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好痛苦

  睡到半夜一点多，我被自己的肚子痛醒了，我起身去了卫生间，小便之后肚子还是痛。该怎么办呢？记得老一辈人说肚子刚痛的时候，不要声张，越喊越痛。我倒是不想声张。可又怎么能忍得住。
  母亲很快的进来了，说：这可怎么办，半夜三更的。知道这样就不回来了。老黑也起来了。他让我穿好衣服，他出去找车。我在母亲的帮助下穿好衣服，包好头巾。老黑让我跟母亲下去，他叫了辆出租车。
  到了医院两点多，医生都在睡觉。一个护士过来看了下说：还早着呢，等天亮都不一定生下来。我想躺下却不能够，之后在楼道里走来走去。有时候疼的不太厉害，我就在楼道的凳子上做一做。有时候疼的就像小刀在一下一下剜我的肉。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不知怎么样才好，做不能做，站不能站，躺不能躺。
  我突然想起一个朋友说的，下楼梯可以让孩子生的快一点。我让老黑扶我到楼道，我开始下楼梯，一级一级，下去又上来，如此几次弄的我疲惫不堪。后来母亲又说：进来吧，别着凉了。一晚上就这样走来走去。五点多的时候，感觉一股热流淌了出来，我跑到卫生间一看是血。心里咯噔一下。听过来人说，先淌羊水比较好生，淌血难生。怎么难事都让我遇上了。
  好容易盼到天明，助产士让我上了产床，看了一下说：还早，才开了五指。我哼哼唧唧的喊不出来，只是流泪。老黑的姐姐也来了，她说：你要是痛就喊出来，可我怎么都喊不出来。只是蹲下，站起来，再或者就扳住床栏杆流泪。
  我盼望着她或他赶紧出来。开到八指的时候，医生让我上产床。。感觉被裂了一下。母亲说：你怎么不早点收拾掉，我说：你也没给我说呀。上了产床我就不能来回的扭动了，感觉被突然固定住了。
  助产士让我用劲努。可是孩子并没往下走。肚子还是痛，我闭着眼睛忍着。助产士又问我，你感觉怎么样，我也没心思回答她。她慌慌张张的跑出去说：孕妇精神状态不好，上手术室。我感觉自己身上盖了个单子，之后被推了出去。
  母亲随着手术车跑，边跑边喊，小红，小红，你怎么样啊，我听到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到手术室门口，医生不让母亲进去。进了手术室不一会，我感觉孩子往外蹦，我有些害怕，怕孩子掉下去。我说：有没有医生呀，快帮我看一下，我感觉孩子要出来了。
  当时我感觉自己只要轻轻一用力，孩子就会出去。可是我听到一个医生说：快打麻药。这是什么医生呀？我的孩子马上就出来了呀？但是当时我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我说的话也没人理。我只好不吭声。怕医生使坏。
  做手术的过程我一直都清醒着。听到医生拿剪子，拿刀子，在我身上操作。只是我的肚子感觉不到疼痛。不久我就听到医生说：怎么不吭声，拍两下。我的孩子好像很不情愿的：哇，哇了两声，又没声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