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终止合作
让人不得不承认的是，秦征的话还真的奏效了。霍羽就算平时再厉害，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秦征说了这么多话旁敲侧击威逼利诱的，霍羽又怎么能够承受得住呢？秦征都已经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久了，霍羽可是没他的经历多，也没他在江湖待的时间长。
“好了好了，你别再说了！”
“你承认了？”
秦征轻轻地挑起左侧的眉毛，在电话的这一头安静地等待霍羽的答复。他向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讶，其实他也没想到霍羽这个看似清纯的小姑娘，实际上居然可以这样心狠手辣。
“承认就承认！我有什么好怕的！那个冷清，她只要多活一天，就会横在我和哥哥之间。只要她存在，哥哥就永远都看不到我！所以，我一定要让她死！”
原来，爱情也不只会带给人们阳光且积极向上的一面，更多时候要看你这个人的本质是什么样的。根据你的样子，爱情会给予你同样的回馈。所以，对于霍羽来说，爱情会让人是非不分，爱情会让人面目可憎，爱情会让人走向极端。
“你可真傻。”
秦征无奈地叹气，就像在评价一个不小心误入歧途的小女孩一样。只是，他又何尝没有做过一样的傻事呢？说起来，他们其实都是同病相怜，他们都曾在爱的国度里误入歧途，然后用爱的名义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又能聪明到哪里去呢？我们大家其实彼此彼此，谁也不要说谁。你还不是为爱做尽人间丑事？在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我的人就是你！”
被秦征随口评价了一句的霍羽有些愤怒，她高声地训斥着秦征，仿佛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样。但其实她的心里面清楚得很，秦征的话其实说得都对。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呢？我还不是一样？”
秦征苦笑了一下，他似乎没有任何想要去争辩的欲望。相反的，他似乎在旁观霍羽不择手段争取爱情的过程中突然有所顿悟，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样。
“你知道就最好，想要说别人之前最好先管好自己！”
霍羽或许曾为自己的计划得以顺利地实施而感到高兴，但当她的恶劣行径赤果果地摆在秦征面前时，她却非常难过。她难过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这样一个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但她咬着牙坚持，仍旧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霍羽，我的合作就到这里吧，我不想和你继续合作下去了。”
秦征忽然缓缓开口，或许曾经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居然在秦征的话里听出了一种释然。不，这样太不像他了。
“不想继续合作了是什么意思？”
虽然在霍羽与秦征合作的这段时间里，秦征出力并不算多，但霍羽仍然要向秦征问一问原因。她一直以为如果有一天需要终止这段合作关系，那一定是她先提出来的，但偏偏先提出这个意见的人却是秦征，这难免会让霍羽的心里有些许落差。
“没什么意思，反正即使没有我也影响不了你的计划。我只是感觉到有些累了，所以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秦征由衷地回答，毕竟霍羽连那么严重的事情都对他和盘托出了，他对霍羽自然也要真诚一些。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尊重你的意思。不过，我们曾经合作过的这件事情，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告诉任何人。还有，到目前为止，我希望你能够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通通都咽到肚子里面去。你如果选择了不参与，那么这些事情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霍羽仿佛在下最后通牒一样态度极其严肃，说话的语气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是啊，不合作是不合作了，我总不能轻易出卖你。毕竟，大家还是一起合作过的，你大胆放心去做你的吧，我是不会给你添乱的。”
在秦征表达过自己的决心之后，这段对话也就算是结束了。霍羽觉得这样的结果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于是并没有再将此事放在心上过。然而，当秦征放下电话的时候，他却将手机里刚刚录下的录音做了收藏。
也许，他这样做是因为他仍旧改不了卑鄙小人的本质，因为他总是喜欢在背后留一手，但其实，这一次他却并不是这样想的。他只是没办法看着冷清白白遭受这些伤痛，所以他想找一个机会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冷清，起码不能让她再糊里糊涂地受到伤害。
而且，这个电话的存在对于秦征来说还有更为重要的意义，那就是他终于发现自己曾经做过很多很盲目的傻事。每一次，他劝告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用“爱情都是自私的”的话来安慰自己，但是他现在才发现这些苍白的借口是多么的站不住脚。
所以，他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真相传递给冷清，但冷清现在还处在昏迷之中这件事情让他觉得一切遥遥无期。不过，他唯一能够感觉好受一点的事情也是霍羽在电话里面告诉他的，那就是这一场车祸不是意外，这样他就不用在每分每秒地生活在自责之中了。
因为，霍羽的话意味着不管是在什么时间或者什么地点，冷清都注定要发生一场车祸，因为这是霍羽为她自私的爱情所做的努力。
冷清在医院这边已经一切都准备就绪了，霍权在签署了手术协议之后，他的心也被悬在了半空中。除非他能听到手术成功的消息，不然他的心也将一直悬下去。
“医生，这次手术就拜托您了。”
霍权这个人一辈子都孤傲，一向不会请求别人什么事情。但在为冷清准备手术的这几天里，霍权的嘴边似乎一直都挂着这句话。因为他担心冷清的安危，可对医术没有分毫涉猎的他又没办法亲自去为冷清做些什么，所以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医生的身上。
“霍总，您言重了。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医生的天职，为您的妻子顺利完成这次手术也是我作为一个医生的责任。请相信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您的妻子进行治疗。”
医生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走进了手术室，这一次手术是专家会诊，据说惠仁医院把附近几个脑科的权威医生都请过来了，几个专家一起会诊，势必要争分夺秒地完成这次重要的手术。
霍权站在手术室的门口，颀长的身子在地面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而这个影子看上去比他的主人还要寂寥。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手术室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霍权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此刻，他能够做的就是安静地待在这里，陪在手术室的外面，这样无论有什么状况，他都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甚至是在第一时间想应对的方法。
医院里面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哀愁。霍权在这样的人群之中站着，时间久了竟有些忘记了自己是谁。他在冷清面前也常常是这样的，因为只有在她面前，自己才可以卸下所有的包袱去做自己。
想到曾经与冷清之间邂逅的美好，霍权忍不住笑了。可是，当他抬起头看着手术中三个字还亮着的时候，这种回忆带来的美好便在一瞬间被蒙上了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