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触怒虎須

  酒足饭饱,似乎还不够尽兴,有人提议换个场子继续,天阙自然是不二之选,一行人组成个车队迎着暮色霓虹,浩浩荡荡向着天阙扬长而去。
  星月稀疏,黑夜遥远似乎缱绻了漫长等待,人们只有在这儿沉迷堕落,才能找到另一个灵魂纵情的自己。
  天字一号包厢。
  服务生将酒勾兑好,经理敲门进来,身后跟了十几个身段妖娆的小姐,身上裹的布料比海滩上的比基尼美女多不了多少。
  羌芜坐在靳伯炎身边,她旁边便是陌夙,中间仅仅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小姐们陆陆续续入座,羌芜眼睛抬起不经意对上正朝这边走过来的女子。
  竟然是禾穗,看来她是跟着蔷薇辗转来了天阙。
  禾穗显然也认出了她,只是在这样的场合似乎有些不方便,禾穗看了眼坐在羌芜身边的男人,似乎也不敢仔细打量,匆匆一瞥便移开了视线,靳伯炎眸底的阴鹜犀利一般人招架不住。
  禾穗冲着羌芜勾了勾嘴角,便坐在了陌夙身边。
  阿越推门进来,在靳伯炎耳边低语了几句,男人起身示意羌芜自己先玩,随后带着阿越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禾穗抬头,正对上男人压下来的视线,她心里一颤,惊惧于陌夙这张阴柔俊美的脸,由于距离近,她几乎能闻到男人身上清淡的薄荷烟味,一眼之下,心脏怦怦直条。
  陌夙静如黑潭的眸子从她的脸上和身上掠过,也只是随意扫了眼便收回视线,男人伸出手臂揽过禾穗的纤腰,尔后执起杯子自顾喝酒,时不时和旁边坐着的男人说几句。
  似乎是说到什么高兴的地方,男人挑起嘴角笑了笑,禾穗是在夜总会待惯了的,自然是有眼色,见男人兴致高,立马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酒杯递至他手边。
  陌夙余光瞥见,眼角的潋滟之姿拉长,接过酒杯轻啜了口,禾穗只觉胸口一凉,似乎被什么重物填满,她低头一看,是一厚沓子现金,心里莫然涌起一股异样的酸涩。
  按理说她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客人给的小费也是理所应当,夜场就是物欲横流赤裸裸的金钱交易,自尊心在这儿就是脚下避之不及的粪坑,只是面对这个男人,她似乎动摇了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
  禾穗咬了咬唇,鼓足勇气抬起头,“我不要钱……”。
  喉咙口未说完的话被男人凉薄的唇瓣堵住,男人吻的并不激烈,却也不温柔,一股香醇沁凉的液体自男人唇间缓缓注入她口中,随着辗转的吻在彼此的唇齿间漫延浸润。
  禾穗一颗心快跳出嗓子眼,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脸颊灼烫的热度,喉咙口的酒液缓缓流入胃里,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沉沦。
  四周响起叫嚣的声音,禾穗双眼迷离,抬起的视线对上男人身后不远处的羌芜,看见她一双沉静黑亮的眸子正望着她。
  与此同时,她听到男人磁性好听的声音,“一会完了等着我”。
  禾穗心思聪慧,一下子就明白男人这是何意,她不是随便出台的女子,跳舞多年还是处,说出来没人会信,却是鬼使神差的点点头,似乎中了魔怔般,只想和他更近一些。
  靳伯炎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出去快一个小时还没有回来,羌芜自顾喝酒,不一会,大家都喝大了,之前在靳伯炎身边坐着的冯德这会也是满脸的醉意。
  他身边的小姐去了趟洗手间,男人似乎连这点空虚也按耐不住,晃晃悠悠腻到了羌芜身边,一双醉醺醺的眼睛肆意流连在她的脸上,尔后缓缓往下移。
  羌芜被盯的浑身不自在,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越发坐如针毡,那样的眼神仿佛是在一件一件扒她的衣服,羌芜站起身就要走。
  “别走啊,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冯德借着酒劲发疯,也不管这女人是谁带来的,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沙发背上,粗粝的手掌探向羌芜白皙的颈项。
  “手感真好……”男人的话还未落音,便被羌芜一个巴掌狠狠扇了回去。
  包厢里虽然嘈杂,但是这一声响亮又干脆,不留余地,倒是令全场的人都怔了怔,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唱歌的也卡住了声音。
  陌夙身子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一条手臂撑起,波澜不惊的眸子在羌芜脸上停留了几秒,而后嘴角勾起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你敢打我?”冯德这会酒醒了大半,到底是碍于靳伯炎的面子没有发飙,但是却不能任由一个女人拂了面子,他抡起胳膊准备扇回去给她点教训。
  包厢门被人推开,这下更是一片沉寂,羌芜透过男人肩头,只看见包裹在西装裤下修长有力的双腿。
  视线陡然一片清明,眼前的冯德被人一把提过后领,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面前男人的脸,便被一拳砸在脸上,狠烈敏捷,冯德趔趄几步倒在地上。
  对方明显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脚踹在他肋下,痛苦才开始漫延,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靳伯炎出去一趟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俊脸阴霾,眸子里透着嗜血的妖冶,男人以舌尖轻抵嘴角,做出个悠闲的姿态,很少有人能把揍人这种动作诠释的如此优雅。
  羌芜总算意识到女人应该会点拳脚功夫,力量上敌不过男人,但是至少要会自保,否则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靳伯炎抬头看了眼羌芜,见她两眼发怔,自然是以为她吓坏了,男人几步走到羌芜身边微微弯腰,手臂扶住她的双肩,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招呼也没有打一个就径自走了出去。
  剩余的人也没了继续玩的兴致,这冯德每次喝大了就喜欢抱着别人的老婆亲,今天总算是拔了老虎的須,惹祸上身,被揍了个半死,脸都肿成了包子。
  这下惹毛了靳伯炎,他走私的货即便是过了海关也过不了靳伯炎这关,吞了他的货也是不无可能,这一摸,可谓是钱财两空,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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