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锋芒
张晨来了。
当他感到会所的时候,我哥正把从西街那边赶过来支援这边的阿虎属下堵在门外。
我哥一个人站在门口台阶上,台阶上摔倒五六个人,更下面站着一群人,现在占着西街赌坊的阿虎人马。
我陪着我姐站在我哥身后,而站在阿虎他们身后的,是我兄弟社还没有回家过年的人马,一共八十号人,被我一个电话,全都喊了过来。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这时间无论是会所还是其他娱乐场所,在经过几天的各种同事朋友的年夜饭之后,已经彻底冷下来。
唯一例外的就是赌坊。
过年,就算是平时从来不赌的人,也多少会来几下。
而每年的西街,过年前后这一段大概一个月的样子,绝对是财如流水进。
阿虎本来是看着自己的场子,赚着自己的钱,但是一个电话,把他从西街拉出来,现在却进退两难。
阿虎原本在市中心的几个小场子里面搵水,凭着年轻时候的一次业余级别散打比赛得过得意,在那一片小有名气,前段时间在自己罩的酒吧教训了几个惹事的小年轻,结果却遇到了贵人。
他的贵人就是张晨,那天晚上那几个小年轻就是找张晨麻烦的,阿虎并不认识张晨,但既然是在自己的场子找事,所以就出手。
揍完那几个小混混之后,张晨当时就告诉阿虎,从此之后跟着他混,当时阿虎就有一种直觉,自己这是真遇到贵人了。
果然,没过多久,张晨就打电话给他,叫他组织一波人手,然后问他愿不愿意罩赌场。
阿虎想,真想,既然混的是江湖,捞的是偏门,那么没有理由守着整天出事,累死累活还容易得罪人的酒吧不放,不去每日钱财如流水的赌场。
所以阿虎都没问究竟去哪里,直接就把自己能拉的兄弟全都拉上,他心里很清楚,往后是继续浑浑噩噩,然后年纪渐长,最后被手下小弟取代,还是从此开始富贵,就在那晚。
阿虎抓住了机会,那天晚上他的表现让张晨非常满意,实际上阿虎那天晚上的表现也确实完美,尽管几乎什么也没做。
不过老话本来就说,上兵伐谋。
老话还说,善战者无赫赫战功。
一刀未出,一枪未放,仅仅只是站站桩,就拿下酒吧一条街的西街赌坊。
虽然有一半被掏空了,虽然流失了很多赌徒,但是阿虎不在乎,因为这块地方实在太肥,肥到阿虎最近都快忘了自己这场富贵是谁送的。
直到东街的会所电话打来,阿虎才从美梦中猛然惊醒,这场富贵,是那个叫做张晨的年轻人送的,那个年轻人,是传说中一人之力就可以和青红分庭抗礼的华中王张志强的义子。
自己只不过无意当中帮了他一次,他就送自己这么大的一场富贵,那么这次他的会所出事,自己如果还不知道怎样做的话,那就真的是到手的富贵都不要。
阿虎当即点兵带将,将手底下的兄弟全部喊上,倾巢而出!
结果。
结果到了东街这间会所,他只看到三个人,还有一堆躺在地上的人。
三个人把二十几个人给打趴了?阿虎有点晕。
接着让自己手下上,上去五六个,半分钟的功夫,全躺在了台阶上,对方只一人动手,穿军装的!
阿虎知道穿军装的不好对付,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不好对付。
愣了愣神之后,阿虎忽然想到,张晨的义父是华中王张志强,对面这个穿军装的,就算再强,他一个人难道还能放倒自己这边四五十号人?
阿虎不是没想过这个穿军装的会有背景,毕竟没有背景也不会嚣张到在这种顶级会所打人,砸场子,但是,whocare?管你什么来路,在华中这边地界上,还能比华中王张志强的义子背景更大?
“给老子打!打死算我的!”阿虎说出了和之前那个保安经理一样的话。
这不过他这句话刚说出口,我打电话喊来的中街人马,也全都赶到。
所以最终阿虎的人暂时没有动手。
而是和我的人对峙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我特意关照月锋他们,东街这边不能动,我们惹不起,得忍着。
月锋也真是能忍,东街这边,多少次挑衅,全都忍进肚子,硬是压住手下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兄弟,受了委屈也没和我讲。
今天终于听到我说,带人来东街,他整个人都兴奋了。
东街,早就想要打一场。
带上人,喊上兄弟,穿上表弟那件染血的破绿军用棉大衣,右肩扛着一根合金球棒,左手拎着一把沙喷子,肩上站着一只眼神冷如刀锋的鹰,跟在身边的大黄则带着那条重伤初愈的大狼狗。
身后跟着浪涛,大狗,王进等一干红棍。
再往后是兄弟社其他兄弟。
经过几次大战,经过上次的整风,兄弟社的凝聚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八十多号人,从中街出现开始,就已经隐隐出现一种特殊的气场。
当月锋带着所有人在阿虎他们身后站定之后,就连站在台阶上的我哥,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是爷们!”
我看着月锋,心里微微感慨,一直以来,月锋身上的锋芒太盛,我虽然让他当双花红棍,掌中街。
但却同时也在限制他。
但我限制他,并不是为了磨掉他的锋芒,而是要藏住他的锋芒。
再锋利的刀,没有刀鞘护身,早晚锋芒丧尽。
我要月锋做一把平时不出刀,如果出刀,就一定是最快最锋利的那把刀!
压住你,是为了让你爆发的时候威力更大,现在很显然,月锋做到了。
但是今天月锋这把刀才刚刚露出锋芒,就又放回了刀鞘。
因为张晨赶到了。
张晨赶到的第一时间,就从车上下来,然后几乎是不顾形象的小跑过来,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当中,他走到阿虎面前,直接给了阿虎一巴掌,然后一声吼:“滚!”
接着脸色惨白如墙灰,走到我哥面前,站在台阶下,低着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