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宝珠[清]_分卷阅读_101

  福晋原就红颜倾城,穿上军装英气逼人,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美,多看两眼心就砰砰跳,都要跳出胸腔了。
  木兰秋狝都会带不少人,妃嫔也有,皇子福晋也有,是搭马车出门没错,有心要骑马行猎的都会备上行猎装,但是……胤禟笃定没见过这样的,至少女眷里头,没人这么搞,她们所谓的行猎装也就比旗装更利落罢了。
  宝珠双眼亮晶晶的看过来,胤禟就妥协了个彻底,啥原则都丢了。
  左右也没统一样式,既然是岳父命人打的,穿就穿呗。
  虽然这身扎甲暴露了福晋另一种的美,它的确安全,若不穿上这身,他扪心自问不敢由着宝珠的性子来,至多不过在外围转转,猎点狐狸兔子。
  待胤禟妥协完毕,转身就命人日夜赶工打了身差不多的来,行猎装还没打好,他派去甘陕一带的人回来了。
  因为宝珠备注得很清楚,他们找到不少,其中一半割了汁液带回京中,还有一部分标好地方,叫人盯着点,若是有用,再打它主意。
  带回来的其实也不多,胤禟看到就已经是凝固后的,它应证了宝珠的说法,这玩意儿在失去水分之后会凝固,凝固后有弹性,用它做缓冲,无论马车或者战车应该都能平稳很多,轮子滚动的声音也能小不少。
  在旁人看来,这软乎乎的也就捏着好玩,胤禟却从它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可能,只他想到的几种用法就能让人兴奋起来,大中午的,他就进宫去了。
  午时去,酉时方才回,看他脸上写满了兴奋,宝珠正要道喜,就叫胤禟抱了个满怀。
  “心肝儿,你真是我的福星。”
  宝珠在他后背上拍了拍,叫他松开才红着脸嗔道:“大白天的胡闹什么?”
  胤禟牵着她回屋去,将事情细细道来,说皇阿玛肯定了他的发现,准备先留草种,看能不能种,具体怎么种还要商量着来。只是那点草铁定不够,在车轮鞋底等等实验成功之后,朝廷再派人出海,准备引树种。
  因为引种不是一两天的事,可以考虑同那边友好往来,或者交易,或者让他们进贡,总会有办法。
  那些事就不归他管了,当然封赏是少不了的,耐心等着便是。
  胤禟没忘记捎带上十弟胤誐,这时候康熙才想起前阵子他俩就很反常,本来还想让梁九功去查,想想放弃了,没想到他俩带来的是如此大的惊喜。
  看在宝珠眼里,这只是小事,至多不过有趣罢了,她随耳一听随口一提,老九老十却兴奋了好长时间。康熙那头,今晚笃定睡不着了。
  前有那身行猎装,后有这样天大的好消息,胤禟都忘了八福晋酒后吐真言那茬。说实在的,宝珠也忘了,忙完听说老八将她福晋送回安郡王府,这才想起来。
  那日胤禩回去责问她,到底喝了多少,当众醉酒皇子福晋的脸面往哪儿搁?郭络罗氏原就憋着气,听得这话,更是火上心头。
  喝?她才没喝!不过就是说了句大实话,谁想富察氏这等不给脸。
  过去这么多回,胤禩也明白了,从她嘴里你了解到的一定不是实情,调查过后,胤禩好悬没疯。他在前头给人赔不是的时候,福晋在后院搞事;他这头好不容易摆平了,那头又起风波。
  胤禩向来宽容,这回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下,他正想把郭络罗氏关去小佛堂,毛氏跟前的丫鬟闹过来了,说福晋好不讲理,想害死格格。
  胤禩这才知道,毛氏可能有了,又听说她让福晋收拾了一通,太医留下话,若真的有这胎如何还不好说,眼下不便用药,列了几样药膳劝她食补,过半个月再请脉。
  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子嗣是老八的心结。
  他对郭络罗氏非常失望,甚至都要绝望了,不再奢望福晋去给九弟妹赔罪,真叫她去,只会惹出更大的祸事。
  不赔罪,怎么能使人消气?
