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太子府中

  恢宏大气的太子府坐落在人来人往的京城大街上,当今皇上即便昏庸,但是对太子的重视可一点不差,单从太子府的规模就可以看出来。
  陌霜染从一辆朴素的马车上走下来,不急不缓,一步一步踱到太子府门前娉婷而立,往那一站,就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我应太子殿下之约前来,劳烦通报一声。”她用清清冷冷的声音说道,一向不知礼数的陌二小姐竟懂得了先知会主人家一声,简直不可思议,广大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陌霜染在民间风评一向不咋地,毕竟她先是看上了薄情寡义的苏管候 后来又死不要脸的赖上了叶墨寒,再加上李如攸的火上浇油……陌霜染的民间形象,简直坏的不要不要的。呃,至少,在百姓眼中,她就是这样一个空有一副好皮囊,一个好身份以外,并没有其他一丝一毫的优点!
  所以今天她表现着与百姓们的想法完全不同的行为时,大家都觉得不敢相信,顿时目瞪口呆,差点吞了自己的舌头!
  其实大家都想多了,陌霜染会在意这些愚昧无知的百姓的看法?笑话!她不反驳不代表她接受,陌霜染只是懒,没错!就是懒罢了,她不屑于解释,也懒得多费口舌。至于他们的看法,日久见人心,真正了解她的人自然不会相信那些真真假假的谣言。
  陌霜染疏朗的眉目之中尽显落落大方,星眸皓齿,守门的小厮看得神魂颠倒,差点守不住心神,就此沦落。直到她一声冷呵,小厮才屁颠屁颠的跑去禀报。
  “禀告殿下,将军府嫡女陌霜染应约到此。”小厮低眉顺眼的说着。一直等在院中的仲天麟故作淡定,可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在意,“哦?终于来了。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殿下恭候多时了,请她进来吧!”
  古色古香的庭院中,鸟语花香,各色鲜花争娇夺艳。院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檀木桌,桌上布有棋局,而对弈的两人,是一男一女。
  身着紫衣的陌霜染看起来高贵典雅,一头青丝披在肩上,随风飘动,美艳不可芳羞,把这一院子的花都比了下去,她的对面,坐着当今太子仲天麟,一袭天青色长袍,领口袖沿是象征皇家的金黄色花纹,穿在他身上让他显得气宇轩昂,然而多年来的博览群书,让这位本该霸气侧漏的太子殿下显得温文儒雅,平添一分书香气。
  不过这显然不是老娘的菜,陌霜染认真的想,无端端的,脑海中竟浮现出叶墨寒那厮的面孔。陌霜染甩了甩脑袋,想把那腹黑男甩出去,奈何,越是想丢掉的东西,越是记忆深刻。
  陌霜染气的瞪大了她那好似会说话的明媚的眼睛,“呵。”对面传来一声轻笑,陌霜染条件反射般抬起头,一张俊逸阳光的脸庞冲入了她的视线当中。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冷哼道:“次奥,太子殿下,你为何发笑?”赤裸裸的质问让仲天麟无语凝噎。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种谜之尴尬,陌霜染想,不作死就不会死,老娘是抽了那条筋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啊啊啊!!!仲天麟则是遐想连篇,她刚刚是被我迷住了吗,没想到本天子英俊潇洒的脸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简直不要太自恋!
  我们伟大的风流倜傥的太子殿下决定打破着奇奇怪怪的氛围,他平淡的清咳了一下,继而说道:“近来可是有什么困难?本殿下看你气色不太好,眉宇间满是疲倦,可否将我当做普通的知己,你大可向我倾吐一下苦水。本殿下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你一把。”最后一句,仲天麟还稍稍傲娇了一下。
  陌霜染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像拨浪鼓似的,“并无大碍,只是最近心神不宁,夜不能寐罢了。殿下近来可好?”她避而不谈,不咸不淡的转移着话题,并不想把太子牵扯到这件事中,潜意识里,把这位知己当成了外人。
  且不说此事风险巨大而秘密进行,就一个未来太子妃已经让他们头疼了,所以说,这件事万万不能告知仲天麟。
  “是吗?我这里有一些父皇赏赐的安神香,等会儿我差人给你送过去。至于我,老样子了。”仲天麟说,挥了挥手,一个下人听命而动。“谢殿下。”虽说陌霜染不拘小节,但该有的礼节也不能少,要不然到时候又是那些心机婊可大做文章的一个把柄。
  出门在外,不得不防范于未然啊!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呢!免得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个对太子不敬的罪名足以让陌霜染焦头烂额。所以,即使陌霜染平时没大没小,动辄老娘卧槽之说,可是吧,冰雪聪明的她还是会区分场合滴!心思千转百回,面上不露丝毫,她继续说道:“其实殿下可以适当放松一下自己,该吃吃该喝喝,别委屈了自个儿。”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这倒是显得生分了,陌霜染,你是我平生唯一的知己了,若是真的撑不住了,尽可以来找本殿下。”仲天麟面露苦涩,他何尝不想无忧无虑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终究身不由己。言语之间,他许下了对陌霜染的承诺。他希望陌霜染能多依靠他一些,这种想法着实有些奇怪,可仲天麟仍然遵从自己的本心。
  毕竟,他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少了,像他这样的男儿,本该闯荡江湖,肆意潇洒的。可他不能违逆自己的母后,孝这一字,终究是像囚笼一般,将仲天麟困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锁在他并不稀罕的皇位之上。
  他就像笼中之鸟,本该翱翔天空自由自在的雄鹰,却被困顿在方寸之间。他摆脱不了,也不能任性。所以,他只想在一定的允许下,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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