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逆袭 第187节

  “他嘛,是军师。”
  “哦哦,懂了。”
  ……
  他们吃完馄饨出来,正好碰上闻讯赶来的另一帮人,领头的也是赵大宝的另一个好朋友,何猛。
  叶卫星打着饱嗝,对何猛说道:“猛子,你来晚了,我们刚吃完馄饨。”
  何猛有些羡慕妒忌,但又很好面子,便说道:“哦,我们也打算进去吃。”
  正好顾立春从里面出来,听到又来人,就对牛大嫂说:“再下十三碗馄饨。”
  何猛不好意思地说:“顾哥好,这多不好意思,一见面就让你破费。”
  顾立春指指他身后一言不发地赵高:“这是赵哥让请的。”
  大家齐声说道:“谢谢赵哥。”
  赵高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装作高深莫测地点点头。
  后来的一帮人涌进去吃馄饨,外面的人就在院外等着他们。
  等到何猛他们吃完馄饨,大家再一起浩浩荡荡地杀回去,顾立春先让人把青扬和东临送回家,再让人把赵大宝兄弟俩送回去,这么两趟下来,附近的小混混们都知道了赵哥的兄弟很多,有传说是三十多人,有的说是五十多人,还有的更夸张,是有一百多人。
  赵高不知道自己一个晚上过去,实力排名又提升不少,坊间传闻,赵哥实力恐怖手下众多,等闲人等不宜招惹。
  赵大宝一觉醒来,发觉自己的地位无形中提高了,大家叫他宝哥那是真心诚意的,他的胸脯挺得更高,走起路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一回到家,他就对赵志荣说道:“爸,我有立春哥这样的好大哥全是因为你大哥。”
  ……
  看完电影后的第二天,顾立春给西郊牛奶场打电话,说他已经请示完领导,第一批苜蓿可以匀给他们20万斤,价格是每千斤20块钱,宋卫国好说歹说把价格降到18块,双方在向阳花旅社签订合同,西郊牛奶场预付了1600元的预付金。
  合同一签完,顾立春就让人把消息放出去,东风奶牛场的人一听要坏了,赶紧打电话给顾立春,约他见面。
  顾立春在电话懒洋洋地说道:“对了,我跟你们说一声,人家西郊牛奶场的同志说我们苜蓿的质量好,为了支援我们农场建设,他们主动给我们涨了价,现在是每千斤18块。嗯,我这两天就得回去了,没办法,太忙了,还得去别地出差,京城那边我可能也得去一趟。那就这样。”
  顾立春这一通电话打过去,东风奶牛场的办事效率都提高了,当天郑科长领着小于和小张一起来旅社找顾立春。
  小张一见到顾立春就不客气地说道:“顾科长,你背着我们与西郊牛奶场签订合同,这么做不地道吧?”
  顾立春微微一笑:“我一直在旅社等你们签合同,结果你们黑不提白不提,我就以为你们不需要我们的苜蓿了,刚好西郊的人找上来,还主动提价,你说人家也是兄弟单位,办事又如此地道,我怎么能忍心拒绝?张科员,容我提醒一句,我们双方是平等合作的关系,不是独家买断关系,我们任何一方都可以随时中止合作,不存在背着不背着这个说法。”
  郑科长怕双方闹翻,赶紧出来打圆场:“误会误会,大家是话赶话,顾同志不要放在心上。——咱们就谈谈合同的事。”
  顾立春懒得跟对方啰嗦:“你们跟西郊牛奶场一样,每千斤18块,预付一半定金。”
  张科员道:“顾科长,上次是每千斤15块,价格是国家统一定好的,你随意调价可不是社会主义革命干部的行为?你这样跟资本主义有什么区别?”
  顾立春好笑地看着张科员:“小张啊,上次我还以为改好了呢,怎么还是这副德性?张口无产阶级,闭口资本主义的。我看你对马列主义是十窍通九窍,一窍不通啊。
  社会主义也是讲究内部良性竞争的,也是讲究随行就市的,是反对僵硬不变的教条主义的。
  你对马列主义研究不透也罢,就连政治思想学习也不过关。
  你再看看法规,有哪一条规定苜蓿的价格了?我们上次那叫推行试行价格。这次调价也不是我们主动发起的,是应买方的强烈要求,他们觉得牧草是我们省的新生事物,他们为了后续的良性发展,就想保护这个新生事务,让我们农场无后顾之忧地去扩大苜蓿的种植面积。你好我好大家好,这就叫做全国一盘棋,全省是一体。你们东风的政治觉悟和大局观都需要提高啊。”
  郑科长三人面面相觑,想反驳,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一时都无言以对。
  顾立春看着三人,语气一变,又和气地说道:“我刚才那番话都是为了你们好,完全出于一片公心,希望我的当头棒喝,能让你们醍醐灌顶,头脑清醒。你们不要有私人情绪,更不要带进工作里。——那合同你们还签吗?”
