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五、陈年旧事

  从家里出来,乔子胤憋了一肚子的火,他有想找米妮发顿火,可是,米妮就是一座金山,是属于自己的金山,他不能让火把金子损耗分毫。他温言软语的跟米妮倾诉心中的不满。
  奇奇却不给他倾吐的机会,一副被吓着了的样子,窝在米妮怀里寻求安全感。乔子胤的每一句开口都会换来他小小身体的颤抖。
  “奇奇,别怕,有妈咪在,妈咪会保护你的。”米妮安抚着儿子,也看到了儿子对她狡黠的眨眼,非常配合的,米妮对外界的话充耳不闻。
  乔子胤说了一会儿,见无异于自言自语,无趣的闭嘴了。
  其实,两人都听着的,他俩都为乔子胤到底是不是乔野的亲儿子而好奇。但这个时候,乔子胤已经没有再说了,郁闷的开着车。
  离家还有好远一段距离,没什么有趣的事情,奇奇很快就睡着了。米妮这才抱不平的问起乔子胤为什么他爸对他和他弟的态度不一样,问他质问他爸的话是不是真的。
  这事本就在乔子胤心里憋了很久,今天在家里发泄后又没能得到安慰,刚才跟米妮发泄她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正憋屈万分,现在有人主动问起,也愿意倾听,他巨细无遗的抱怨了一大堆。
  原来,乔余思凤有个初恋情人,就是在她嫁给乔野并生下了乔子胤后,两人都还有着频繁的往来,经常的,她会带着乔子胤去见那个男人,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玩,每次回家都会带着那男人买给他们的东西。看到他们就像一家人,乔野怀疑乔子胤不是自己的儿子。
  为这事,乔野与乔余思凤没少吵架,但乔余思凤仍是我行我素。一次,在吵架中,乔余思凤说乔子胤是她和那个男人生的,乔野一怒之下将两人赶了出去。几天后,乔野有点儿后悔了,毕竟他已和乔子胤生活了三年,还是有些感情的,还有她留下的小儿子乔子恒才一岁多,天天哭闹着要妈妈。可是,他去找他们时,得知自乔余思凤被赶出来后就带着乔子胤住进了那男人家里,而那男人未娶妻生子,天天带着他俩同进同出。这还不说明了他们才是一家人?乔野断了他娘俩的经济来源,发誓他的生活里不再有他们。
  直到三年后的某一天,乔余思凤来仁康找他,见面就跪了下去,说乔子胤意外从高处摔下正在仁康医院急救,要输血,医院血库没血,她也没有钱交费,求他救救儿子。也是这时,她才承认那次说的是气话,乔子胤是他的亲生儿子,还说她与那男人什么事都没有。
  乔野相信了乔子胤是自己儿子,因为那有医学证明为证。但乔余思凤与那人到底有没有关系,凭她一面之辞哪来可信度。而那男人已经因意外死了两年了,他总不能去地底下与其对质吧?
  只是,乔野没有想到,那个男人死后,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她还被他的家人赶了出来,连个栖息之所都没有,又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只能做些又累又少钱的杂活。那两年,乔余思凤带着儿子过得很艰难。
  乔野给乔子胤输了血治好了伤,看在她为他生了两个儿子的份上,重新接纳了她。
  乔余思凤回家后倒也做起了贤妻良母,但那事总是两人心中的刺,乔野不愿面对她,把精力全放到了工作上,每天早出晚归。当他蓦然发现儿子长大了时,也才感觉到乔余思凤为儿子付出了很多。他开始补偿她,对她好一些,才发现她的性格已经大转变,变得多疑,说是乔野做了对不起家的事情才会弥补。得知不是那么回事,又不讲理的说是乔野知道自己理亏才作出补偿,她要理所当然的承受。
  乔野说那是病,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拒绝、反抗、把医生开的药也全丢了。渐渐的,她的病成了习惯,变成了她的性格,再也改不掉了。总认为所有人都欠了她的,经常为一些小事对稍有不满的人恶言相向。
  乔野觉得她的改变与自己是脱离不了关系的,再加上那三年对乔子胤不闻不问的愧疚,在乔子胤成年后不久,就把仁康交给了乔子胤,自己早早退休,守在她身边,让她不再有胡思乱想的理由。但十几年的性格已经那样培养成,又怎么改得过来。两人也就这么凑合着、容忍着过到了现在。
  事至此,谁对谁错已没有固定的评判标准,米妮不知该站在谁的角度来说。原来打算借乔子胤非仁康的正统继承人的事来做文章的念头,现在也打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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