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倒追怎么了,很丢人么

  裴堇年深邃的黑眸攸的冷了下来,面无表情的望向可怜兮兮的温糖糖:“怎么不告诉你嫂子,你追男人从国外追到了国内。”
  他的话音不咸不淡,深陷的眼窝内,却卧着一股子的冷漠,带着无言的威压。
  温糖糖立马就噤声了,小小声的嗫嚅一句:“不是没追到嘛。”
  裴堇年眉峰微蹙,薄唇抿成一条淡漠的直线,“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他回国的第一场演奏......”
  温糖糖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越说越小:“我哪能错过呢,碰巧就遇到你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在这里没有住的地方,又是手无缚鸡的小小女子,本来打算今晚上住酒店的,可是我怕呀,亲表哥都不管我......”
  童熙目瞪口呆,这小女孩也就二十三四的年纪,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固然可爱,可是听他们三言两语的,才知道居然是这么前卫的性格,絮絮叨叨的,居然也不笑场。
  童熙从她身上找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想也没想的,走两步将温糖糖拉到了身后护着,迎头和裴堇年对视着。
  “倒追怎么了,很丢脸么!”
  你裴大总裁被人倒退了十多年怎么不说。
  童熙鼓着腮帮子,后半句话给吞回了嗓子眼里,不太好意思出口。
  帮着温糖糖,那十分理直气壮的模样,直接把裴堇年气笑了。
  “捣什么乱呢。”
  他语气温和了些,多少带了点无可奈何的意味。
  童熙眉毛挑得老高,鼓了他好几眼,然后拉起温糖糖的手:“我收留你。”
  温糖糖起初一愣,立马欣喜开,恨不得扑到童熙身上狠狠的亲她一口,临时又想到了她怀着孕,动作淑女起来,仅仅是摇晃了下她的手臂。
  “三嫂好三嫂棒,三嫂呱呱叫!”
  嚎完又瞥了裴堇年一眼,对方恰好沉着眼目看着她,黑眸内夹杂着一丝警告。
  她假装看不懂,慌张的挪开了视线。
  童熙被她叫唤得脸色有些僵,跟便秘似的,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还好走廊比较僻静,没人经过,童熙那点觉得丢脸的心思才放了放,拉了一下温糖糖的手,“走吧,我带你回家,别理他。”
  说话间,小眼神儿时不时的瞄一眼裴堇年。
  在他发作之前,拽着温糖糖,急匆匆的溜了。
  经过晚宴门口时,温糖糖不动了,“三嫂,你等我一会儿。”
  童熙不明所以,手心里一松,温糖糖挣脱了她,蹲身在会场门口,在几个盆栽后面鼓捣了一阵,拿出一捧玫瑰花来。
  “我马上就来,很快很快。”
  嘴上说着快,果然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童熙反应过来的时候,往晚宴大厅里追了几步,隔着一群衣香鬓影,艰难的看见温糖糖捧着鲜花,羞答答的递到一个男人面前。
  等人家接过手,她脸色涨得通红,提着呼吸说了几句话就害羞的跑开了。
  童熙眼神一直随着她,却在她转身的时候,瞳仁晃动了一下,意外的和一双眼睛对视上了。
  那是一双幽冷得没有一点温度的眼睛,像是常年浸泡在深井下,漆黑的眸内藏匿着一丝阴鸷,俊脸轮廓也是又沉又冷,就像是一个行走的冰人。
  仅仅是对视上一眼,也已经很不舒服,像是无形间被人咄咄逼着,神经也提拎到了一个紧绷的高度。
  童熙并没有看全他的脸,恰好有个矮那男人半个头的女人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他沉冷的面容上似乎拂着一层袅白的烟雾,模糊了他的俊脸,唯独那双眼睛极其的有穿透力。
  只不过,让人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
  “三嫂。”
  温糖糖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我都叫了你两声了。”
  童熙淡淡的抿了个笑出来,亲昵的掐了一下她的脸蛋:“那就是你追的男人?”
  “是呀,很帅吧。”
  温糖糖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挽着童熙的胳膊,走路的步子都十分的飞扬轻快:“跟你说哦,他叫闫庭深,一听这个名字就很有深度对吧,从出道就一鸣惊人,出席活动也仅凭自己的喜好,按理说这种脾气在圈子里混不长久吧,可人家偏偏就是人气越来越高。”
  温糖糖砸吧了下嘴巴,又继续说:“你知道他最厉害的是什么么,他能用左手拉琴,可是不是从小就联系的,听说啊,他在一次极限运动中,伤了右手,都粉碎性骨折了,当时公司都要抛弃他了,人家从头来过,用左手拉琴,比之前还要红了,媒体想要挖他的身家背景,努力了那么久,连一点点都没挖出来......”
  童熙心想着,你眼里的完美男人,就算是拉出磨锯子的声音,也觉得跟天籁似的。
  她心里暗暗的吐槽了一句,温糖糖忽然神秘兮兮的凑近她,呵着气音在她耳边说:“可是我知道他是什么人哦,小的时候,我在军区大院里见过他......”
  闫庭深随手将鲜花放下,夹烟的手送到唇口,深吸了一口。
  姜毅打趣:“看着还没成年吧,人家这么迷恋你,你好歹给你反应。”
  闫庭深不为所动,男人俊脸轮廓沉冷,缓缓的吐出个烟圈,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他眯着眼,瞥了他一眼:“你对未成年有兴趣?”
  姜毅轻笑一声,挤眉弄眼的说:“她看上的可是你。”
  闫庭深弹了弹烟灰,没说话。
  姜毅拿正眼瞧了瞧他,有时特别纳闷他这副深沉的样子,起初以为是装的,久了才知道,这家伙周身的冷气压,简直就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姜毅舔了舔唇,“你出去了几年,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哪样?”
  “以前跟我斗鸡走狗的事没少干,大学时候,身上挂彩是常有的事,出了一趟国,镀了层金不说,整个人的气质都改了?”
  闫庭深锁了锁深眸,他额型很宽,却也凌厉,眼窝很深,一双湛黑的眼睛深沉幽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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