  郑科长犹豫片刻,咬牙说道:“签。”他们本来就打算签,只是想压压价格,才晾着顾立春,没想到却让西郊的人捷足先登,还竟然提了价格,那帮人真是脑子进奶。
  郑科长咬牙切齿地跟顾立春签了合同,预付金说回去再打,顾立春也不在乎,反正跑不了。
  两张合同签订完毕,顾立春提前完成任务,长长地松了口气。
  只是他还没放松多久,前台招待员就来喊他接电话。
  顾立春接起电话,传来的却是于天蓝焦急的声音:“立春,你的事办完没有,你赶紧回去,越快越好。”
  第158章 敌人的敌人
  顾立春一听到于天蓝那急切的声音,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围,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大厅里只有两个招待员。
  他捂着话筒, 用略带羞涩和难为情的语气对两个招待员说道:“两位姐姐, 我妈跟我说相亲对象的事, 我实在不好意思,你们能不能回避一下?”
  两位招待员相视一笑, 表示我们懂了,然后自觉自动地跟顾立春拉开安全距离。
  顾立春见她们离开了, 才压低声音询问道:“他们发现我了?”
  于天蓝飞快地说道:“有个姓毕的领着王年木的人来找我, 我装作受到刺激犯病,什么也没说。可是那个姓毕的认识你, 你在这儿太危险了, 赶紧回去, 不用担心我。”
  顾立春镇定自若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他想了一下, 又问:“那你知道姓王的对头是谁吗?”
  于天蓝思索了一会儿, 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听说他跟里面的很多人都不对付, 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好像有一个秦委员跟他是死对头。”
  于天蓝说完这句, 语调突然变了:“小赵, 我工作的事就麻烦你了,谢谢, 你真是个好人。今天就说到这儿吧, 你赶紧早点回家,别让你妈担心。”
  顾立春猜测是旁边有别人她才这么说,便顺着她的话说道:“我知道了, 我在外面办完事再回家。”
  那边挂了电话,顾立春转过头对两位招待员感激地笑了笑:“我接完电话了,谢谢你们。”
  顾立春一回到房间,就关上门跟赵高商量:“那个姓毕的去找我妈了,我怀疑他是从农场得到消息,知道我来省城了。”毕主任在农场呆了那么多年,肯定会有一些亲朋故友,想打听些消息很容易。
  赵高面带惊惶:“那、那咱们怎么办?这个姓毕的可认识咱俩,再化妆也没用。”
  顾立春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步步跟赵高进行推理分析:“姓毕的初来省城,又刚受过审,省革委会里能人众多,所以他的手上不可能有太大权力,他不可能像以前在农场那样为所欲为;他去问我妈,说明他手上还没有掌握切实的证据。一他没有太大权力二没有切实证据,就不可能说抓我就抓我。而且现在的革委会不像几年前那样秩序混乱,他们要做什么事也要遵循一定的程序和步骤。这么分析下来,我们现在虽然危险,但还是有转圜的余地。”
  赵高听顾立春这么一分析,也逐渐冷静下来。
  顾立春说道:“这样,咱们的合同已经签订,工作任务已经完成。要不你带着合同和预付金先回农场,我留下来跟他们周旋。”
  赵高摇头,坚决地说道:“不行,顾哥,这种时候我怎么能丢下一个人自己走。”
  顾立春安抚他:“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处理好。”
  赵高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这事没得商量。顾哥,你也要相信我,我是不如你聪明,可我也能帮到你,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顾立春见他态度坚决,只好拍拍他的肩膀,感动地说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你也留下来吧,咱们联手对付他们。”
  赵高皱着眉头,在屋里走来走去,转了三大圈后,说道:“顾哥,我觉得这里咱们不能住了,万一那姓王的人来提审你呢?咱们要不去荣叔家挤一挤?”
  顾立春摇头:“不能去,他们要是能查到这里,也能查到赵家。”
  赵高问:“那咱们还能去哪儿?换个旅社?”
  顾立春笑道:“不换,咱们去王家。”
  赵高吓了一跳:“顾哥,你、不会是吓坏了吧?都糊涂了,咱们躲都来不及,还去自投罗网?”
  顾立春笑着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姓王的绝对想不到,我会在他家附近吧?”
  “可是……”
  突然,赵高明白了什么,“顾哥,你的意思是咱们去王大柱家?”
