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攻山
大权在握，高枕无忧这些字眼，让唐丑眉头紧皱，杨湘湘看了他一眼，瞬间了然。
两人是想到这一块去了，后山这伙人敢情是想造反！
“就凭你们这百十来个人，也想干大事？”杨湘湘故意露出一脸不相信的狐疑神情，晃了晃手里的瓷瓶，“说谎比不说的后果更严重，你可要想清楚啊。”
蒋瑞连连摇头，“我命都在你手里了，哪里还敢说谎骗你们。我说的是实话，听说这里只是申将军众多秘密基地中的其中一个，主要大部队还是留在东海附近。之所以选在后山，是因为门主看过风水，说后山山坳正是真龙龙眼所在，这次把这支队伍隐藏在后山。”
唐丑问：“门主到底是什么人？”
蒋瑞答说：“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别人说他能上天，能入地，还会定风水，炼仙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据说是当年申将军的亲信，所以练兵有方。上个月，右护法大人说要养一批鲛人，最好从小培养。所以这一阶段，附近村里的男孩女孩都被抓上山，他们都是被选中要日后成为鲛人的。”
“鲛人？”杨湘湘不明所以的看了唐丑一眼，只见他目光如炬，手放在石桌上死死的抓着，恨不得掰下一块桌角。
“倭人擅长水战，除了翠鸣乌，他们还专门培育了大量鲛人，这些鲛人人身鱼尾，手拿短刺枪，能够在水下如鱼般灵活游窜。他们通常都是先用刺枪凿穿船底，再把人勾下来在水中杀掉，是海战的胜负的关键。通常这些鲛人都是从小培养，给他们穿上鱼皮缝制的鱼尾，让他们常年泡在水里，在水里生活。”
唐丑解释说，同时明白了在山寨里看到的大水塘是做什么用的。鲛人训练残酷，硬生生的把人腿变成鱼尾，是何其残忍。更何况这些被训练的对象还是对世事一无所知的纯真孩子，想到这，他更是咬牙切齿，凤头门这些人，简直不配为人！
杨湘湘听了这些，情绪从最初的震惊不可思议到后来的愤怒出离，她凑到蒋瑞跟前，对他一顿拳打脚踢，恨不得把手里的毒药全都给他灌下去。
“哎呦，姑奶奶，你别再打了，再打我就要断气了……”蒋瑞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能不断的哀嚎，表情痛苦至极。
唐丑走过去，拉住杨湘湘，把人搂在怀里，伸出手轻轻的拍抚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他瞪着蒋瑞，冷声问：“前些日子死在临洛城府衙的那几个土匪也是你们的人？”
蒋瑞点点头，“他们之前是申将军的部下，申将军失踪后，他们便归顺到门主旗下。数月前，因为犯了凤头门的门规，被右护法抓起来准备喂鸟，却不想被他们逃了。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他们被抓入府衙监牢。门主害怕他们泄露了秘密，便派人去狱中把人灭了口。”
蒋瑞一五一十，有问必答，为了能换的杨湘湘手中的解药，他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就连何时与程氏勾搭在一起都事无巨细的讲了出来。
直到午后，他才交待完所有的事。唐丑带着蒋瑞去找潜之，打算让蒋瑞帮忙让潜之的那些暗卫混进山寨。
杨湘湘留在程氏家里，程氏早已经被蒋瑞的话震惊的不知所措，直到蒋瑞离开，她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程氏，现在你知道蒋瑞的身份了，怎么？还不承认你和他的关系吗？”杨湘湘坐在桌边问。
丑事被揭穿，程氏哑口无言，她早已没了往日的泼辣劲，反倒是坐在一旁哭丧着脸，低着头沉默。
“事到如今，其实男欢女爱，你们一个未娶，一个丧夫，本来都是自己的事跟旁人无关。但你平日嚣张跋扈，捕风捉影乱嚼舌根，处处针对我，还曾想置我于死地。所以今天你出了事，我是断然不会帮你隐瞒的。”
杨湘湘率先起身，“你跟我去村长那一趟吧，当众说明情况，把这男人的事情跟村民说清楚，虽然可能会让村里的人指点一阵，但总比你无辜牵扯到凤头门这件事要好得多。毕竟凤头门干的可是造反诛九族的大事，犯不上为了保全名声连命都不要了。”
程氏想了想，默默跟着杨湘湘一起去见村长。
……
有了蒋瑞的带路，潜之派去的暗卫很顺利的就混进了山寨，悄悄潜伏在水塘附近，时刻暗中保护着那些孩子。
临洛城离皇宫不远，快马加鞭一个昼夜便拿回了皇帝的谕旨，潜之带着圣旨直奔临洛城外的驻军大营，大军整装待发，约定两日后的寅时准时攻山。
凤头门的门主已经回来，得知丹炉爆炸，并未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把那日出现在右护法身边的魁梧男人扔进丹炉炼尸油。
“那些孩子情况怎么样了？”门主声音嘶哑，带着鬼面，同样穿着黑色斗篷，身形矮小，弯腰驼背，伸出的手也是骨肉如柴，仿若七八十岁的老人。
右护法尚付用那只被杨湘湘刺伤的手臂挥去一旁的喽啰，神秘的说：“一直用药物控制着，目前来看资质都不错，只有两人因身体太弱被丢下山。”
门主点点头，刚要再吩咐一些事情，就见一个白衣侍卫急匆匆的来报，大批正规军正在搜山，此刻已经逼近这里。
尚付一脸震惊，门主沉默低头，周身散发的寒气不容忽视。
好半晌，尚付才开口：“门主，不如放翠鸣乌下山？”
“翠鸣乌有多少？”门主开口问。
尚付答：“近百只。”
“那大军有多少人？”
白衣侍卫道：“上万大军进山，山下密密麻麻全都是人。”
这下尚付也彻底蔫了，和上万大军比起来，近百只翠鸣乌简直少的可怜。
门主坐在椅子上，眼神愈发阴沉。
自己都已经这么隐秘了，为什么还会惊动皇家的军队？
他忽然站起身，冷声说：“凤头门迟早会被攻下，此地不能再留。”
“难道这几年的努力就要功亏一篑吗？”尚付有些不舍。
门主没有说话，大步朝门外走去。
尚付无声叹息，也跟着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