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辈子都别想逃

  沈延之生得瘦弱,没有他结实,力气也是比不过的,不然也不会被白落挣扎几下就滚落在花丛里,沈延之咬牙切齿,眼睛里布满血丝。保安收到沈景之的眼色,一瓶矿泉水泼到沈延之的脸上,顿时一阵清凉,酒气都去了几分,眼里的疯狂才稍稍退去了一点。
  “你记住你说过的话,既然说出口了,就不要后悔,也不要时候来找她的麻烦,不然,你考虑考虑以后领着残疾证过日子。”沈景之目光冰凉彻骨,眼角眉梢都透着寒意,仿佛看人一眼便能让人坠入冰窖,沈延之听了他的话,震惊地睁大眼睛看向白落。
  “她……”沈延之嘴抖了抖,按沈景之话里的意思,眼前的女孩分明就是他不要了,让给沈景之的未婚妻,他抿嘴低头把脑袋撇向一边,他酒醒了,行为也就没有刚才那么放肆,起码对着沈景之,他还是存着几分害怕的,沈家老爷子毕竟一贯最疼的就是沈景之,“切……知道了,我沈延之又不是找不到女人,用不着跟你抢。”
  白落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心里震惊得仿佛被雷瞬间劈中一样,她手直抖,连扯着西装外套的手都下意识松开,西装在她瘦削的肩膀处滑落,吧嗒一声掉在泥地上,她走上前看着沈延之,“你就是我未婚夫?”
  白落心底里的震惊可想而知,分明逃出了订婚宴,然而却迷路了在后花园碰上了未婚夫,一瞬间震惊、惊讶、慌张、迷茫的情绪纷涌而至,到最后却冷静下来,忽然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脸一转,看向了沈景之,他正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似乎就是等她开口。
  “不对,订婚的男主人不可能自己跑出来,你们刚刚说的话……”白落联系了前因后果,忽然明白了大半,她气得脸色发白,无法形容此刻心里的感受,更多的是被沈景之欺骗的愤怒,她眼眸透着怒气,盯着沈景之,“你一早知道!”
  这是肯定句,她笃定沈景之一早知道这件事情,他不过把她当笑话在看,而且看着她惊慌想逃的模样暗暗发笑,那种被耍了的感觉让白落无所适从,她脚有些软,心咚咚直跳,“很好玩吗?”
  沈景之愣住,沈延之也愣住,显然两个人都没想到白落会是这个反应,沈景之心里一下子有什么抓不住般,瞬间空了大半,一种名为心慌的感觉缠绕了他全部的感官,他皱眉向前一步想按住白落的肩膀,却被她一下避开,他看着落空的双手,心里愣了片刻。
  “你……”
  “呵,被你当笑话看了那么久,可算满意?演出费足够付你那两百万的卖身费用了吧?”白落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的愤怒和激动,只知道被人欺骗的失落和失望吞噬了她全身心的理智,她咬牙忍住心里的难过,表面冷漠地看着沈景之。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景之眉头皱的更深,脸色有些凝重,一旁的沈延之看得饶有趣味,嘴角斜斜地勾起,何时何地能看到自己一贯霸道专职的大哥吃嘎的一面,他乐意得很。
  “我已经逃出来了,你让我走,两百万刚才已经还清,就算你觉得没有还清,也当还了大半,剩下的,我出去工作还给你,我不想跟你订这个婚,您请自便。”白落转身就要走,脚步甚至不带犹豫,虽然她不知道出口到底在哪里,可她现在需要的就是逃离沈景之的身边。
  “站住!”沈景之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人,她瞬间动弹不得,他冷了脸,冷声说:“谁让你走?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别想逃出去!”
  白落知道他的话是认真的,而且也不容反驳,他不让她走,她的确不可能逃出去,整个沈家这样大,保安这样多,她是逃无可逃,被发现的那一瞬间开始,她就注定逃不出去了,亏她刚刚还感到安全还有依赖。
  她被带了回去,行尸走肉一般,安娜看见她折了回来,脸色也发白,一言不发地给她上装换衣服,白落忍不住流了一滴眼泪,被安娜心疼地擦去,“既然逃不掉,就从容的面对,我那个时候比你更绝望,我能走出来,你也可以。”
  或许是安娜的安慰起了作用,白落眼里总算有了些身材,她对着全身镜看着自己身上的裙子,美的不可方物,略施粉黛的她更加动人心魄,安娜以欣赏的目光看她,仿佛她就是从她手下制造出来的艺术品,完美无瑕。
  会客厅上,因为女主角的突然失踪而议论纷纷了许久,如今灯光再次暗下来,众人都以看戏的调侃目光投向舞台,都想看看这个落跑新娘到底什么底气,敢给沈家脸色瞧。白元远刚才脸色一片死灰,他以为就这样得罪了沈家,从此不再有一席之地,而如今白落回来,他脸色便激动的红——因为生气和愤怒。
  气白落的“不懂事”还有“胆大包天。”
  然而议论纷纷的会客厅,在白落出场的一瞬间,便迅速地安静下来,白落姣好隽秀的脸庞配着莹白的水晶抹胸长裙,清纯又美丽,美得抓人眼球,让人恨不得一看再看。沈景之的视线定在白落的脸上,惊艳的神情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冷静,但心里却止不住那颗狂跳的心的躁动。
  他牵起她柔软的手,款款单膝跪地,目光在灯光之下深情而慎重,他替她戴上订婚戒指。白落低头看着他,要不是有之前的一幕幕,她都要被他此刻的深情给骗了。
  她下意识的想要把手收回来。
  沈景之似乎是看出她的动作,眸子幽暗,不容反驳的将指环套进她的手里。
  白落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有一幕,一种被戏弄的感觉由心而发,她看着那些宾客恭贺的样子,又移向身旁的男人,摩擦着指尖的戒指,等他站在一侧,嘲讽道,“沈景之,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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