  顾立春点头:“对,就去他家。”
  今天太晚了,只能明天去。两人开始收拾行李,顾立春这间房子定的是七天的,他们也不打算退,明天他们只携带随身重要物品和给王家的礼物离开,让那些盯梢的人扑个空。
  东西收拾好后,顾立春又开始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赵高,明天一大早,你就去找我妈,注意别让人发现你,找到她后,你问她要我爷爷或是外公的照片和旧衣裳,就说我要留老人家的照片做纪念。有就拿,没有就让她画一张肖像给我;还有就是,你问她要我外公房子的内部结构图,如果没有就画一幅简图给我,我有用。最后,让她不要担心,一定要稳住,要相信她儿子,没了。”
  赵高认真地记住顾立春的每一句话。
  顾立春嘱咐完赵高,又开始坐在桌前梳理自己的思路。
  王年木毕主任,他觉得解决这两个人反而不是最难的事,难的是解决完这两个人以后怎么收场?省革委会可是现行的省一级行政行关,可不像农场革委会,他的名字要是在里面挂上号,这两年之内会有无穷无穷的麻烦,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慢慢地回忆着脑海中关于省革委会的组织架构和权力范围,省革委会里应该有一部分没有被打倒的干部和一部分革命群众以及造反派。他们要维持一个大省的正常运转,工作量肯定大,不太重要的事应该引不起领导的注意。他家的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顾立春听说省革委会一般有一个正主任和三四个副主任,还有常务委员十几个,下面设各种办事机构,什么组织部、宣传部、政治办公室、水利、财贸办公室之类的。当然,各省的实际情况会有区别,但大体上应该差不了太多。
  像姓毕主任这种应该就是里面打杂的基层人员,王年木比他好些,但绝对到不了副主任、主任这种级别。
  顾立春决定明天得去打探一下关于秦委员的消息。
  至于该向谁打听,顾立春突然想到牛大嫂,牛大嫂名义上是帮大家做饭,实际上就是私营小饭馆。这个年代敢开私营饭馆,她上面肯定有人罩着,看她那副底气十足的模样,顾立春凭直觉觉得她上头应该有人。而且开饭馆的,认识的人也多,就算不能结识她上头的人,也能通过她认识一些相关人员。
  顾立春打定主意,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去找牛大嫂。
  思路理清,计划安排好,他开始上床休息,赵高在床上翻腾一会儿才睡着。
  次日天一亮,赵高不用闹钟自动苏醒。他飞快地洗漱完毕,出门去办事。
  顾立春给自己换了个妆,可惜这个时代的化妆品太少,他空间农场里储备的也少,只能将就着用,他把眉毛画粗,肤色化深些,他没到合适的眼镜,便从空间里拿出一副黑框的平光镜戴上。再戴上帽子,围上围巾,拎着一包东西就出了门。
  他径直来到牛大嫂家,牛大嫂正坐在院子里剥白菜叶子,看到顾立春,一时没认出来,顾立春提醒她,她才想起来:“哟,你瞧我这眼神,昨晚上灯光太暗,都没看清楚,你这一大早地又要请客?”
  顾立春笑道:“今天不请客,我自己吃,给我下一碗青菜鸡蛋面。”
  牛大嫂爽快地应道:“好咧,你等一会儿。”
  顾立春说着话,把网兜里掏出几瓶辣椒酱和豆豉放在桌上说道:“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吃面和馄饨时放上一勺,又辣又香,你也尝尝。”
  牛大嫂客气一下就收下了,她进了厨房,不多一会儿就端了一大碗青菜鸡蛋面出来,顾立春在院子里吃面,牛大嫂坐在一边继续剥白菜。
  顾立春一边吃面一边说道:“牛大嫂,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革委会的秦委员你认不认得?”
  牛大嫂微微有点诧异,“你找老秦干什么?”
  顾立春道:“其实我这事,也不一定非得找秦委员,我只是听说他为人很仗义,是个豪爽的人,觉得找他更适合些。当然,如果牛大嫂认识别的人也行,反正我这事只要是革委会的应该都能解决。”
  牛大嫂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小顾同志,你方便跟我说说什么事吗?”
  顾立春低头沉思半晌,最后下定决心说道:“也行,反正我自认为没做错什么,我就跟大嫂唠唠。”
  “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东云县红河农场的,我们农场革委会有一个毕主任,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与特务有牵扯。我做为革命干部,为了正义,为了维护农场的利益,就跟他进行了坚决的斗争,本来他已经落网,结果不知道怎地竟然混进了省革委会。
  因为这点恩怨,他丧心病狂地报复我,他甚至还编出了一个故事,说我是附近孟家流落在外的儿子,孟家你知道吧?就是住在人民路那家,那个女同志姓于,据说祖上是资本家,她丈夫原来是东大教授。”
  牛大嫂点头:“我听说过一些。”
  顾立春气愤地说:“她家有个儿子刚出生没几天被一个疯子抱走扔江里了,毕主任就因为我长得跟姓于的有一点像,就说我是她儿子。
  大嫂我可是出生在东云县,离清江县一百多里,就因为我长得跟姓于的像,就说我是人家死去的儿子,我还听说了,那个姓于的当年因为儿子的事,受到重大打击,变得疯疯癫癫的。现在人家丈夫不在,领着两个小孩子艰难度日,那个毕主任再三再四地上门去打听这事,拿她最伤心的事刺激她,你说这干的是人事吗?大嫂,你帮我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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