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_分卷阅读_224

  那皮夹子有些年头了,上面皮子都烂了,打开里头有张黑白照片。两个人站在个山包上,一个穿长袍,戴瓜皮小帽,一个穿西装,拿文明杖。两个人身后远处是绵延的青山。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照片上好多地方都影掉了,看不大清楚。
  “在我师父的本子里翻出来的。当时那个八字拿来,师父出过一趟远门。那时候我年纪小,就没带我。带的是大师兄去的,现在看来,就是陪着事主去了八字标示的地方。这详八字,里头有出生的时间也有地点,能找过去不奇怪。”
  张多知拿着照片皱眉端详“详八字这个说法我没听过,不会是你自己编的吧?”
  “啧。您看您。我编这个干嘛!”钱得利一脸委屈“八字这东西,外头怎么样我也知道,但我们这派不同,我师父是这么教的,我就是这么学的。没有半句假话。”说着恨不得把心肝都刨出来似的“我待您可是一片真心。”
  张多知挪得离他远点“行了行了。你大师兄呢?”
  “大师兄跟人出门挖土,塌方死啦。”钱得利唉声叹气“做我们这一行,泄露天机,命都不长。怎么说呢,造福民众嘛。”
  “是不是给人看坟点错地方,挖着挖着自己埋里头了?”
  钱得利一瞪眼“那可不能!”嘴硬得很“地方太好,那家人受不起,我师兄顶了天怒。”
  张多知脑壳痛,扯松了领带,点只烟叼在嘴角,眯着眼睛说“别tm扯了,讲正事
  医鼎。一会儿我还得回去呢。”
  钱得利麻利拿了纸笔来“这事情,我要给您捋捋您才能明白。”说着就在纸上写了个时间“这事,是六十九年前。我不到十岁。”
  张多知意外“你都快八十了?”
  “是不是瞧着可年轻了!”钱得利得意怕他不信还把身份证拿出来“外头都叫我钱仙人,也不是空穴来风。您要是有意,我……”
  张多知敲桌子打断他“说事。”前头没把他打坏,还真是身体好。
  钱得利摸摸鼻子,收起身份证又接着画“六十九年前,我师父接了个活,事主要请我师父算个八字。当时拿的是黄金,摆了好大的排场。我师父一看,这八字福厚,贵气冲天,但不是活人,当时按八字看,出生的时间又是五十多年后,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后来不知道怎么,还是被说动了,带着我大师兄出了门。”
  钱得利非常正经地说“几个月前从您公司出来,我着手先找到了这张照片,就开始查证这件事,这事吧,问我师父肯定是不可能的,就只能从师兄那边着手。师兄虽然没了,但他徒弟还在。”
  张多知皱眉“他徒弟一起去了?那岂不是快九十了?还记得清事吗?”
  “没有没有。我们这一派,就我长寿。”钱得利连忙解释“他徒弟虽然是他人到晚年才收的,但入门之后听他说过不少古,里头就有这桩事。”说着激动起来,没忍住“您猜怎么着?”
  张多知把皮夹子往桌上一抛,乜他“你猜我猜不猜??”
  “哎呀,看我这嘴。”钱得利又从怀里掏出张刊着的剪报,放到张多知面前。
  上头是张照片,但是保存得比较好。不知道是从哪张报纸上剪下来的“您看这个人是谁”
  说着,又把皮夹子的照片与它并排摆到一起。
  张多知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只是好像在哪里见过。但还真说不出更详细的。
  钱得利又拿了一张照片出来。这张看得出是近些年的,彩照,从杂志上撕下来的。
  这张张多知认得出来“楚老先生。”他什么事没有经过?这个时候却,心脏砰砰地乱跳。认真对比楚老先生和其它两张照片。
  “看出来了吧。”钱得利指指旧照片上的人“这是楚老先生的父亲。”
  他兴奋地站起来,指着照片说“六十九年前,楚家当时的家主,拿了这个八字来算命。可算的命是五十年后,也就是现在的兰城打马镇鸡鸣山里头出生的齐小姐的。您说邪乎不邪乎!他怎么知道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会生这么个人?”
  张多知把两个人站在山顶上的照片拿起来认真看。
  齐田老家确实是很多山,但是他眼里,山跟山没有任何差别,也无法分辨这照片里的山,是不是就是齐田老家。
  钱得利见他也惊住了。更得意。把最后一张照片拿出来。
  一打眼张多知还没看出照片上照的是个什么东西。看着原来应该是个圆柱形的,后来破损了,只剩一小块,半圆的那面不怎么规则,一边高一边低,平的那面写着像是字洪荒之通天教主。但他一个也不认识。这一行字不长,写得很小。张多知比了一下,大概只有他半个小指头那么长。
  “这个东西跟这些照片是夹在一起的。我找人看了一下,都说不清这是写的什么。”
  张多知把几张照片翻来覆去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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