  思来想去禁足是不够的,那就只能送她回去反省。
  若是从前,哪怕郭络罗氏捅破天,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如今安郡王府式微,反而是卫家起来不少,这回事处理不好又是麻烦,两相比较取其轻,胤禩思来想去,还是把人送回去了。
  他倒是没说难听的话,只是就事论事,直说若不这般富察家那头还不知会搞出什么事来,相信安郡王府也不会想对上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春蒐(音同搜),秋狝(音同显),都是围猎的意思。
  第68章 放心
  胤禩难得果决一回, 康熙听说之后都点了点头, 福晋宠得, 却纵容不得,原则还是要的。
  倒是良妃,听说老八把郭络罗氏送回安郡王府去了, 她心里就七上八下的。郭络罗氏她外祖——已逝的安亲王岳乐从前是宗人府左宗正, 他死得早, 之后袭爵的玛尔浑没他能耐,但是呢, 这一家子好歹姓爱新觉罗,是宗室子弟。哪怕最近一年连连受挫,底蕴总是有的。
  老八要是没啥野心倒还好, 但凡有所求, 就不好把人得罪狠了。
  胤禩特地去了趟永寿宫,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 并不是他上赶着给安郡王府没脸,站在他的立场其实没有选择。姑且撇开老九府上那茬事,只说郭络罗氏对毛氏做的, 明摆着是迫害子嗣。如若放过这回, 往后还不知会干出何等丧心病狂的事来。她进门三年好不容易怀上却莫名其妙搞没了, 拘着不让妾室生,要等她再怀,得等到什么时候?
  “这些事,儿子心里有数, 额娘无需挂怀,倒是春蒐之事,皇阿玛可同您提了?”
  良妃摇头:“应是宜妃、贵人高氏、贵人王氏伴驾。”
  贵人高氏也就是恨上八福晋那倒霉蛋,至于贵人王氏,是十五十六的额娘,她俩都是晚入宫的年轻妃嫔,如今正得宠。而宜妃不用多说,四妃之中唯她承宠最多,入宫二三十载,圣眷不断,皇上做什么都爱带她。
  良妃没说的是,她晋位之后,皇上每月都来一二回,可是呢,就是走过场。
  人人都说她卫氏趁着乌雅氏降位不要脸勾引皇上,这才踩着嫔位上那几个越级升了上来,她其实啥也没干,她没觉察出任何宠爱,也看不透皇上的想法。
  胤禩来恭喜她苦尽甘来,良妃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就让他误会下去了。
  对于额娘不能同行,胤禩满心遗憾,他真的很想让额娘看看自个儿策马的英姿。既然不成,就只能猎点皮子回来,胤禩笑道:“不去也好,前些年木兰秋狝老大还遇到过熊瞎子,额娘在宫中,我少些担心,您要什么只管说来,儿子给您猎去。”
  良妃心说她到底位列四妃,能缺什么?
  话到嘴边,她改口道:“猎些皮子细软的,给领子滚边,来年冬天穿着正好。”
  胤禩将这话记在心里,笑道:“儿子这就出宫去了,赶明再来看额娘。”
  他出宫之后,还去隔壁拜访,甚至放下身段给胤禟端了赔罪茶。
  “我早该登门,一则深感丢人,二则府上叫郭络罗氏搅得一团乱,这才理清。我不敢再叫她来碍九弟妹的眼,故而送她回去反省,等想明白错在哪儿并且真心实意悔过,再允其回府。还盼九弟消消气,九弟妹那边也帮我说说好话,这是最后一回,真对不起。”
  胤禟近来心情大好,真没心思和她计较,就接过那碗茶,喝了一口,应说:“八嫂折腾这么多回,我当她羡慕我福晋,这无妨,八哥你能看明白才是好事。女人就惯不得,尤其那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你不拿出点脾气,她能捅破了天。”
  看他不做计较,胤禩才有心思说笑:“这话,九弟可敢当着九弟妹的面说?”
  胤禟很不怕丢人:“我福晋同八嫂大不同,我福晋最明事理,怎么宠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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