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哄骗

  承靖州一瞬不瞬地看着荆一,眼神很是犀利和严肃,仿佛一旦她要是撒谎骗他了,他就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荆一被他这孩子气给逗得哭笑不得,说道:“儿子那么小,他怎么可能欺负你?只有你欺负他,他被欺负的份儿。”
  四目相对,承靖州像是快要爆炸的炸弹,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他瞪着她,眼神变得有些可怕,“你这是承认你撒谎了,我不是你的最爱!”
  荆一有些无奈,突然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她几乎贴在他的胸膛上,仰头看着他说:“承靖州,如果非要让你和儿子在我心里排个顺序,分个谁是第一谁是第二,我没办法给你答案。
  在我心里你们缺一不可,我爱你,也爱儿子,我对你们的爱有相同之处,也有区别,这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比较的。
  你无法取代儿子在我心中的位置,同样儿子也无法取代你,我不可能爱你多一些,爱他少一些,反之亦然。”
  “你!!”
  承靖州瞪着眼睛,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他说不过她!
  但他就是知道,他在她心里就不是最重要的!
  她在他心里就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他就不是她最重要的?这不公平!
  这种心理的不公平就像是被充气的气球,在承靖州的心里越来越膨胀!
  他就是想不明白!就是觉得不舒服!
  荆一知道这个时候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他就像是陷入了自己设置的漩涡里,只会越转越晕,不会越转越清醒。
  她这个时候也没必要非跟他争个什么结果来,她要安抚他才对。
  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一本正经了,他明显不对劲,她怎么还非要给他讲道理呢?
  更何况儿子现在又不在身边,儿子又那么小现在什么也不懂,她就撒谎哄哄他怎么了?
  想到这里,荆一表情认真地说道:“靖州,对不起,我刚才又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我刚说的不对,儿子没你重要,毕竟,儿子将来会长大,会离开我,而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我为什么会觉得儿子和你同样重要呢?我真是糊涂了,你才是最重要的。”
  承靖州明显有些触动,眼睛都亮了,可他却还故意板着脸不理她。
  荆一继续说道:“对不起,刚才我说错了,我跟你道歉,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轻轻晃了晃他,主动去讨好他,亲吻他。
  “你少骗我!你肯定是在哄我!”
  承靖州偏头不让她亲自己,语气生硬地说。
  荆一卷起舌尖舔了舔嘴唇,故意诱h惑他,装作生气的样子说:“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那就算了!”
  她松开他,就要跟他保持距离。
  怀里一空,承靖州本能地伸手,一把将她圈在怀里。
  荆一抗拒地扭着身体,“你都不信我说的,你还抱我做什么?你松开我?以后也不让你抱我了!”
  承靖州眼睛一瞪,“你不让我抱,你想让谁抱?”
  “让谁抱也不让你抱!”荆一继续别扭。
  “你敢!除了我,谁都不许抱你!谁敢抱你我就把他的胳膊剁了!”
  承靖州气呼呼地说完,用力将她抱紧,“记住你刚才说的话,我在你心里才是最重要的!我才是你的最爱!”
  荆一很乖巧地点头,“记住了。”
  “要是敢忘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荆一立刻举起手作起誓状,“保证不会忘,忘了任你处置!”
  承靖州的脸这才阴转晴,亲了亲她,黏黏糊糊地说:“一宝,我今天在公司特别想你,很想很想的那种。”
  “嗯,我也想你。”荆一很配合他,见他终于情绪稳定了下来,她这才言归正传,问他,“你还没跟我说说你今天在公司有没有遇到什么开心事呢。”
  承靖州叹了口气,“哪里有什么开心事,一大清早承安州去公司就把我气了一顿,一天心情都不好。”
  “承安州惹你生气了?”
  “嗯。”承靖州点点头,却突然又说,“别提他了,扫兴!我们说点别的,你今天考试怎么样?”
  荆一心想,我这刚才从你嘴里问到点东西,还没到重点,你怎么能转移话题呢?
  她叹了口气道:“别提了,估计今年保研又没戏了!”
  承靖州一听,立刻自责,自己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他想了想,连忙说:“承安州他太过分了!当初是他非要把承延年要走养的,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要还给我们,我们都有承全了,干嘛还要承延年?我说我们不要,他说那不要就把承延年送人了,反正他也不要!一宝,你说他过分不过分?”
  “的确过分!特别过分!”
  “对吧?我就说他过分,他还跟我吵,还当着我的面打承延年,我不让他打,他还说我管不着,还说以后每天他都揍承延年至少八遍。一宝,你说他会不会把承延年打死?承延年他那么小,细皮嫩肉的,骨头都还没长结实。”
  荆一看他一脸纠结却又担忧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说:“既然你那么担心承延年,那我们就把他接回来吧,接到我们身边来,我们养着他,照顾他,谁也不打他。”
  “我们养着他?不行!”承靖州甩开手,有些激动,“我们都有承全了!要那么多孩子做什么!”
  荆一轻声说:“可如果他继续在承安州那里,他可能会被打死,你不心疼吗?”
  “我……”承靖州矛盾起来,身体里两个小人又开始争吵了。
  小人1说:“把承延年打死就打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早就该死了!”
  小人2说:“不行,他是我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承安州打死他!”
  小人1说:“你难道忘了承延年是苏米生的吗?”
  小人2说:“虽然他是苏米生的,可他是无辜的,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小人1说:“现在他不懂,难道他不会长大吗?如果他知道是陆初一杀了他亲妈,你觉得他会放过陆初一吗?养狼为患,还是尽早除了吧!”
