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约法三章

  “这茶的味道……”
  她打小就有一股男子办的气略,不拘泥于小节,甚至可以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向往无拘无束的豪放生活,今日喝到这种茶更是莫名喜欢。
  喉韵散去,眼前坐着的依旧是这个男人,司徒玉凝的心情有些复杂,她崇敬冲泡出这种茶的人,但她实在不愿相信这个先前最恨的人就是那个人,又恨又敬交织在一起,极为复杂。
  这时,窗台前传来动静,司徒玉凝微微一怔,她本身灵力就不弱,要不是江长安进来的时候正在洗澡,也不至于毫无察觉,就是不知道这次来的就是何人?
  江长安放下茶杯,微微皱眉,道:“这人实不该打扰了月光下与美人赏茶的大好兴致。”
  “是你的朋友?”司徒玉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还是心中认定都是鸡鸣狗盗之徒?
  “不是,但我知道他回来,只不过比我想象的来的要早。”江长安站起身,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不然我可护不了你。”
  说罢,身影一晃消失在房内。
  “本公主也用不着你护。”司徒玉凝较真道,话虽这样说,但人却乖乖地坐在原处,江长安已不在屋里,她大可以冲出房门,向侍卫说明一切,但却还坐在原处,只是把江长安那剩下的半壶茶拎到自己面前。如同白天在辇车上,一手拎壶一手拿杯,自斟自酌,全然不在乎什么公主的形象,只求我心安乐!
  江长安驾驭金虹来到凌驾于醉仙楼上空,睥睨万物的姿态俯瞰整座醉仙楼。
  虽说正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但江长安不免还是感到心惊,夏己的野心和胆量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惊秋房窗台前两道黑色的人影发现了他的存在,两个人不过是万象境中期的实力,看到江长安脚下金虹之后两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是惊异的神色。
  他们先前已经查遍了整个醉仙楼,侍卫中唯一一个泉眼境的元傲城正守在楼下大堂之中,应该没有强者了才对,可眼前这人是谁?而且江长安给两人的感觉比元傲城还要危险十倍。
  “风紧,扯呼!”
  两人自知不是江长安的对手转身逃去,却在下一刻撞到了一片虚空。
  “禁锢结界!”
  两个刺客惊惧交加,眼下逃走已是不可能,唯有拼个鱼死网破。
  两人配合默契,同时一跃而起江长安左右包抄夹击,两柄寒铁剑月光照耀下亮得出奇!
  江长安浮在半空一动不动,两人一喜,剑锋去势更快!
  江长安白衣身影像木桩一样杵在原地,还是不动。
  “这家伙总不该是个傻子吧?哈哈。”两个黑衣人心中想道。
  眼看剑锋临近!
  噗——
  如同他们所料,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不过同时两人也同时感觉到胸口上被一剑贯穿。
  月光下剑锋上猩红刺眼,老巷中的大黄狗像是被这股血腥味警觉,嗷嗷狂吠,打更人正常走着,口中反复只念叨那一句“天干物燥”!
  两个刺客这才发觉那个泉眼境的年轻强者早不知去了何处,而捅在对方身上和自己身上的剑,是他们两人互相的剑。
  两人面面相觑:“是幻……”
  话还没有说完,一口气就咽了下去,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簌簌——
  一阵轻响,江长安蹲坐在窗台上,那双桃花眼在黑夜里亮得让人嫉妒。
  司徒玉凝丝毫不改狂放之姿,依旧自我,听到声音赶紧看向窗台,等看到是熟悉的白衣身影,心中莫名地安定许多,道:“你这一次可不像上一次这么轻便灵巧。”
  “那是因为这一次不用再蹑手蹑脚的怕你发现,可以光明正大地进来。”
  司徒玉凝看向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很亮,月光泛得睫毛发银白色,朦朦胧胧显得更加深不可测。因为眯笑而显得细长,眼梢微微向鬓角挑去,有一瞬间司徒玉凝竟陷进了那双眸子,感受它此刻的喜悲哀怒。
  “先是盗香贼,后又杀人客,今夜还真是热闹!”,司徒玉凝玩儿得累了,再加上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坐下微微喘着气道。
  美人“称赞”,江长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道:“盗香贼指的就是我了?呵呵,还好,他们名字没我好听。”
  司徒玉凝又抬眼看了看这个厚颜无耻之人,问道:“你要‘珏皇子’这个身份想要做什么?”
  “进宫。”
  “做什么?”
  “拜访故人。”
  “说实话。”
  “调查一些事情。”
  “说实话!”
  “杀人!”
  “这就对了嘛……”
  “……”
  司徒玉凝微笑问道:“我如果不答应你,你会如何?”
  江长安淡淡道:“你既是假扮珏皇子的身份在夏周国面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我想你这次出东灵国也应是擅自而为吧?”
  “你威胁我?”司徒玉凝道。
  江长安翻身身形如箭一般来到了她的身边坐下,道:“我若是想要威胁你不止这一种办法。”
  他的眼神在司徒玉凝的身上扫视来去,司徒玉凝羞愤地低哼一声,羞愤中莫名其妙有一分沮丧,沮丧的是他的眼神并非是正常男人看着一个漂亮女子的贪婪,江长安的眼神更像是不屑,在司徒玉凝看起来就是这样,好像自己身上就连一处能够吸引对方的地方都没有。
  每个人都有好胜心,尤其是某些特殊时候,会为了这点好胜心摒弃原则和所谓的礼义廉耻四字。
  两人忽然都不再说话,房间中只剩下火炉中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司徒玉凝心中不服,房间里这火炉烤得炙热,她的身上本就只披着一件薄薄紫纱,白色肌肤朦朦胧胧,而江长安就坐在一旁,她刻意地将胸前的紫纱拉了几下,又刻意得挺了下伟岸胸膛。
  江长安不屑似地轻轻一笑。
  司徒玉凝便也不信这个邪,心底一种深深挫败感油然而生,继续拉扯,江长安又是轻轻一笑。
  如此反复,司徒玉凝就差没把守在胸口最后一层防备扯去,江长安的眼神却始终都是毫无波动。
  司徒玉凝目光流转:“你真的是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江长安笑道:“哪里不一样?”
  司徒玉凝道:“许多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时候总是装作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若是那样的人坐在你的位置上怕也只是偶尔看我一眼,你要比他们更卑鄙,更可恶。”
  江长安道:“这算不算伪君子呢?他们偷偷看上一眼便已有了全部的邪念,甚至有可能连你们两个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你们女人就真的喜欢这种所谓的谦谦君子吗?话说回来,那些人为什么就不能像我一样以平和的心态平和的眼神去对待呢?啧啧……”
  “说完了?”司徒玉凝问道。
  “说完了。”
  司徒玉凝道:“说完能把你放在我大腿上的手拿走吗?”
  “咳咳,手滑手滑。”江长安打趣地笑道,将手扯去时也不忘了捏了两下,司徒玉瞪大了眼睛正想叱责可看到他一脸无辜的疑问脸,只好咬牙忍了下来。
  司徒玉凝眼中一丝狡黠,道:“其实你想用珏皇子的身份也无不可,就算你不去,我现在重伤未愈也没有办法进宫朝圣,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但要约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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