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
林望书最后还是听话的给他上了药。
毕竟的确是她挠伤的。
怕弄疼他,她动作小心,消毒完后,棉签沾着药,轻轻的擦在他的伤口上。
偶尔凑近伤口,替他吹吹。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上方。
她洗过澡了,身上有股沐浴露的香味,混着她身上自带的清香。
闻久了有些上头。
江丛羡别开视线,肌肉紧绷,呼吸也稍有些不顺。
这种感觉有些陌生,不受他控制。
他自制力一向好,平日里表现出一副精虫上脑的模样也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她而已。
理性过头的人,是很难被感情牵着鼻子走的。
江丛羡自然也不会矫情到爱一个人爱到死去活来。
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不会让自己动情。
他厌恶一切无法受他掌控的东西。
林望书将手里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里,从他身旁离开:“好了。”
江丛羡看了她一眼,把衣服穿上,由上而下系好扣子。
林望书盯着他身上的伤口在发呆。
沉吟半晌,她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口:“你和刚刚那伙人,很熟吗?”
他抬眸:“怎么,担心我是黑/社/会?”
林望书看着他的伤口,没说话。
似是默认了。
他和那群人相熟,身上又有这么多伤,很难不让人往那方面去想。
小姑娘没什么心机,所有情绪都直接放在了脸上。
江丛羡认得出来,她现在的眼神代表了什么。
哪怕林家已经败落,她现在狗屁不是,但依旧习惯性以上等人的身份来看其他人。
这是他们这种人的一个通病。
他似在笑,那双温柔的眸子却半点笑意也不见:“我身上的这些伤口是不是很恶心?”
不等林望书开口,他又说,“林望书,全世界所有人都可以嫌我脏,唯独你不行。”
林望书一直以来都有一种感觉,江丛羡独独针对她一个,不是没有缘由的。
他身边好看的女生那么多,他没必要把自己一个累赘带在身边。
而现在,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她急切的想要去证实心底猜想,可是因为惧怕,迟迟不敢问出口。
她怕得到的答案不是她想听的。
时间过的慢,林望书神情难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丛羡没再理她,他还有工作要忙。
站的久了,脚又开始疼了。
从刚才在清吧的时候,她的脚就一直隐隐发疼。
洗澡的时候没看出来异样,应该是混乱中不小心磕到了。
她深呼一口气,带走自己的负面情绪,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等等。”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林望书迟疑的回眸。
他正低着头翻阅文件,也没看她,只说:“过来。”
不知道他又要干嘛,但林望书还是听话的过去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已经开始下意识的听他的话。
电脑连了语音,对方在向他汇报工作。
涉及一些专业性的话题,林望书听不太懂,也没想去听。
方案通过邮箱发过来了,江丛羡滑动鼠标点开,就停在他汇报的那一页上。
偶尔出声给他指出需要修改的错处。
他身子往后靠,留出足够的空隙,拍了拍自己的腿:“坐上来。”
大boss这清冷的声音经由耳机入了耳,正心惊胆战汇报工作的何渠愣了一瞬:“什么?”
“没和你说。””
想到刚刚引人遐想的那三个字,何渠脸一红。
总觉得现在的场景肯定香艳异常。
林望书不肯坐,江丛羡便沉着一张脸:“我不喜欢把话重复第二遍。”
电脑另一端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只能听到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半晌,终于重归安静。
汇报工作重新开始,江丛羡脱掉林望书的鞋子,手放在她因为扭伤而红肿的脚踝处,轻慢的揉捏。
“刚刚摆出那张委屈脸给谁看?”
何渠停下,安静的等他们讲完。
江丛羡说:“你继续,我在听。”
美人在怀都能分出心来工作,不亏是大boss。
伴随着电脑里不断泄出的男声,江丛羡的力道稍微加大了些:“想让我心疼?”
“没有。”
他低沉缱绻的笑,落在她耳边:“撒谎可不乖。”
林望书想,其实也不怪那些人会被他蛊惑欺骗。
他实在太擅于伪装了,温柔时溺人肺腑。
如果不是与他朝夕相处,她可能也会被他伪装的假象给骗过去。
纤长玉白的手此时捧着女人的小脚,拢在掌心捂热,他轻垂着眼睫看她:“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经他这一提醒,林望书才想起正事。
她轻声的说出那个请求,男人面色平静,却没开口。
她心里没底,担心他会拒绝,手紧紧抓着外套下摆。
江丛羡看到她这个动作了,握住她的手,轻笑道:“不是和你说过吗,以后只许抓哥哥的手。”
片刻后,他笑的越发暧昧,抓着她的手缓慢往下带,“当然,抓哥哥其他的地方也可以。”
手碰到冰冷的皮带扣,她吓的想将手抽离。
他却握的更紧了一点:“躲什么,又不是没抓过。”
他惯会说些这样的话让她面红耳赤。
方案越往下漏洞就越大,江丛羡彻底没了耐心,冷声打断他的汇报:“行了,待会我把需要修改的地方标红发给你。“
何渠突然心很慌:“好……好的。”
那边没再给回应,直接挂断了语音。
何渠后怕的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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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没抱多大的期望,林望书在心里盘算该怎么和林约讲,才不至于让他难过。
江丛羡抱着她,头埋在女人香软的颈窝,不轻不重的叹息:“怎么又委屈上了。”
她嘴硬:“我没有。”
江丛羡就笑啊:“我又没说不行。”
小姑娘身上又没喷香水,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这么香。
还软,像抱了团棉花。
他抱上就不想离开了,低声哄骗道:“叫一声哥哥,我可以考虑考虑。“
那声哥哥林望书最后还是没有叫出来,不过他抱了她一会,似乎心情不错。
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你那个同学,以后还是少些联系。”
林望书抿唇沉默,好半晌:“你现在连我和谁交朋友也要管吗?”
“那倒不至于,不过是给你些建议,至于听不听,就是你的事了。”
过于愚蠢的人,哪怕心地不坏,也总能惹出一堆事来。
林望书的那个朋友,就是一个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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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房里出来,已经很晚了,好在明天没课。
背抵着门,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卸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