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3真实的寇超

  暮色,寇婴匆匆的找到亲自巡查营地的寇超,“哥,你开什么玩笑,明天撤军?要是我们走了,那战帅他们怎么对付的了沙华拓他们?
  你该清楚,这次西北两域对付东炎域的目的是再起战端,一旦东战帅在仙都秘境里面失利,接下来就是实行东征计划,四域之间好不容易维系的千年太平将顷刻荡然无存。
  对于我们南诏域而言,联弱抗强,才是最好的选择,就算是域皇来做这决定,也会选择坚定不移的站在东炎域这边。”
  寇超并无丝毫动容,一言不发的折身,似乎并不想和寇婴这天下大势的问题。
  寇婴快步的拦下,语重心长,“哥!我知道摩柯今天来找你肯定是用两域邦交之事来威胁,但你得清楚我们的立场,如今我们和东炎域是盟友的身份,如果……”
  寇超不耐烦的出声打断,“你是因为鬼厉吧。”
  眸光顿了许久,寇婴解释,“我是为了我们南诏域着想。”
  寇超寡淡一声,“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但小婴,你得清楚你是谁。你是未婚太子妃,是未来南诏域的女主人。你不能有任何的风言风语传回去,否则对我们寇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气氛陡然的安静下来,营地火光寥寥,照耀着寇婴的精致的脸颊,些许苍白。
  沉默了一会儿,抬眸正视着寇超,“哥,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我可以保证以后不会见鬼厉一面,免得风言风语。但你却不能撤军,这仙都秘境一战,不能让西北两域胜,不能给西北两域域皇开启战端!
  东炎域在,则南诏域安。若是战火一燃,以如今西北两域的实力就算是吃不下东炎域,但大肆的消耗掉东炎域的战力却是不难。
  但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东炎域的支持,如果西北两域对我们南诏域起了歹意,没人能抗衡的了。”
  寇超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小婴,如果是父亲,他听了你此番言论,会说什么?”
  看了寇超一眼,寇婴说道:“换作父亲,他一定会说南诏域的尊严,自有南诏域的儿郎去捍卫,无须向谁摇尾乞怜。”
  南诏域国情和东炎域不同,东炎域的兵力超过半数掌握在四王的手里。而南诏域却是集权制度,王爷是闲职,不得干涉军中之事。在域皇之下,手握重兵的是三大元帅,之后就是侯爷。
  而两人的父亲,就是三大元帅之首,以性格刚毅如铁著称,战功彪悍,功劳无数,被域皇倚重。
  寇超漠视着这森冷夜空,“我虽然比不得父亲那般气魄,但也清楚这个道理,南诏域想真正在四域之间站稳脚,不用如属国一样卑躬屈膝,唯有自身强大才是正道。
  东炎域看似羸弱,但事实未必是那么回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炎域不是那么容易垮掉的。西北两域想东征,就算没有我们南诏域,也是困难重重,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将昔日四域之首的东炎域吃下。”
  “犹记得一千年前,如果没有东炎域域皇亲征北荒域之战,令三大域损兵折将,那里有我南诏域修正大军的机会,怕是南诏域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件事不止寇婴,南诏域上层基本都是清楚的。一千年前南诏域才是真正的弱小,弱小到并未被赢皇放在眼里,连让东炎域赢皇费时费力征讨的心思都没有。
  直到亲征北荒域失利,三域不得不休养生息,有了一千年秣兵历马的时间,这才有了自保之力。若非如此,三大域没人希望南诏域崛起,多一个敌人,会一直压着南诏域,那么他们便只能夹缝求生,谈何壮大。
  道理寇婴明白,但这样的话从寇超的嘴里说出,就难免愕然。
  这还是她所熟知的那个性情耿直、为人坦荡的哥哥?
  寇婴美眸一变,难以置信的看着被自己熟悉,此时却满腹阴谋的寇超,声音质疑,“你是……早就打算好了,一开始并未真心的想帮东炎域?”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这位哥哥城府就太可怕了。连她这至亲的妹妹都瞒过了,还有谁瞒不过的?
  寇超并未否认,“摩柯的确是拿进攻我南诏域之事威胁,不过他也太小看人了。既然我能被任命为南诏域统帅,还不至于被区区几句话就给吓唬住。如今局势来说,我南诏域的确四域最弱,但却已经不是一千年前谁也能忽视的存在。想对我南诏域动手,还是得掂量掂量。
  但眼下之局,对我们南诏域而言,其实双方开战才是最好的结果。三域开战,损兵折将,复制当年的情况,我南诏域便又能够得几百上千年太平,谷马砺兵,便有机会将兵力提升到与三域持平的地步,甚至更上一层,在我有生之年说不得能带领南诏域一统四域也犹未可知。”
  话语中,野心昭然。
  “呵呵。”寇婴冷笑两声,她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哥哥。
  “这么说之前你出手救下战飞虎也并非真心,而是对仙都秘境的宝藏也动了心思。”
  “凭借我手里两千万的兵力想拿到阎王宝藏,无疑是痴人说梦,只能和战飞虎合作。但如今宝藏注定落空,就务须再处处维护东炎域兵马了。虽然是盟军,但面对强大的西神域,我们只能先保全自己。为了东炎域,我们已经损失了数百万的兵马,尽力了。就算是东炎域域皇也怪罪不了。”
  寇婴:“最后一个问题,你这么做是你的意思,还是代表域皇?”
  寇超缄默一秒,“域皇交代,‘顺势而为’。”
  ……
  寇超撤军,东炎域即将面临孤军奋战的局面,已经成为定局。
  真正到了担忧成真的时候,战飞虎反而没了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释然了下来。
  就像是渔民担心着下雨,吃不好睡不香。但真正大雨倾盆,这种忧虑就消失了,该考虑的是后续的问题。
  对着随意坐在草地,抬头看天,目光飘忽的孙明开口:“不能怪寇超,他也是迫不得已。”
  “未必。”孙明淡淡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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