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太甜了 第47节

  难受。
  周六余旸睡了大懒觉,郑栖好像晚上才到家,他今天得去趟超市,尽管厨艺没有妈妈那么精湛,做个家常菜还是没问题,郑栖常年在外工作,基本不怎么挑食,有吃的就行,这点特别好。
  家里多了猫显得屋子没那么空旷,先是立在客厅角落的旋转式四层豪华猫窝,再来是各种各样的藏猫篓子、毛绒球、巴掌那么大的鱼偶玩具,老胡挺喜欢,自己叼着玩具在屋子里玩来玩去。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猫,余旸很会自娱自乐,老胡也是。
  “吃饭了——”只要有空,余旸一般自己做猫食,老胡现在还小,能吃点肉泥。
  没听见‘喵’声,余旸在厨房门口探头,扬起声音喊一嗓子:“老胡!”
  说着,木地板传来‘嘭擦嘭擦’的声音,老胡脚步快得让人怀疑它是蹦过来的,看不出任何猫步痕迹,反正它哪儿哪儿都不符合余旸对猫的幻想。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余旸经常把二楼的房门关着,不让它进主卧,不过楼梯那么高,估计它也爬不上去。
  等待郑栖的时间总是显得异常漫长,余旸的思念比落日还要长,竟然躺在丈量地板上的影子,拉长、再拉长,太阳快下山了,郑栖应该就回来了吧。
  闲着无事,余旸想起那只挎包,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撕开贴纸,像拼图一样,耐心地粘上去,终于大功告成之极,他闭上眼,在书页上轻轻地留下一个吻。
  就在余旸思绪神游时,好像听到楼下传来轻微的电子开锁声,余旸心跳加速,‘腾’一下坐起来,想立刻飞奔下楼,但想到郑栖应该没那么快到家,他又躺下去。
  可是脚步声由远及近,余旸终于按捺不住了,将东西藏在自己身后,反手撑在床上,两只腿在床边晃动,试着缓解紧张——门开了,真的是郑栖,他背了个双肩包,灰色t恤浸湿一大片,鬓角汗淋淋的,还是一如既往地英俊,他瞧了余旸一眼,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问:“有冰水吗。”
  来不及问他怎么提前回来了,余旸只觉心脏狂跳不止:“天气热直接喝冰水对身体不好——”郑栖抖了抖领口,放下东西往洗手间钻,“我先洗个澡。”
  他总是这样,像雷阵雨一样,‘刷’一下说来就来,浇得柏油马路沸腾。
  家里夏天常备冷饮,有时候是水果汁,有时候冻冰块,为了不让郑栖直接喝冰水,余旸往杯子里加冰块,兑了常温水进去。
  他还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郑栖冲凉很快,他进去的时候没拿衣服,现在腰上只系条浴巾,他背脊赤裸地对着余旸,朝衣帽间找衣服——说实话,长时间不回来,他总找不到东西。
  “内裤在第二层。”
  余旸指了指柜子。
  郑栖本来要收回目光,瞧见他手里端着一杯冰水,直接拿过来给急喉咙解渴。
  冰水顺着郑栖的嘴角往下淌,流到他的喉结处,接下来,就是他结实的胸膛。
  冰块在杯底‘哗啦’作响,郑栖把杯子搁桌上,问:“你看着我干嘛。”
  说着,他很浅地笑了。
  “我没看你啊。”
  余旸帮他找出一条内裤,别过脸看向别处。
  气氛变得微妙,郑栖定定地看着他,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下一秒,余旸瞧见浴巾跌到地上,边角堆起层层叠叠的褶皱,郑栖脚颈很好看,脚踝曲线突出,中间部分向内凹陷,抬脚,单脚赤裸站地上,落下,另一只再抬起,穿好了。
  太突然了,突然到余旸不敢抬起视线,要知道以前郑栖不穿好衣服绝对不会出来,现在竟然当着余旸的面儿穿内裤,太劲爆了,虽然啥也没看见……
  衣帽间一尘不染,郑栖拎起浴巾给自己擦头发,语气很淡:“想看就看。”
