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七章 展示演出
当然，这需要轻雅的确很厉害。
否则，虚伪的包装，在纷乱的江湖，是非常容易踩下去的。
没办法，江湖散人想成功，踩低登高最便捷。
轻雅默默听着台下的一轮，纷纷杂杂，却没有一点声音，在评价女子不能做乐师。
真是奇了。
轻雅明明记得，上次他出来的时候，还有不少人抵制女子乐师，说她们只配弹乐弄姿，上不了档次。可现在，单玑站在舞台上，居然没有半声不是。
奇了，这是观念怎么扭转过来的？
轻雅有些疑惑，而后，看到了几个金发碧眼的西洋女子乐手，在人群之中备受欢迎。
唔……行吧。
理由没跑了。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外来者的干扰，那，他就不计较西洋乐的流行了。
反正，压不过天朝乐。
轻雅想着，埋首演奏。
单玑就着轻雅的琴音，琵琶弄弦。
一组管事好好鄙视了二组管事一番，正要上台报幕，却见俩孩子已经开始演奏。他无语了片刻，选择默然退去，不打扰俩孩子的演奏。
风思绪。
独立孤傲的琵琶，与平淡安乐的瑶琴，交相呼应，合奏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轻雅对选曲没什么意见，单玑喜欢什么，他们就演奏什么。
然，曲音一出，轻雅瞬间明白，这选曲也不简单。
刚是开头，台下的大半听众，就直接席地而坐，盘腿运功。最后，小半人惊讶地看着周围的人运功，不知怎的，也都默默盘腿而坐，感受体内气息运转。
然在场，只有单玑一个魔修。是以所有自然的气息流动，都作用在众人身上，而共生的逆流，都作用在了单玑身上。
简单的说，单玑一个人的修为提升度，是在场所有人的总和。
而与此同时，轻雅的修为提升与单玑等同，也就是说，他需要积聚周围的能量，来补充自己的能量差值。
然后，轻雅发现，自己正下方的一处不知道什么东西，散发着巨大的能量，在补充着自己的能量。
哎？
不会是动了白蟒族的玉石储备吧？
轻雅有些慌，连忙阻断了下方的气流，不让自己吸收白蟒族的东西。然，单玑察觉到轻雅的动作，把轻雅的阻拦抹去，让轻雅继续吸食下方的能量团。
呃？
轻雅一愣，不解地抬头看了眼单玑。但，单玑屋子轻拢慢捻抹复挑，根本没看轻雅。
唔……
大概，单玑是不会坑白蟒族的……吧。
轻雅这么想着，也没再阻拦，就任由自己吸食着下方的能量团。
稍远处，垂柳树上。
白粉衣吃着鱼肉干，疑惑地吐了吐舌头，道：“为什么是这首曲子？他们第一次出场，应该演奏那首，象征着毕方谷的泼墨山水啊。”
赵芾媛无语地看着小小一团的白粉衣，叹息，道：“你一个人闯人世，还真是危险。”
白粉衣奇怪道：“我没有一个人，我是一个蟒。”
赵芾媛一噎，关爱知音地揉了揉白粉衣的脑袋，道：“有人要害人，换曲子，是为了制止这点。”
白粉衣没兴趣听了，道：“行吧我知道了，反正谁敢闹事，本姑娘就弄死他！”
倒是白银衣有趣地歪了下脑袋，还吐了吐舌头。
舞台上，曲罢，音收。
舞台下，静默，茫然。
片刻后，掌声雷动！
不愧是水仙苑选拔出来的头名次名，实力果然非同一般。
当然，下面也有不服的，可，也就只能不服罢了，实际也做不了什么。
隐约间，似乎有人投来了恶意的目光。
轻雅不舒服地皱了下眉，往目光来处看过去，却又没找到人。
以前还真没注意过，这里居然不太平。还以为，闹事的只敢在外面闹，没想到，现在都敢进来闹了。
“君。”
单玑发现轻雅走神儿，适当出言提醒。
轻雅回过神儿来，朝着单玑点头，按照预先约定好的，走向钢琴。
单玑待轻雅坐好，这才放下琵琶，拿出小提琴。
台下众人见状，瞬间哗然！
术业有专攻。
一般，专精天朝乐器的人，不会去专精西洋乐，这是态度问题。
同样，专精西洋乐的，也少有去专精天朝乐的，这是能力问题。
但，方才这俩孩子演奏的天朝乐曲，已经算是顶级精品。按道理，以他们的年龄，是没空专精西洋乐器的。而此刻的演奏，代表着水仙苑的顶级水平。既然他们敢在这里演奏，就证明他们专精这个。否则，就会被别人当场踢馆。
