宝,我们来看你了。今天,不仅是妈妈来了,爸爸也来看你了,你高兴吗?”
  南意棠的声音有些颤抖,蹲在墓碑前,“你有没有想我们?妈妈很想你。”
  秦北穆握紧了自己的手,心口沉闷的痛在无声的像是针扎一样,这个孩子,让南意棠痛苦,也一样是他心里无法消解的疼。
  他看着南意棠蜷缩在那里的瘦削的身影,想把人搂在怀里,几乎快要忍不住。
  南意棠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秦北穆,秦北穆的眼中也是带着沉痛的,他们两个人都一样是心里带着伤,如今这样互相依偎着,他们之间的伤口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懂的,也是只属于他们的。
  南意棠垂下眸子,掉下了一滴泪来,秦北穆蹲下身子,慢慢的擦掉了她脸上的眼泪。
  “其实,那个时候你怪我害死了孩子说的也是对的,你没说错,我不应该不相信你对我的保护,却轻易的因为一个电话而离开秦家。我怀着孩子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是算计你,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孩子他怪我,才留不下来的。”
  南意棠的心里一直对于自己有着深深的埋怨和责怪,因为自己没有用,也因为那个时候自己的选择,她有太多太多的后悔。
  “不是,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既然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别再让自己那么痛苦。”
  那个时候,秦北穆也一样是因为想把南意棠留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才那么想要这个孩子。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雨滴落在他们中间,秦北穆拿着伞,替南意棠遮着,“走吧,回去了。”
  到家了之后,南意棠抓住了秦北穆的手,说道,“能不能先不要走?雨下的这么大,开车太危险了,到里面坐坐吧,正好有些话我也想跟你说。”
  南意棠的眼睛还是红红的,让秦北穆的心里有些不舍,他最终没说出拒绝的话,跟南意棠一起进了屋子。
  “你头发都淋湿了,拿毛巾擦一擦吧。”南意棠拿了一条毛巾出来,递给了秦北穆。
  秦北穆站在这个曾经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却像个客人一样局促。
  “坐吧,喝水。”南意棠给秦北穆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桌子上,“严格说起来,这个房子的产权还是你的,我只不过是借住在这里的。”
  “不过是个房子而已,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把这个房子送给你。”
  “我不是喜欢这个房子,我只是喜欢曾经在这个房子里留下过的关于你的回忆而已。”
  秦北穆再次沉默了,不说话。
  南意棠站在酒柜前,拿了一瓶威士忌出来,倒了一杯就开始喝,她喝的很大口,让秦北穆蹙起了眉头。
  南意棠倒了第二杯准备喝的时候,秦北穆一把夺了过去,“度数这么高的酒,你一下子喝这么多,不要命了吗?”
  “放心,我的酒量很好的。你说了这五年的时间,所有人都在变,我也是一样的。没有人为我挡酒的时候,我总得知道保护自己。”
  南意棠笑了笑,把酒杯夺过去,仰头喝了第二杯,她的笑容看起来颇有几分苦涩。
  “不要再喝了。”
  “让我喝一点吧,我心里难受,总要喝点酒才能舒服一点,你不来一点吗?我知道你心里面也是难受的,对不对?”
  南意棠走过去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认真的看着他,“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孩子的事情,你到底怨不怨我?”
  “你想把孩子打掉的时候,怨过,但后来不怨了。”
  秦北穆紧紧的抓着酒瓶,“怨不怨恨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是那个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
  南意棠的眼泪,落在了酒杯里,“那我们呢,我们也是一样,没有缘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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