  “——啊?”余旸脸颊烫得厉害,迟疑地抬头。
  水杯里的冰块融化了一些,郑栖喝完最后一口,趁着放杯子的间隙,整个人靠过去,准确无误地找到余旸的呼吸,他身上带着刚沐浴后的水汽,胸膛结实,手臂有力,偏偏动作很轻地余旸接吻,余旸情不自禁环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放在他背后,摸到一层薄薄的新汗。
  唇舌纠缠,余旸感受郑栖到呼吸很烫,嘴唇冰凉——大概是刚喝过冰水的缘故。
  这种气息让他沉醉,烈火包裹冰流一样,郑栖抬起手臂,将余旸抱了起来,两个人边亲边往卧室走。
  太久没有见面,还有什么比肢体接触更能诠释思念。
  郑栖的重量压过来,眼里带着淡淡的情欲,他找到余旸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吻顺着余旸的脖颈缠绵而下,时不时咬余旸一下——不过通常很轻,余旸瑟缩着,越是伸手推他,郑栖越想继续。
  直到触及一个坚硬的物品,郑栖睁开眼——一本杂志,看着怎么有些眼熟,他刚要伸手去拿,余旸按住他的手,摇着头,用口型说‘不许看’。
  直觉告诉郑栖这本杂志没那么简单,而余旸神秘又雀跃的模样让郑栖心痒无比。
  余旸见他执意要看,故意把杂志抱在怀里:“不给看不给看。”
  杂志封面压在余旸手臂下方,上面写着《5月赛车讯刊》,他们车队的名字留在最下方,郑栖想起来了,当时车队获奖,有赛车圈报道相关赛事,不过这本杂志一直在他训练的地方,怎么跑家里来了。
  余旸抱得越紧,郑栖越是亲的厉害,呼吸贴在他耳畔:“给我。”
  他倒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还有那谁,他一直没找出来,因为大厉跟他说,别为捕风捉影的事伤了兄弟关系,而余旸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更让郑栖觉得安心无比。
  但心里为什么老酸酸的。
  两个人呼吸相对,郑栖很诚恳地问:“余旸,你觉得我那几个队友里面,谁让你印象深刻?”
  余旸亲亲他的脸颊,说:“你啊,我觉得你最帅。”
  郑栖敛住眉眼,很舒缓地笑了,脸上出现一种难以描述的温柔。
  “除了我以外。”
  郑栖说。
  “嗯……”余旸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大家都很好,很开朗,不过要论性格的话,好像季凯一直话很少,我只记得他车技跟你不相上下。”
  郑栖太阳穴跳了跳,脑海里出现某种奇怪的预感,不过论接触,季凯几乎没跟余旸说话,总不至于吧,该死的直觉又来了,“你觉得他帅吗?”
  “……”余旸目光古怪,转而笑起来:“不说不说。”
  说着,他趴在床上,把杂志压在身下,“说了我要倒霉——”郑栖笑起来,要挠他的痒痒,“快说,不说不放过你。”
  余旸被他挠得没有办法,笑得喘不过来,只好投降道:“好吧,我说。”
  他慢慢转过身,撞见郑栖清澈而专注的目光,好像很在意他的评价,他没有着急说话,只伸出两只手,大拇指叠扣在一起,像皮影戏一样闪动手指,在郑栖面前飞来飞去。
  “什么意思?”郑栖问。
  余旸还在继续刚才的手势:“海鸥。”
  他顿了顿,“季凯像海鸥。”
  安静又飞得高远,让人只能瞭望他飞翔的身影。
  郑栖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问:“那我呢。”
  余旸收回手,捏拢手指,‘嗖嗖’两下戳到郑栖的心口,“老鹰,凶巴巴——”没等他说完,郑栖的手已经伸过来,余旸在床上笑得直打滚,握住杂志的手也松开了。
  “那你喜欢海鸥还是老鹰?”郑栖低眸笑,吻了吻余旸。
  余旸回应他的亲吻,贴着他的嘴唇说:“老鹰。”
  郑栖加深了这个吻,趁着换气,他还继续追问:“为什么,不许敷衍我。”
