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诡异的餐厅

  等她下了车我才敢睁眼看,看来这老婆婆一定不是一般人。我只觉得脚边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那老婆婆留下的元宝,我盯着着地上的元宝,却没想到它突然开始冒烟,一点点小火星从它的边缘开始逐渐变大,扩展,这纸元宝开始变黑,蜷缩,燃烧过后的灰烬飘了起来,在我眼前盘旋着,一直没有升空。
  司机师傅突然一个急刹车,眼看我的脸就要撞上这团灰烬的时候,我吓得闭上了眼睛,手扶住了面前的栏杆才不至于让自己翻出去。等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地上的灰烬竟然一丝一毫都看不到,难道这又是我的幻觉?
  我转过头问身后的小哥,“刚刚,你看到了那纸元宝烧起来了么?”我极力向他求证,希望这并不是我的幻觉,仿佛他的肯定回答是我这一切不幸遭遇的一点点安慰。
  “什么元宝,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到,你说的是那老婆子手里的那袋?”小哥很疑惑的否定了我,我只能转过头,不再多想,自己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幻觉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公交车上的一幕看来也并不奇怪了。
  这时候车上只有我和那个黑色衣服的小哥,此刻的我竟然感觉到有些舒心,毕竟这个时候车上的人都还算正常。
  离终点站还有两站,感觉我就要脱离这诡异的公交车了。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意,即使我穿着小高领毛衣,都觉得后背发凉。
  我不安地向背后的小哥看去,却发现他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塞着耳机,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也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的影响,他见我一直盯着他,反问道:“怎么了 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着他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脸,冲着我笑,我突然觉得,这个笑容很熟悉,与某人有些神似……“没有,没有,是我想多了。”我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但背后的凉意一直一阵一阵地袭来。
  算了,没办法了,还有一站路,忍一忍吧。
  外面的景色的色调开始变得灰暗,本是春寒料峭之时,但一路上的景色都是深绿色的,让我觉得大地回春,但越是到终点站,越是觉得就连外面的树影都像是鬼影一般,树枝崎岖地生长着,直直地指向阴暗的天空,像是在乞求,像是在挣扎,呼喊着救命……
  “终点站,李家桥到了,感谢您一路上的支持。”
  终于到了公交车的终点站,奇怪的是在偌大的停车场里却只有我坐的一辆车,按道理应该会有一辆车从这里出发去到另一个方向的终点站,难道这条路线只有这一辆车来回吗?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不安地下了车,身后的小哥看我走得慢,一直催促着我:“美女,你倒是赶紧下车啊,别堵着门口,我还急着去吃饭呢!”我被他的催促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不好意思地说着抱歉,他从我的身后急匆匆的向前走,狠狠地撞了一下我的肩膀。
  这一撞,好似瞬间撞出了我的前世今生,脑子里一片混沌,许多片段在我倒地之前从脑海里闪过……
  月河上面操着古琴的姑娘,离别前深刻难舍难分的相拥,军刀之下男子高傲地昂着头颅,风月场里觥筹交错背后流下的眼泪……那种不为人知的疼痛仿佛深切地发生在我的身上,久久不能忘怀。
  突然眼前一阵黑,那个神秘的男子又突然出现,“你不能在这里,赶紧走!”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会在我的梦里出现?你叫什么名字?”有太多的疑问在我的脑海里,每次他的出现总是在提醒着我些什么,每次见到他,我会莫名觉得心安,但是他却总是十分地慌张。
  我固执地想要看清他的脸,但他好像受了伤,身上的黑色风衣破开几道很大的口子,能看到他里面白色的衬衫,还有鲜红的血痕,“你受伤了!”
  说着我想去拉他的手,他却立刻躲开了。
  我收回了伸出的手,心想,要不是你受了伤,我才懒得管你呢!
  他大概是看出我眼中的愠色,语气变得有些缓和,“我的伤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停顿了半晌他又说,“照顾好你自己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依旧遮着半张脸,下巴上的伤疤是我辨认他唯一的标志。
  “我当然会照顾好我自己。”我双手怀抱在胸,看他也不催着我离开,便打开了话匣子,“你这伤疤是怎么弄去的?”说着我指了指他的下巴。
  他仿佛一下子被勾起了回忆,嘴角扬起,“如果我说是你弄的,你相信吗?”他的微笑有些嘲弄,有些讥讽,但仿佛又期待着我的回答。
  听了他的话,我简直是难以置信,“哈,怎么可能是我伤害的你,我总共见你才没几次,我甚至连你名字都不知道,我……”我转念一想,难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我反问他:“难道是我的前世伤害了你?”
  他听到我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有些惊讶,转而变得有些落寞,“你赶紧走吧 我的名字是……”
  他大手一挥,我眼前一阵黑。
  睁开眼竟然还在公交车下车的地方,坐我身后的小哥才跑出去没几步。我使劲地晃晃脑袋 难道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只在一两秒之间?算了不去想了。我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四十,有些晚了。
  我想打开高德地图去导航,但手却不受自己的控制,把手机扔进包里,脚步不受控制地跟随着那个小哥走去!这该死的奇怪的力量!
  我不再去做反抗,只能跟着前面那个白衣小哥一步步走去。
  小哥在一家店的面前停了下来,这家店的店面很小,店门口的两边各立着一个铜雕塑,一个拉着小提琴,一个拿着扫把,但奇怪的是,铜塑人的脸上都没有表情,原本有鼻子有脸但好像被人暴躁地捅掉了,面目全非,显得十分难看与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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