  小人2说:“苏米不是一宝杀的!”
  小人1说:“那也跟陆初一有关,如果不是陆初一,苏米能坐牢吗?”
  “……”
  两个小人吵得热火朝天的,吵得承靖州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一般。
  他皱着眉头,痛苦地抱着头,使劲摇晃起来。
  荆一见状吓坏了,连忙按住他的胳膊,“承靖州你怎么了?头不舒服吗?”
  “我的头要爆炸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他的情绪异常是头部有什么问题造成的?
  荆一来不及多想,让张兴将车开到医馆。
  医馆里有云城最先进的脑部诊断仪器,如果承靖州是大脑出了问题,应该能够检查出来。
  承靖州的状态此时特别糟糕,像一只暴躁的狮子,除了荆一谁也不让靠近。
  他现在这样根本就没有办法做检查,荆一趁他没有留意,隔空对陆老爷子用口型说了几个字,镇定剂。
  必须给他注射镇定剂,不然照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可镇定剂是准备好了,但没法送到荆一的手里,承靖州好像是知道要给他打针,别说不让人靠近了,见谁手里拿着东西,想要过来,他都一副要扑上去将人给撕碎了的架势。
  僵持了好一阵子没有办法,又不敢硬来,荆一只好安抚他,劝他说不检查了,他们回家。
  可已经折腾这么久了,承靖州的戒备心理很重,现在连她都不相信了,认为她是在声东击西。
  荆一无奈地扯了下嘴角,可突然,她却又眼睛一亮,想起来她随身携带的包包里面有平日里她练习针灸的一套针!
  她小心从包里面摸出来一根针,很紧张。
  虽说她打小就跟着她爷学针灸,也给病人针灸过,但还是第一次,她在这种情况下施针。
  针可不能乱扎,扎错地方,可是要出事的,严重的情况下都有可能要人命!
  荆一的手心里都是汗,她捏着针,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猛地一咬舌尖,疼得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眸带泪光看着承靖州,声音委屈地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
  承靖州看她哭了,顿时一愣。
  荆一瞅准时机,下一秒,抬手施针!
  承靖州的后脖子处传来一阵麻痹的感觉,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却听荆一突然冲着人群喊了一嗓子:“东西给我!:
  “……”
  承靖州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但他发现他此时根本就动不了。
  这个地方下针,能让人暂时动不了。
  荆一给承靖州注射了镇定剂,看着他的眼神由惊愕变成失望,她的心里并不好受。
  “对不起承靖州,我不想骗你,但你生病了,必须治疗。”
  承靖州想要对她说点什么,但话还没来得及从嘴里出来,人就失去了意识昏睡过去。
  ……
  检查后并没有发现承靖州大脑里有什么病变或者异样。
  如果不是大脑的问题,那就是精神问题。
  到底是什么事刺激了他呢?
  荆一给承安州打电话,询问他今天跟承靖州见面究竟说了什么。
  承安州一听承靖州生病了,立刻就赶来了医馆。
  承靖州尚在昏迷中,为防止他醒来后暴躁,荆一将承靖州的四肢固定在了病床上。
  承安州见状,暴跳如雷,“荆一,你对老二做了什么!”
  荆一在承靖州的身边坐着,镇定剂的药效要不了多久就会过去,他很快就会醒来,若不是迫不得已,她是万万不可能这样对他的。
  她没有抬头,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承安州,淡淡道:“如你所见。”
  承安州原本就盛怒,又因为她这态度,气得想掐死她!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手刚要碰到荆一,张兴赶来,“州哥!”
  看到张兴,承安州顿时就转移了注意力,“张兴你想死是不是?连自己的主子都保护不了,我要你还有何用!”
  荆一咬了咬牙,扭头道:“承安州,电话里我说的很清楚,承靖州他生病了!”
  其实她还有句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就是:你能不能不要像一条疯狗一样,见到谁就乱咬!
  因为知道这句话说出来,虽然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但后果却一定不会美妙。
  她才不会没事跟自己过不去!
  承安州不信,“生病?我上午见他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你说他有病,那你说他有什么病?”
  “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之前怀疑他可能是大脑里面有病变,但做了检查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所以我现在怀疑他可能是受了刺激,你上午跟他说什么了?”
  承安州一听这话,又火了,“荆一,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把老二刺激病了?”
  荆一也火了,噌地站起身,冲着他吼道:“我现在也是在找原因!我要是知道他为什么生病了我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我给你在这里浪费口舌!”
  承安州被她吼得有片刻的怔愣,反应过来却是恼怒,因为她当着他手下人的面竟然冲他嚷嚷,这女人真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张兴脑袋瓜灵活,顿时就察觉到气氛不对,不打招呼,他立刻就转身出去了。
  黑子见他出去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这里是多么的不合适,他也转身出去了。
  此时,病房里只有承家兄弟俩和荆一。
  承安州的脸色依旧难看,他咬牙切齿地说:“荆一,你再敢冲我嚷嚷,你信不信我让你以后再也说不出话!”
  荆一当然信!他这种没人性的畜生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没接他的话,而是说道:“张兴告诉我,今天白天,承靖州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还发呆,反应迟钝,下午他去学校接我,我也发现了张兴说的这些问题,他的情绪波动很大,还说头疼,可做了脑部检查,暂时没发现问题,所以我怀疑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导致的,你今天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我没有说任何不该说的!”
  “那你都跟他说什么了,你一五一十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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