也就是说，这俩孩子，居然在精通天朝乐的同时，还精通西洋乐？
有意思了。
要知道，这次的乐师大会中，天朝乐和西洋乐之所以会有大矛盾，也算事出有因。而这起因，就是有西洋乐手提议，在乐师大会的时候，将西洋乐和天朝乐分别比试。
当时，荆燚直接驳回了这个提议，因为天朝乐一直和西域、东瀛、北荒、南疆的乐曲一起比试，没道理为了区区一个西洋乐而另设排行。因此，八苑管事接到消息，也觉得没必要非得另设奖项。
结果，就因为“区区”这俩字的评价，瞬间，引起了一场大型争论。
西洋乐手不服区区这样的评价，看不起天朝乐手。而天朝乐手一直把四合八荒的乐曲都归位天朝乐，自然，觉得西洋乐就是区区一个小部分而已。
最终，这个争论，一直带到了分苑比试上。
轻雅和单玑的胜利，预示着天朝乐师的胜利。
然下一瞬，他们就搞出了西洋乐？
众人真是服了，看来，这个争论，还得继续下去。
舞台上。
轻雅没管台下人议论什么，他只想好好完成这首曲子。
绿精灵。
是单玑写的四手联弹钢琴曲。
顾名思义，这首曲子，讲的是毕方谷那些四处纷飞的植物精灵。用灵动跳跃的音符，描绘了一幅美轮美奂的世外桃源。
然，因为这首曲子演奏的时候，手会一跳一跳的，被荆燚戏称为键盘烫手曲。还记得，当时因为这个玩笑曲名，单玑被气哭了，轻雅花了好大功夫才哄好。是以，轻雅对这首曲子非常认真，生怕演奏出错，单玑又要哭闹。
哭闹是一种发泄，憋着不好。
可，单玑经常过度发泄，那样也不好。
所以，轻雅还是尽量保证不要弄哭单玑，以免哄得时候又要头疼好久。
轻雅想着，深吸了一口气，谨慎地按响琴键。
单玑跟着轻雅的速度，歪头举弓，随意地拉响小提琴。
音一出，瞬间有了些许不和谐。
也对，就算小提琴和钢琴都是西洋乐器，但它们各有各的风格，曲子也不是完全互通的。同时，轻雅想着稳妥，而单玑喜欢胡闹，两个风格一撞，瞬间会有些掐着什么东西的别扭感。
然而，别扭不过一瞬。
轻雅迅速调整演奏，跟上了单玑的旋律。
而单玑只是稍稍停了片刻，暗自一笑，继续放飞自我的演奏。
旁边画舫里，二组管事听到了着不太明显的错漏，嗬了一声，道：“这都能失误，还要追着女子的旋律演奏。分苑第一的名头，真是白给了。”
一组管事嫌弃道：“你最近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就因为他是第一，所以才要他迁就第二。好的可以迁就差的，差的没办法迁就好的！”
二组管事不满道：“女子就不该做乐师。”
一组管事已经懒得跟二组管事呛了，简直无可救药。
嘭！
猝不及防，舞台传来一声炸裂爆鸣！
管事们吓了一跳，连忙看向舞台那边。
只见，原本由三方画舫牵拉，悬浮在湖面上空的舞台，忽然炸成碎片。而舞台上的轻雅二人，以及它们的乐器，都安然无恙。
好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冒充了原本的舞台，使得二人及乐器纹丝不动。
不仅如此，乐声也毫无影响一般，继续轻快地跳跃。
冷然片刻，全场哗然！
这水准，不是一个乐师大会能容得下的！
轻雅听着台下的喧闹，心里更是烦躁。
说实话，刚刚下方的那个能量团忽然爆炸，着实吓了他一跳。要不是他下意识地张开气壁，充当舞台，他俩和乐器，都要掉到湖水里面了。
现在可是秋天啊！
掉到湖里，会冻死人的！
尤其是，单玑体寒，说不定会死掉的！
轻雅想着，心中戾气暴涨。
他身边的妹子，他可以欺负。别人，想都别想！
轻雅心思一动，御气捉到一缕能量团爆炸后的气息，等着表演结束之后，去找那个闹事者算账！
只是，现在这个状况，无论曲子有多好听，都盖不过方才爆炸带来的轰动了。
轻雅默了片刻，张开气场，强行镇压台下听众，让他们安静。
台下众人被迫安静，被迫听曲，而后，被欢快的曲调给吸引了。
要说，从外面流传进来的西洋乐，大多还算比较正格的，很少有这种上舞台还很欢脱的曲目。
这种曲目若是放在圣乐坊，那肯定只有被嫌弃的份。但是在江湖，是非常受欢迎的。
本来就不是规规矩矩的人，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