  “因为老鹰可以叼着羊到处飞——”羊好开心,余旸张开双臂,好像在用手臂飞翔。
  郑栖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带着余旸的手放在自己腰部,“你帮我脱吧。”
  衣衫剥落间,余旸碰到那本杂志,窗外有风,吹得书页哗啦作响,最后停在有折叠痕迹的那一页,郑栖的呼吸骤然安静下来——他看见自己,当时他正戴着墨镜与教练合影,余旸把其他人都遮了起来,只剩下一个完整的郑栖轮廓,那些遮挡物是什么——是数不清的、指甲盖那么大的绵羊贴纸,好像在哪里见过。
  爱死老婆了,但我绝对不说,郑栖心想。
  老婆太甜了
  第48章 叼走了
  主卧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还有轻微的接吻声,两个人恨得与对方融为一体,郑栖太贪恋余旸身上的气息,闻着就特别安心,余旸吻得又甜又轻,亲两下就别开脸呼吸,好像郑栖很缠着他一样。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在抓挠楼梯,‘哧——’一下,很轻地滑下去,过了一会儿,抓挠声又轻微地持续起来,接下来又彻底恢复安静。
  吻到情动时,郑栖在余旸身上释放出来,余旸在他怀里轻微地战栗,两个人都快乐到极点。
  床单有轻微的拉扯感,大概是刚才动作太大了吧,郑栖没多想,身体还压在余旸身上。
  是注意到一阵视线,郑栖下意识抬头,他不该抬头的——一个放大版的猫脑袋出现在他眼前,正懵懂地偏着头观察他们,那个巨巨巨古怪的鼻子简直让郑栖窒息,它为什么能如此煞风景。
  想扔猫。
  余旸显然没有注意到猫爬上床了,还捧着郑栖的脸庞,亲吻他。
  郑栖扯出一个抱枕,边吻边挡住那道视线,心里好受一些了。
  不知道是不是平时余旸照顾猫多一点的缘故,对于郑栖这位突然出现的人物,老胡表现出180分的好奇加跟踪。
  余旸跟郑栖在厨房拥抱,老胡会在门口转悠,自己探索完角落,又开始盯郑栖。
  如果说余旸跟老胡是井水不犯河水,那郑栖跟老胡是相看两厌。
  晚上吃过饭,趁着余旸切水果的功夫,郑栖坐在沙发上,手心轻轻拍了拍,“过来。”
  说着,他手里拿了一根冻干,起初老胡坐在茶几底下不动,是闻见鱼肉香气,缓慢地踱步过来。
  “吃吧。”
  郑栖把冻干拿近了一点,老胡迟疑地舔一口,等它继续舔时,郑栖把手放到沙发上,示意它上来。
  老胡试探了一下,瓜子挂在布艺沙发上,由于没完全长大,爬得时候有点摇晃,郑栖倒也没让它失望,一直等它舔完才问:“好吃吗。”
  老胡舔了舔嘴,清理自己的毛发。
  “喝橙汁吗——”余旸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得快点,余旸快出来了。
  老胡继续闻冻干袋,时不时舔舐爪子,没有理郑栖。
  “不喝橙汁我直接切瓣了。”
  余旸又说。
  赶在余旸出来之前,郑栖看准老胡正趴在沙发上休息,先是起身,又飞快地坐下,老胡直接被颠到半空中,猫爪子在空中乱扑两下,毛发像起静电一样全部竖起来,下一秒,安全地砸在沙发上,但老胡吓得站不起来了。
  郑栖看着它,“下回不准爬床听见没。”
  我下午也是跟你现在一样的心情。
  老胡对着他一阵‘哈气’,弓起背脊,侧身弹跳的样子,像是要跟他一决高下。
  “没切太多,”余旸端着果盘走过来,戳了一块橙子给郑栖,瞧见猫也在:“你干嘛,这是你爹。”
  说着,他轻轻抚摸老胡的背脊,毛发总算柔顺下来,但它绝不肯在沙发上多待,很快就跳下去,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去。
  余旸问:“它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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