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发泄
霍权在临行之前特意嘱咐韦平一定要照顾好霍羽，这种照顾只需要保持她的身体健康就可以。如果有必要的话，在霍羽有轻生念头的情况下，霍权是支持韦平使用特殊手段去拦截她的。比如用绳索将她捆绑起来这种，虽然有些过激，但只要有效就行且能撑到他回来就行。
等到把霍羽这边安排好以后，霍权便带着冷清一起踏上了去张文清那里的旅程。因为冷清事先是有要求的，她不允许霍权带手下一同前往，并要求他将这次的行程对除了韦平之外的人保密，所以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
为了方便起见，霍权选择开车载冷清的方式去找张文清，所以在路上难免有大量的时间需要霍权独自开车完成。
“你这样会不会太累？不如我换你吧，好歹我也是有驾照的人，高速公路上车辆也不多，就一直走直线呗，我还是驾驭得了的。”
冷清开口和霍权商量，因为她看得出霍权脸上的疲惫。
“不用，我还可以开，等到我困了就到前面的休息站休息就好。你还是个病人，需要充足的休息，怎么能让你开呢？”
“我的病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能不能拜托你不要总是把我当成一个病人去看待了？虽然我的右腿还有些问题，如果用力可能会有些疼，但这并不影响我开车吧？”
“怎么不影响？万一你踩刹车不敢用力怎么办？还是交给我来开吧。”
霍权笑笑，原本在他的脸上还有些许疲惫，但在此时却因为和冷清的沟通变的有些欢愉。这样一直开车或许是很累的，可霍权很喜欢这种用余光就能看到冷清的感觉。回想起那段冷清离开他的日子，他总感觉那是他永远都不愿意再去重温的噩梦。
车子在路上颠簸着，冷清在车里有些困了，她看着霍权正大起十二万分的精深开车，她便也不好意思睡下去了。
“你困不困？”
冷清突然问到，满脸写着关切。
“有点，不过还可以坚持。”
霍权如实相告，开长途的汽车实在是有些枯燥无聊，人在重复同一件事情得时候本来就很容易变得容易昏昏入睡。之前他没去过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算有过同样长的行程，开车的事情也不需要他亲自上阵。但是这一次可是不同，因为冷清要求他不能带任何手下。
“不，这怎么能坚持呢？如果你不小心睡着了，我们两个就别说想要回去救小羽了，咱们也得彻底交代在这里。”
“你说得有道理，那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呢？不妨说来听听。”
霍权勾起一侧的唇角，听出了冷清欲扬先抑的言外之意，于是配合她继续往下问。
“不如我给你唱一首歌吧，这样还能提提神，让你感觉到心旷神怡，怎么样？”
这个建议听起来不错，而且虽然霍权之前没有听过冷清唱歌，在这种情况下她敢毛遂自荐的举动也让霍权充满了期待。
“这倒也是个方法，那你唱歌给我听听吧。”
霍权点点头，光是冷清的这个提议就让他整个人清醒了许多，所以他便更加期待了。
“好的，咳咳。”
冷清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子，霍权看她这副架子还挺正式的，所以做好准备等待冷清唱歌。说起来，她的音色也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音色再她唱歌的时候可以为她加分多少。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冷清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之中无法自拔，霍权在一旁却有些受不住了。
“可以了，可以了，不用再唱了。”
霍权急忙叫停，冷清本来正陶醉着，眼下却不得不停下来。
“怎么啦？怎么不听了呢？我还准备了好长一段，精彩的还没开始呢。”
冷清一脸认真，看得出来，她就这样被打断，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开心的。
“不用再唱了，提神的目的，你已经达到了，就到这里吧。谢谢你，我现在非常清醒。”
霍权地脸色都变了，说实话，他还从来没听过跑调跑成这个样子的歌曲，真是浪费了冷清的音色，没想到她竟然五音不全。
“是不是我唱的不好听啊？”
冷清小心翼翼地问道，满脸的失望。她自从上一次听过苏拉自弹自唱那么好听之后，她便发现了人生之中的新天地，这首歌是她新学的，本以为可以惊艳霍权，却没想到对他造成了惊吓。
“不不，那怎么可能，好听，当然好听。只是这长路漫漫，唱歌也很耗费精力的，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不然，我会担心的。”
“真的不难听吗？”
冷清瞥望着霍权，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真的不难听，你不要乱想了。”
“只要不难听就行，我不累，我继续给你唱。不然，你等下不小心睡着了怎么办啊？放心，不用担心我，我心里有分寸的。”
冷清说罢就继续唱起来，霍权虽然想要去拦，但奈何开口实在是不及时，最后还是让冷清唱了起来。于是，接下来的路程之中一直都有冷清的歌声相伴，她唱到了霍权几乎怀疑人生，他实在不明白挺好看的一个姑娘唱歌怎么会这么减分？
“别唱了。”
霍权终于又一次出言阻止，他甚至开始怀疑冷清之所以会一直唱是在惩罚他之前对他的不信任，虽然这样的惩罚方式听上去有些另类。
“怎么啦？是不是不好听？”
“不，好听，你一直唱，我怕你嗓子受不了，不如先喝点水休息休息吧。”
霍权婉转地劝冷清先停下来，这个理由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那好吧。”
冷清拿起水平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霍权也因此获得了片刻的宁静。
“你怎么突然喜欢上了唱歌？以前并没听你说过有这个喜好。”
“人生总是要有新的尝试啊，我知道我唱的不好听，很难听，真的是难为你了。可是，最近的事情太多，我心里面难受，总想找个方法发泄一下。”
冷清把水放到一边，这才说出了心里话。她不是神仙，没办法对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做到绝对饶恕，她曾经经历的委屈，身上正在承受的病痛，这每一样都让她感到痛苦。虽然霍权已经开始相信他了，日子也在一点点变好，但她还是没办法一点都不难过。
说起来，她其实真的为霍权放弃了很多原本属于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这样上赶着主动去帮助一个曾经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爱，那又谈何容易？
她有点想念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了，秦征曾经告诉过她，孩子的死其实是霍羽间接造成的，是她离间了自己和霍权之间的关系。她说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有多难过，眼泪就在此刻无声地落下，一滴滴热泪落在手背上，仿佛要灼伤皮肤一般。
车子刚好开到了一个休息站，霍权把车停下，轻轻地拥住冷清，眼中充满了疼惜。
“对不起，对不起，你之所以会受这些委屈都是为了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寂静的夜晚，冷清依偎在霍权的怀中低低地抽噎着，她已经承受了太多，忍受了太久。今天是个很适合发泄的日子，漆黑的夜里，连月亮都被挡在车外无法偷看。她保证，今天哭过之后，她要做回之前那个坚强的冷清，不再这样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